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蝗虫过境做饲料(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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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眼红的药店和药行跟这些人打听配方，可村民来之前，黄莺莺就打过了招呼，大家一致说自己不认识药材，不清楚。

就在布药的第三天，就传来了平安城附近的一个县里有蝗虫飞过，第四天，天气燥热沉闷，起床时黄莺莺就觉得不太对劲。

出了卧房，看到天空黑沉沉的，本以为是自己睡忘记了时间起来得太早了，可自家院子和屋顶的虫子，让她知道是蝗虫来了。

“燃艾了，蝗虫来了！”

黄莺莺一喊，其他村民的喊声也相继起来，接着是敲锣的声音将村子完全唤醒了。

早起的农民们抱起自家堆积的艾草就往田间地头跑，不多时，一股股浓烟带着浓重的艾草气味飘了起来。

人人脸上都围了打湿了的布巾子，在艾草燃起来后，往火堆里倒了许多杀虫的药粉。

隔壁几个村子听到了锣声，又看水平村浓烟滚滚，才惊觉蝗虫来了，也纷纷动了起来。

刘家村在刘安的一早安排下，也准备了不少的艾草，虽然他们没有多余的药粉，可一熏起来，蝗虫也被熏走了不少。

这边不敢降落，虫群就往没有烟熏的地方去了，彭家村这可就遭了殃。

彭有为开始根本不信会有蝗灾，后来县衙发了药粉，他也是第二天才不情不愿地发了一部分给村里。

恰好侄子兼学生彭雄回来看见，将彭有为拉到一边说县城里这药粉如今如何如何值钱，那些大户人家田地多，因为买不到已经出了高价求购，要是这时候拿去卖，只要给了他认识的几个同学家里就能赚上一大笔钱。

这一说，彭有为当即心动了，要知道他们村子供养读书人，每年花出去的银子可不少，加上今年大旱，正是缺钱得紧。

如此这般合计，他便将药粉瞒下来大半，全给了彭雄让他去转卖。

有村民问起来，他就说县衙只发了这么多，“你当县衙多有钱？这么多村子能紧着咱们一个村放开了给？每家拿回去多加些水煮了，撒在地里。今年本来也没种多少，都别嚷嚷了，把地里的虫杀一杀就行了，还真当会有蝗灾？”

一番心虚的训斥下来，村民也不敢问了，只私下里跟临近村子里打听了，才知道是彭有为私下扣了。

可是自家的娃娃要上村里的学堂，将来还要靠村子里供养着去考功名，那都是要看彭有为脸色的，他们自然也不敢去质问。

直到今天，大多数村民被水平村的响锣声惊醒，才知道蝗虫真的来了！

蝗虫群并不会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过境的时间其实非常短，只是等它们走了，庄稼叶子穗子基本是要被吃光的。

不过一个上午，蝗虫走了，彭家村的田地里也光秃秃的了。

看到没了收成的田地，村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本来今年就指望这一季的收成，如今庄稼没了，怕是过不了冬天就要饿死人。

再看看隔壁水平村和刘家村，庄稼也被吃了些，可那田地里药死的蝗虫几乎堆起了一层，绿叶却依旧是绿叶，最多也就是被咬了几个孔洞。

彭家村的闹起来了……大下午，捧着被啃得光秃秃的苗，都堵到了彭有为家门口。

这些事情，黄莺莺也是下午扫地里的蝗虫听旁边的村民们说的。以张胖婶子为首，村里几个爱看热闹的妇人都跑去了彭家村，回来就说彭有为被族里人押着去县城了。

张胖婶子擦了把汗，大声道，“那个天杀的彭秀才，救村里命的药粉也敢扣了。要不是我们几个说咱们每家分了多少药粉，他们村子的人还被蒙在鼓里呢，呸，活该！这药粉扣着是彭有为自己要吃啊，做出这种事，还说什么读书人……”

黄莺莺和黄燕燕也听得直摇头，完全没想到彭有为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不过这些都不及自己地里的活计重要。

本来蝗虫尸体埋进土里也能肥土，可黄莺莺却是知道那样埋下去的还有蝗虫的卵，万一药粉毒不死虫卵，那来年可就是个大麻烦了。

所以最开始，她就跟苏掌柜和屠庚礼说清楚了，绝对不能将它们就地埋进土里。

相反的，既然药不死鸡鸭，药效又只有三四天的时间，就各家各户收集起来，晒干了喂鸡鸭或是喂猪都是可以的。

人当然不能冒险吃，那玩意儿可是一身都是寄生虫。即便不是大旱的年月里，谁家也没有多余的油用来炸虫子，还是当饲料最保险也最有利用价值。

县衙在发要药粉的时候，也说了不能直接埋了蝗虫，所以别的村子也在收拾地里。

张胖婶子见大家都收拾得差不多，才想起该回自己地里去帮忙了，还没走，就有几个妇人来找黄莺莺。

“三妞妞，我家红薯藤被吃了好多叶子哦，这可咋好？”

黄莺莺笑道，“那翻起来不是更容易了吗？婶子，你们别担心，现在红薯藤也正好可以翻了，只要藤没连根拔起来，几片叶子不碍事的。”

黄燕燕比起一年半前胆子大了很多，也跟着说，“再过半个月，一窝红薯就能割掉一两根藤喂猪了。”

这么一说大家着实放心了，还有那高粱苗也被吃了一些，可现在苗都有半人多高了，也不怕。

黄菊花的地正好在旁边，一边收拾一边大声说：“你们啊就该听三妞妞的种芝麻多好，你看，我那几大块芝麻可一片叶子都没被吃了。”

妇人们只是笑笑，心里对芝麻的作用依然不是很认同。

蝗虫过境之后，县衙再次出了告示，让大家不要太放松，怕万一蝗虫再飞回来。

地方大灾都是要上报朝廷的，这次的蝗灾也不列外。告示出去的当天，屠庚礼也给平京城里送去了受灾情况的公文。

里面也提到了苏青研制出来的药粉，以及水平村村民提前上报地里蝗虫比往年多的情况，最后才提到了黄莺莺帮忙出钱研究灭虫药，又让衙门准备药粉分发的事情。

这一点屠庚礼是有考虑的，他想着黄莺莺毕竟是个没出嫁的小娘子，之前的土豆事件已经提了回名字，不好锋芒太露，怕给她招来祸事。

然而屠庚礼想让她低调，黄莺莺的名字还是被上面的人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