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大宋的百姓尤为艰难(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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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那些忙碌着的侍女和伙计都愣在那里，一时有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位肖小郎君真是说出我等下层人士内心所想。

“都是第一次做人，无非是投胎的技术工种不同，他投胎成了富商之子，你投胎成了高官之子，而我的爹爹可能只是个泥腿子。”赵昕继续侃侃而谈道，“大家的分工不同而已，富商负责经商，官员负责牧民，泥腿子负责产粮，都是为了这个大宋富强在努力，为何非要分成三六九等呢？”

“范某完全认可肖兄的说法，但是外人不是这般想的，他们从出生开始就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达官显贵家的子嗣读书也好科举也罢都很随意，即便不能高中，还能荫补为官，甚至那些宗世子一出生就被授予了官职，虽然都是勋爵，没有实权，但是也比泥腿子家的子嗣强了不少。”范纯仁说到这里，还朝着赵允初拱手作揖，“大哥别误会，小弟只是举个例子！”

赵允初摆摆手，不以为然道，“若不是没法改变这层血缘关系，某倒是希望能够生活在农户之家，可以无忧无虑的过完一生。”

“大哥想法是好的，这点我们得支持。”赵昕继续说道，“但是泥腿子并不会像大哥认为的这般过活，大宋的百姓尤为艰难，除了基本的赋税，遇到苛捐杂税，这种捐那种税的，一年到头，手上都不剩下几个铜钱，想给家中妻儿买件新衣服都很难满足，有的人家，一家人只有一套一副，谁出门谁穿出去，其他人只能躲在家里。饿了就睡觉，实在饿得不行就喝凉水。”

赵昕说完，身后传来呜咽声，几个侍女和伙计虽然隶属于皇城司，但是家中情况和赵昕叙述的一般无二，感触颇深。

“肖兄良善，某不如也！”范氏兄弟连忙起身作揖，其余人纷纷起身，包括有些害羞的苏舜钦，亦是如此。

今天赵昕让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二殿下，和站在紫宸殿内硬刚赵允让和晏殊的二殿下完全是两个人。

有时候，他会觉得，二殿下和肖辵可能是两个人，或者是两个长相相似的人。

若是这种想法让赵昕知道，定然会鼓励道，“苏大人这想法甚是前卫，某怎么没有想到呢？”

待到几人先后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张茂则已经等候一会儿了。

今天国子监书院有了白日那档子事情，下午没有安排其他课程，其他人则去了曹家甜品店，准备晚膳的时候再好好吃一顿。

苏舜钦被赵昕单独留下来，和张茂则坐在一处厢房内。

身前的木桌上，摆放着一摞柠檬。

张茂则拿起一个放在鼻下闻了闻，又拿起一个橙子，对比了一番，“这两个只是单纯的品种问题？把张某火急火燎的叫来，不是说可以提前完成皇城司今年的指标吗？”

“爹爹之前经验服用丹药，可有此事？”赵昕问道。

“确有此事，此事二殿下不是早就知晓了？”当初就是你告知官家，说是先帝嘱咐的，让官家少服甚至不服丹药的吗？

“知道归知道，就算爹爹现在已经没有再依赖丹药，但是之前服用的丹毒都留在体内淤积着，这也是爹爹诞下几位皇子，包括我，身体羸弱的最根本原因，大哥哥更是一出生就薨逝了。”赵昕说到此处，眼眶都红了，摆事实讲道理自然还需要气氛烘托，这是一个杰出的演员的必修课。

“那二殿下的意思和这个柠檬又有何关系？”张茂则忽然反应过来，“难不成，这柠檬可以帮助官家根治丹毒不成？”

“不仅如此，还记得那个大食人费萨尔吗？”赵昕又说出一个名字，“当初他可是跟我们提到过一种疾病，长期往来于海上的船员之间最容易生得此病，一旦得了，必死无疑？”

“当当然记得，那种被称之为坏血病的怪病，难道说，这个柠檬可以治疗那种死亡率奇高的怪病？”张茂则不淡定了，再次拿起一只柠檬，用小刀切开，放在鼻子下用力嗅了嗅，这酸爽的感觉，就准备直接放到嘴边。

苏舜钦一把拦了下来，张茂则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苏大人这是何意？”

“只是想阻止你自残罢了，刚才有个小郎君只是舔了一口，到现在还在犯恶心。”苏舜钦并不愿意和这些内侍打交道，但是他唯独看张茂则顺眼，没有理由的就这么做了。

张茂则狐疑的看向赵昕，后者扇着扇子，一脸笑眯眯的，幸灾乐祸的样子。

“多谢苏大人仗义执言，在下谢了。”张茂则哪里还不懂，连忙作揖道。

“其实，每天喝一杯柠檬榨的汁，对爹爹和娘娘都很好，如果可以长期坚持下去的话，百岁千岁也不是梦。”赵昕很随意的说了一句，“别问某为何知道，问就是翁翁说的。”

张茂则翻了个白眼，至于苏舜钦微愣，二殿下口中的翁翁难道是？

先帝？

先帝薨逝的时候，现在的官家也才十来岁，那会儿大殿下都没降生，你除非真的在梦里先帝托梦？

不然，还有其他可能吗？

结合那些好友和丈人说起的一些有关二殿下身上发生的怪事来看，经常把子不语怪力乱神挂在嘴边的苏舜钦都有些迷茫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三四岁的孩童，懂得这么多，成年人都未必知晓的冷知识？

“张先生，费萨尔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吗？”赵昕一直都在等费萨尔带回来好消息，那份清单他给了出去，只要这小子能够给他寻回来一半，不，三成就好。

还有，地中海的造船术。

“皇城司在三大市舶司都安排了人手，只要大食商队进入市舶司范围，就会有消息回报。”张茂则既然这么说，就是靠谱的。

“那驳”赵昕刚刚说了两个字，张茂则就干咳起来，示意他有外人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