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记住【迦南小说网】地址:https://m.jnweishang.cc
首发:~二卷第章一第章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
“这是司寇的事,我不去说它。”胡宪一付违莫如深的样子,他喜欢这样来显示自己,来表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自认为,没有他不知晓的,他说,“据我所知,脖子上的玉,绝对不是解,而是剪,如果解就可能惊醒睡着了的人,剪,只要这样轻轻一提,就到手了。”
“有人说,贼是用了一种迷魂香?”春琴不大相信。
“这可没有真凭实据。”
“那,那么多人,怎么就没有一个醒得过来的呢?”
“那贼是选在三更时分后,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候下手。这个时候,人大多睡死了,就是醒了,也只是迷迷糊糊,或跌跌撞撞地去净个手,哪里会察觉到异常……?”
“原来是这样,不听你这个管事的讲,我们还真不明白。”盈夫人不知是恭维还是揶揄地说。
看着盈夫人和胡宪有说有笑,田悯就不高兴。但她也知道,人各有难处,不必苛求。只是,她感到不快,就毫不客气地对桃芸儿、翠帘说:“我们回去”。盈夫人知道田悯心里想什么,心中一笑,“这田家的,还真有个性,只是不知委屈。”
田悯走后,胡宪就不大有趣味,他打量起匡其来,这个人他没见过。当然,在渭南新区,没见过的人多着呢。匡其这人给人的感觉不凡,两人搭起话来,才知匡其是蜀地人,正在游冶时期。匡其为田悯故,有意和胡宪接近。胡宪不知他是谁?但感到此人气宇轩昂,亦愿结交。匡其下完了这局棋,不下了,邀胡宪到这条街新开张的聚香楼酒家去品尝那颇有特色的“堡鹿肉”,并说这里盛产的白薄酒酒力强劲,淳香厚重。自此,两人常来燕金棋苑说话、下棋,目的只是一个。只是胡宪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罢了。
自从知道了田悯的处境,黄公虔尤觉挂心,虽然匡其常去燕金棋苑,但由于田悯不去,也无从认识。匡其看得出,田悯和盈夫人关系不错,只是这盈夫人又是何许人也?他又不知道。
胡宪原想独自揽功,只是不得已,才找了个张嫣。其实,朱孔阳和龙应奎也早已在做这件事,这并不是说他们有什么高明之处,也不是说他们又有什么不高明之处,只因他们没参与过这事,故不可能想到这方面。赵成则不同,田悯、洗心玉、虞丘台全是他经历过的,且深有遗憾,因此思虑在先。赵成并不看重田悯,也不在意洗心玉,他无法忘却的是虞丘台,是这个累次使他蒙羞的老儿。对待虞丘台,他有一种失手猎人的恼恨,有一种不达目的决不干休的恨意,在他随皇上东巡的时候,他将此事托付给朱孔阳和龙应奎。这样,龙应奎又把这事交付给了胡宪,到这时,胡宪才明白,并不只有自己一个人盯上了田悯,侍御史赵成更是比他高出了一节。这样,他虽然还打着田悯的主意,却不敢太着意,反而死了心,一心一意地监视起田悯来。不过,他也不将张嫣之事说出,想脚踏两只船,不论那方成功,都少不了他一份。这样,就有了两条线围绕着几微院,一条是朱孔阳和龙应奎的咸阳内史府,一条是廷尉府。
有形无形的逼迫,田悯感受着,即使没有这些烦心事,渭南新区的六国豪民也深感压抑。首先是,他们本人都不得离开渭南新区,许多事都只能由他们的管家和奴仆去做,这很是不便。再说这些富户和那些职位不高、权势却很重的秦国小吏,势必形成巨大的心理反差。使这些秦吏心理失衡,他们就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榨取他们,这自然为法令所不允许。但他们公然敢这样做,又自然是存在着这个环境。比如,受到欺压的豪民若果真敢告上去,固然,犯禁的恶吏会受到惩处。但官场是一张网,盘根错节,只要这张网织得好,逃避惩罚的可能性很大。即使是受到惩处,也往往是重罪轻判,或有罪不判,那个主事的,会为原六国的逸民出头?上告者往往是费了精力又费财力,还讨不来公道。就算是讨回了公道,紧接着是更深一层的报复,这报复是一种自然而然形成的群体行为。即:即使当事者已不在了或被告罪了,而上告者仿佛是遭到了天谴一般,被打上了刁顽的烙印,这种人被叫做肮脏了的人,后继者莫不以此等刁民为患,必欲置之于死地而后快。这样的人,没有不步履艰难,被整得家破人亡的。因此,大家私下里都明白,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天下,何况民间本就有一名话,叫做“气死不告状”。大家也就只有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大多都去迎合有司官员。
田悯只不过是更艰难一点罢了。
一日,匡其又到燕金棋苑,他面对着院子和秋棋下棋。盈夫人正指挥小丫头打扫院子,除秽迎夏,因而院门大开,一直可看到街上。匡其心不在棋上,他下不过秋棋,但让二子就在伯仲之间。由于心不在棋上,他下子很快,秋棋是慢棋,这时匡其刚下了一手,盯住秋棋的一条大龙,眼看着秋棋一付长考的样子,就悠然自得地看街。这时,他不经意间看见盈夫人脸色突然一变,他发现盈夫人正在望向院门外,这使得他也不由自主地向院门外看去,只见一个儒雅冷肃的男子和一个玉艳春色的佳人走过。再看盈夫人时,盈夫人显然察觉到了匡其的目光,立即控制住了自己,以至匡其都产生了错觉,怀疑刚才的这一幕是否真的发生过?匡其虽不声响,但心里却知道,刚才打门前经过的一男一女,必定和盈夫人有瓜葛,至少其中一人应该是盈夫人认识的。
回到小南庄,黄公虔听匡其说起这事,就问匡其:“你是否看清?”
“街中一晃,似乎还能记得。”
“那盈夫人就哪么失态?”
“也不,不过我是看出来了,她一定认识他们。”
“那男子是不是有点冷漠?有点自傲?那女子是不是个绝色?光艳照人?”
“师伯认识他们?”
“对,就是他们,只是奇了……”
“他们是谁?”
“飘零子北门晨风和千姿花美丽居。只是盈夫人怎么会认识他们呢?那这盈夫人可就有点奇怪了,可能决不是寻常之人,也许就是个隐姓埋名者,如能知道她是谁就好了?”
“我又不便去问她。”
“对。——对了!”
“黄师伯,我明白你的意思,飘零子和千姿花你熟悉,既然这样,只要找到他们,就能知道盈夫人是谁?知道了盈夫人是谁,我们就能决定能不能去寻求她的帮助?只是,这两个人又到哪里去寻找呢?”
“南山。”
“南山?你说终南山。”
“对,北门晨风隐居在终南山,他在那里有他的庄园,叫季子庐。”
第二天,匡其骑着马,就去了终南山。
寄萍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m.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