第152章 第一五二章“从新婚夜没有分床睡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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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这年她背负得已经很，不要让她觉得自己欠了谁。”

她是辰阳山间一只轻逸自在的小鸟，是清泉水畔一只野天野地的小狼，他希望她能一直如初。

“小野伶俐至极，有些事……”谢容与说这里，稍稍一顿。

他想说，有些事即便他不说，子久了，青唯也能想得通透，然而话一半，他又把话头收了回去，只点头道：“，晚辈记得了。”

他终于知道温小野为何会是这样明媚坚，独一无二的了。

因为她被这样地养长大。

岳鱼七也，温阡、岳红英也，在辰阳的那些岁月里，给了她足够的自由与守候，足够她竟能独自支撑着过后来那些暗无天的年头。

暮『色』铺了一地，为岳鱼七的云『色』衣摆染上浅墨，岳鱼七道：“行了，你回吧，记得寻个吉，把你跟小野的事告诉她的父母亲。”

谢容与听了这话却是一愣，随后稍作一揖，“恕晚辈问一句，岳前辈这是首肯我与小野的事了？”

岳鱼七扫他一，“我且问你，小野初上京时，是什么样的？”

其实与青唯重逢之初，岳鱼七也觉得奇怪，按说洗襟台坍塌过后，青唯痛失生父，或是寄人篱下，或是流亡在外，应该是饱经苦难的，可今次在东安见她，她居然当初辰阳山间那个野丫头没什么两样，仿佛从不曾受过伤。

岳鱼七原本想直接问的，但他知道，许事单靠问，是得不真正的答案的。所以他不等谢容与来提亲，而是自顾自把小野带了半个月。

其实在中州盗取《四景图》，并不像青唯说得那么简单。

曲不惟早有警觉，私宅布防重重，哪怕功夫臻入化境如岳鱼七，也得谨慎非常。然而令岳鱼七没想的是，青唯是冷静得出人意料，跟他在闹市潜藏数，也曾外出打探消息，却无一人能够真正认得她。她甚至非常疏离，乎不相信任何人，为了等待一个时机，竟能一言不发地蛰伏上一整夜。

可以说，这回盗取《四景图》，青唯是魁首，岳鱼七是从旁掩护她的那一个。

岳鱼七始知，原来在外流亡的五年，在青唯身上不是没有烙印的，而烙印这样深，以至于她遇危机，冷静应变乎成为她的一本能。

初上京时，青唯是什么样的？

谢容与只记得她初嫁江府时，除了与他相互试探，别的时候话非常少。

但岳鱼七看着青唯长大，却是可以想象的。

她初上京当，为了逃脱玄鹰司的追捕，带着芝芸躲于山间矮洞之下；又或是被卫玦提公堂之上，直玄鹰司的咄咄『逼』问；与曹昆德周旋时挖空心思；掩护薛长兴逃，罩着斗篷引开追兵不得不撞洒江家少爷的酒水；以及立在断崖边起誓，软玉剑青芒急出，投崖而下只为寻找薛长兴留下的证据。

那副藏在疏离表象下的枕戈待旦，一点风吹草动就不得不睁天明的无措彷徨，是这五年来的青唯。

岳鱼七道：“如果一个人，可以在兵荒马『乱』，颠沛流离中平息下来，那么一有另一个人，在这一年之间，毫无保留地，无微不至地待她。”

将她视为中之珠，心上月光，给了她无尽的安宁与温暖，让她终于做回了那个辰阳山间的小青鸟。

看上去就像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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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与回拂崖阁已是月上中天了。

青唯一直等在院中，见他回来，立刻上前，“我师父没刁难你吧？”

谢容与看着她，眸中盛满小池塘里浮浮沉沉了一夜的月『色』，乎是带着叹息，唤了一声，“小野……”

青唯直觉他目光有异，“嗯”了一声。

下一刻，他便低头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