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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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偷看他的神色。“很多，割小麦、种花、缝纫、给马洗澡、放羊等等。”

“没了？”

她困惑地眨眨眼睛，“您指哪方面？”

他收回视线，专心把玩戒指上的黑曜石般。

见他不吭声，她便安静地绘画。

不料，探究的视线重回她身上，她埋头作画还没发觉。

任她的卷发多么蓬松，也遮掩不了太瘦削的脸庞。方形的衣领宽得需要夹子夹住，窄窄的肩膀看起来弱不禁风。

她全身上下，只有那双湛蓝如碧空的眼睛吸引人。

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黑曜石，发出细微的声响。

连一颗石头也比她硬朗。

“你喜欢白色？”

又是突如其来的提问，这次她比较放松，一边绘画一边回答：“是的。”

“为什么？”

“因为没钱买别的颜色。”

“庄园提供的衣服不只有白色。”

卡萝抿唇，心想恶龙真不好忽悠，看来她准备好的洋洋洒洒的腹稿派不上用场。运气不好的话，弄巧成拙。

“习惯了。而且白色好看，简洁。”

厄里斯塔不置可否，托着腮摩挲戒指。

片刻，他又问：“你知道外面为什么有这么多死灵奴隶吗？”

“因为他们触犯了禁忌。”

“不全是。”

她好奇地看向厄里斯塔。

恰好他也看来，彼此的视线碰撞。这时，他勾起浅淡的冷笑，配合他阴郁的气质显得十分残忍。

“他们大部分是因为过于贪婪和虚伪。”

又是这一套说辞，卡萝无言以对。

“你想不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我能知道吗？”

他噙着冷笑默了默，转眸望窗户。“如果你与他们不同，你没必要知道。但是如果你——”

他的话音忽而变得阴森，“你和他们一样堕落贪婪与自私的沼泽，我会在你断气前，活生生地抽离你的灵魂出来，你的灵魂将会永远在黑暗中沉沦。”

剥离生魂，比死亡痛苦万倍。

“所以我和他们不一样就能活着。”

厄里斯塔沉下脸蹙眉。

这个时候，她居然毫无惧色，语气铿锵有力，他不明白她哪来的信心。

“人类，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

她觉得有点好笑。“龙阁下，我受雇于尼德霍格先生，我现在是一名保姆，为什么我要离开？”

厄里斯塔眯起双眼，辨别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哄骗。

“何况我离开这里之后，吃不饱穿不暖，我为什么要离开？”

“哼，外面的死灵曾经也说过类似的话。”

卡萝敏锐地感觉到他的试探。

他大可直接杀了自己，何必说这么多试探？她只想到一个可能性——他想她留下。

要真是这样，她的感化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

念及于此，她落落大方地反驳：“龙阁下，我对于您而言是一只弱小的蝼蚁，您不觉得观察一只蝼蚁怎么讨好主人很有趣吗？”

嘲讽的笑声随之而来。

“确实有趣。”他别有意味地注视卡萝，“不过我更有兴趣观察蝼蚁怎么臣服主人。”

她当作是相同的意思，面不改色地挥动木炭笔。

鹅黄的烛光海洋中，他嘴边的笑愈发加深，看不透他的想法。

磨磨蹭蹭的卡萝不想今晚画完，但是再拖下去可能又惹他怀疑。踌躇之际，她惊觉木炭笔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往上飞。

她一看厄里斯塔慵懒地摇动手指，便松开画笔。

他随意地甩掉画笔，来到画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