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维队长说，打算怎么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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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分站在维鸠的房门口。手举起又放下，抿着唇，斟酌犹豫。

“进来吧。”

维鸠在她即将转身时喊住了她。

她推开门，看到宽厚的背影正往身上套羽绒服，身材匀称的男人，穿什么衣服都有种得天独厚的俊美之感。

宝分下意识抿唇：“你还好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

“我已经好了。”

烧退了，肩膀和脚都可以正常活动和行走。

“好，我已经让木讷安排人过来接你们回去。”话说着，手中的拉链一直拉不上去。

“我来吧。”

宝分接过银色的拉链，往下拽了两下，把误入银链内的布料拨弄出来，再往上一提，一路畅通无阻，停在胸口处。

两人的距离如此靠近，嗅到彼此身上的气息。她比他矮一个头，如瀑布般的长发遮住垂落的面孔，勉强能看到秀挺的鼻尖，唇角翕合着，犹豫不决。

“有什么话就直说。”

宝分再次提起勇气，对上这双深沉的瞳孔：“还是那个问题，你为什么来可可西里？”

女生的第六感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拥有一段无法同外人道的过去。她想帮他解开心结，解开那个难以磨灭的心结。

一双明澈漂亮的凤眼镶嵌在鹅蛋脸中，认真对视的时候，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妩媚，好似一又细又长的线条，勾缠人的心弦。

他避开她的视线，答得云淡风轻：“帮一个朋友的忙。”

“什么朋友？”

他淡漠一笑，带着一股划分楚河汉界的冷寒：“我的朋友，为什么要告诉你？”

宝分知道自己碰到了他的雷区，深究只会引得他的反感，转而从另一个方向入手：“你为什么老是要把我们赶走？难道就因为盗猎者手里有枪吗？”说得义愤填膺。

赶？

维鸠深觉好笑：“这里不是你们小朋友该待的地方。”

对危机四伏的环境的判断，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开口。

宝分不服，据理力争：“我不小了，下个月我就满20了。”

当着一个30岁男人的面儿讨论年龄大小，还真是无所顾忌。

维鸠什么都没说，朝门口一站，指向性明显。

事到如今，宝分也顾不得其他，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我想留下来帮你们。”

维鸠从鼻尖哼出一口气，好似听到了这辈子最乐不可支的笑话。

宝分被他这个尖锐的笑刺痛，还想极力争辩什么，眼前突然晃过一道虚影，肩膀传来一阵巨疼，被人反手揿住，压在桌面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她抬脚往后踹，力道不足，方向不对，三两下就被维鸠镇压：“打算怎么帮？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不好意思，我们需要的是耐得住寂寞、扛得住孤独、敏捷性极强的同志，而不是一个柔软无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小女孩！”

说完就松开了手，后退两步，保持男女之间的适当距离。

韩娅铃的笑声由远极近，偏头就看到维鸠屋里的宝分，她低着头，长发遮脸，什么都没说就跑回对面的房间，那快如闪电的速度，好似在躲避什么瘟神似的。

平日里惧怕表哥淫威的韩娅铃，此刻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双手叉腰对维鸠怒吼：“你对宝分做了什么？”

欺负她可以，欺负她的朋友就不行！

维鸠连眼神都没给她，带上保护区管理局队员的巡山袖章，出门，摩托车在尘土飞扬中离去。

宝分站在木窗口，目送维鸠离去的背影，长躯逐渐缩成一个小黑点，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话——我们需要的是耐得住寂寞、扛得住孤独、敏捷性极强的同志，而不是一个柔软无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小女孩！

她闭上眼，映落在床上的影子清幽却倔强，好似寒冬腊月中不畏严寒的一株腊梅，任凭雨打风吹，始终屹立不倒。

离开可可西里的当天，天空落下一场瓢泼大雨，风时大时小，将雨水吹散成厚薄不一的帘幕。

韩娅铃站在木讷的身旁，两人依依惜别，颇有种‘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悲怆之感。

王军一手撑着伞，将宝分护送到管理局派来的车上，绅士开门，又把两人的行李放到后备箱，旋即坐到副驾驶。

整个过程，宝分都没怎么说话，王军又来接韩娅铃，后者挥着眼泪告别木讷。车子在滂沱大雨中渐行渐远。

宝分靠在后座的椅背上，浸湿的裤脚滴着水花，寒意从脚底往心口猛蹿，这一场可可西里的暑假之旅，究竟值得还是不值得，没人提及。可之后数年，四人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旅游的话题，甚至包括背包客资深者---萧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