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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十七章 说句对不起成吗
陈周没有听出文杉声音的异样，可能他此刻的雀跃心情和文杉正形成对比。
”杉杉，我们刚刚才忙完，你下班了吧？“
上午挂断电话的时候，陈周说晚点再和文杉详细说，没想到，竟然不是一句空话。
”我跟你说，“陈周忙不迭道，”今天一天我们都在跟着队长审嫌犯，刚刚才忙完，还记得前晚上你刚让我查完那村子的那几个有前科的人员吧？果然就是那几个前科犯中的一户人家，原来那家的大儿子最近被厂子开除了，没了收入，就琢磨着想干老本行，结果就打起了歪主意。他知道这几个月正是鱼的繁衍期，只要干上几票，就足够赚了。“
文杉控制住自己的语调，她实在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犯人是怎么被抓住的？沈渡……他又做了什么？“
明明前一天陈周还在说不能挨家搜查，为什么今天一早就可以找到嫌疑犯？
陈周说道：”嗐，我都一头雾水，半夜的时候队长突然联系我们出警，我们连夜开车赶到了小店村，没想到，就在门口把人抓到了现行。“
听起来陈周也很心有余悸：”他们正把大量的鱼转移，还有来不及藏起来的电网。“这下人赃并获，狡辩都没用。
文杉下意识问了出来：”他们用的船呢？船在哪？“
文杉心里始终有这个疙瘩，她想知道那么大的船怎么做到避开人耳目的。
提到这个，陈周似乎很开心，啧了一声：”他们也真狡猾，用的是充气的气垫船，只要气一放，直接就能把船从水下拖走。而且他们为了避人耳目，船还没靠岸就开始放气，他们每个人都在湖边长大，善通游泳，从水下拽着气垫就能游上岸，实在佩服他们这想法。”
可惜百般的脑子都在邪路上了，用在正道上干点什么不好。
文杉听完，真是久久都在消化，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空落落，自己冥思苦想的案情经过，结果却真的是意料之外，可确情理之中。
“那，沈渡呢？”良久，文杉才幽幽地问出来，沈渡到底在里面担当了什么角色？
陈周那边，也罕见顿了顿，似乎这一部分比刚才的案情经过还扯淡：“他、他好像一直跟我们队长有联系，我们队长说，昨天开始那个沈渡就把自己给装扮成了一个收废铁的，拉着一辆二手平车，去那个村子挨家挨户敲门收废品，结果每家就真让他进去了，他就这么把每家情况都摸了一遍，在其中几家发现了渔船最近有被使用过的痕迹。但这几家因为禁捕令颁布以后，就把自己家船改成了观光船，周六日正好载着游客去湖上观光，所以也没法锁定人家，没想到那个沈渡竟还想出了别的招。”
文杉已经听入了神，听到沈渡把自己装扮成收废铁的，顿时脑子里想起早晨见到他的情景，那破破烂烂的老爹鞋，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最重要的是他那句，“你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吧。”
文杉顿时五味杂陈起来。才明白他说的女孩子不方便是什么意思。
陈周又道：“怎么没声音了？杉杉，你还在听吗？”
文杉赶紧道：“听着呢，你说他想了别的招……什么招？”
陈周这才又说道：“说了都有点不可思议，他带了一桶什么什么颜料？反正说是遇水也洗不掉那种，他把这种颜料撒在了湖岸的草丛上，大晚上也看不清楚，然后他就蹲在一旁守着，之后，就是你知道的，半夜时候嫌犯拖着气垫船出去，从湖上开出去，沈渡就是这个时候通知我们队长，我们队长带着我们赶上门，那人还从湖上游上来，沾了一身颜料，我们队长把手电筒往身上一照，那个五颜六色，精彩……”
陈周估计也很兴奋这样的场面，他工作大半年还没正儿八经跟罪犯打过照面，这可是真正近距离接触。
由于沈渡的颜料攻势，团伙一共五个嫌疑人，一个都没逃脱。都是村子里最近失业的小年轻，窜起来不干人事，一坏坏一窝。
文杉终于听完了这一整个案子，她下唇咬得紧紧的，又垂下了眼睑。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师兄……”
陈周仿佛这时才听出小师妹的声音比平时要低落，他一直沉浸在案子破获的喜悦里，也没能明白文杉的低落从何来：“对了，我看我们队长跟沈渡挺熟的，沈渡今天还跟我们队长提起，说周六的时候多亏了你帮着一起查案，让这案子有很大进展，杉杉你可太棒了。”
文杉：“……”
说实话她真的有点脸红耳热：“沈渡跟你们说，多亏了我帮着查案？”
陈周说道：“对啊，你放心我们队长人虽然严肃了一点，但他很公正，你做的这么好，他到时候实习考评，一定会给你个a！”
文杉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只觉得尴尬的要命，有一种自己不劳而获的羞耻感。
或许这种羞耻感，还含了一点别的东西。
陈周似乎有点叹气：“本来我还有点担心，现在看来你这个搭档人还……算靠谱的，我也就放心了。”
当陈周知道文杉被分配到自己的环境犯罪监察队实习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很复杂，总觉得自己担了份责任，所以他才会一直很关心文杉的状态。
文杉低着头，她手机这时又震动了两下，显示有消息传过来。
当看到消息的发件人，文杉的心肝颤了两下。
她说：“师兄我先挂了，你也去忙吧。”
她把电话按掉，盯着那消息提示，却有点不敢点开来。
随后，却又有一道消息传了过来，也再次让文杉激灵了一下。
她终于把手指伸过去，慢慢点开了其中一条。
沈渡：“那个，没有回复你消息是我不对，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文杉抿了抿嘴。
她点开第二条消息，“确实是我不对，我承认错误，你看我说句‘对不起’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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