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证据证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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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娘子听了黄莺莺的话，也没指望她当即就能许诺什么，“黄小娘子可以将这话带给封氏，此时分家对她是极好的，我相信她不会不同意。”

“证据是什么？”黄莺莺道，“我总不能空口就回去跟我姨母说，她只怕会以为我小孩子心性单纯，被你们骗了。”

单纯？

别说是宋惜云就是没城府的宋怜云都不认为黄莺莺是个单纯的。

“我们手里有药渣，还有帮杜姨娘买药的人证，”宋惜云直接说道，“我可以先让人证来回话，如此你便可以回去告诉封氏事情的经过。”

黄莺莺暗自高兴，她正在做的便是追查毒药的来源，宋明玉的人在监视杜姨娘每日派出府的人，只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杜姨娘谨慎了许多，这几日没有太大的动静。

心里高兴，可黄莺莺还是狐疑，要宋二娘子马上将人叫来，若是乱说的就不答应帮忙带话。

或许是她从进门谈话的骄矜模样让这个以聪慧著称的宋惜云放松了戒备，对方果然把人叫了过来。

“这是杜姨娘院里的妈妈、丫鬟，还有一个是后门的小厮。”

一共三人，站在垂了帘子的外间，行礼后，宋惜云便让他们把自己的见闻说了一遍。

让黄莺莺没想到的是，那丫鬟和小厮居然都是从外面拿药回来的经手人，那婆子也看见杜姨娘的贴身丫鬟把药放进了封三娘的药罐子里。

说到这里，宋三娘子宋怜云就嘲笑了一句，“也不知道将药渣里的药分出丢弃，那个下贱的奴婢真当以为自己在宋府里一手遮天了？”

这话一出，几个丫鬟都是脸上一僵，只有那婆子附和说三娘子聪慧。

人都是有奴性的，一旦认定了自己的地位不如别人，总有些人认命，并力求讨好那些比他‘高贵’的人。

黄莺莺不以为然，看着那小厮问道，“药的具体来源你也不清楚？”

“是，小人只每三日去小钱巷子的羊肉店里拿一趟，可那人也只是食客，并知是何方人士，也不知其药来自何处。贵人饶命，杜娘子，不，是杜姨娘一直骗我和春芽说那药是她花大钱买的补药，是要给夫人补身子的。要是知道是毒药，我们也不敢……”

说着三人都跪了下去，磕头求饶，黄莺莺没叫人起来，接着问，“你们可知那药的名字？”

小厮听了这话，抬眼去看宋惜云，没得到回应，便硬着头皮说，“不知，只听送药的那人有些盛京口音。”

盛京？黄莺莺心道这宋二娘子看来也差了点意思，“那你们今日便记住，那药名为‘乌叶草’，产自北满。药效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哼，到时候事发你们最好将今日的话好好说出，我还能帮你们向姨母求情，否则谁也救不了你们！”

说这话的时候，黄莺莺看了眼宋家的两个娘子，才又继续道，“我想那件事情，必定是要等到我姨母身体恢复，有精神了才好主持的。这段时间你们应该也知道姨父有多关心我姨母，到时候若是我姨母不同意，姨父断然是不会向其父提出来的。”

宋惜云面色难堪，可要求仁得仁，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当即又吩咐了丫鬟，将一个油纸包给了黄莺莺，“这是在府里药房里拿到的药渣，应该是七八日前的，你可拿出做证据。我想事情总是要解决，封氏没了后顾之忧，病才好得快。”

黄莺莺让柳叶拿了药，这才离去。

宋怜云十分看不惯黄莺莺那副高高在上的做派，那模样简直跟每年公主府里盛京来的客人看不起他们这些小地方的人一模一样。

“我们为何非要帮她？直接找封氏不是更快？”

宋惜云微微摇头，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你们下去吧，最近不要出宋府，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们的性命。”

三个人证退了出去，她才给妹妹解释，“你总是心急，且不说我们此时去碧水轩能不能见到封氏，便是见到了，又如何能将事情说清楚，那庶子现在是日夜守着，便是心里已经有了猜疑。说到底是父亲没留下儿子，不然我们何至于只能分家？”

宋二娘子将分家的利害关系耐心与妹妹分析了一番，这才让她最近安生些，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情。

两姐妹不知道的是，那三个下人就在下午相继被指派出府办事，然后均失去了踪迹。

这是后话，当黄莺莺回到碧水轩，就趁着宋平安不在，将宋家姐妹找自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末了，才问封三娘的意见，“姨母，您怎么看？我是认为分家对您好处多过弊端，毕竟公主娘娘那边也不要您去立规矩，最好是把那些庶子庶女也分出去，您以后可就能舒坦过日子了。”

封三娘依在靠枕上，手指戳了戳黄莺莺的脑袋，“你是想简单了，便是大房肯分出去，肯定也想带走许多利益。安郞那些弟弟妹妹们更不是省油的灯，哪个不是指望着分一杯羹？我为何进府不急着管家，就是愁那些人，每日见他们来要东西，也是烦心得很的。”

黄莺莺一听这话，就觉得有门了，故作犯愁地说：“那有什么法子能一下打发了他们？你那公主婆婆也是，自己在公主府里过富贵日子，硬是一点都不沾染宋府里的麻烦。唉，要是她肯出手，宋府里早就清明一片了吧？”

封三娘何尝不知道自己郎君与那公主府的微妙关系。宋府人多开销大，可产业就那么些，宋平安又不是擅长经营赚钱的人，守着这份家业已是不易，还需偶尔去公主府要些花销。问人要钱哪里是容易的，宋明玉或许好说话，可那公主身边的妈妈都敢给宋平安脸色看，她当真是心疼郎君。

“若我前些年不虚度，多置些赚钱的产业就好了，也不至于如今什么忙都帮不上。”

黄莺莺听她说了这一番心思，便问道，“姨父可喜欢做这吃力不讨好的宋家管理人？毕竟手里也有不小的权力呢。”

封三娘想起自己也曾这么问过宋平安，“他年轻时便是个没有大志向的人，只想有朝一日离开宋府，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只可惜他不喜欢读书，没有功名，自然不可能出去自立门户。还有我那姨娘婆母，现在还痴心妄想着公公会回宋府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