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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第六章
“我能问问您说的代价具体是指什么吗？”
王野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看到外面那些东西了吗？”
陈谱顺着他的话向外望，这才看到进来时没留意的景象，这院子里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和略显破旧的外表大相径庭。
小桥流水，花草植物点缀其间，看起来精致又漂亮。
“很漂亮……？”陈谱欣赏了一会儿，迟疑地说。
王野略显得意地嗯哼一声，也将视线投向窗外，“这院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亲手布置，花了我不少时间呢。”
陈谱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
“不好意思，我还是不明白这个和你刚刚说的，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王野没有说话，自顾自起身往室外走，陈谱交代许漾乖乖在这里等自己后急忙跟上，王野一直走到院子里那口池塘旁边才停住脚步。
“这是……”
说是池塘，看起来未免太小。
王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一片阴影。
“人能付出的无非是钱，以及钱能买到的东西，”王野地声音缓缓响起，“但钱是最廉价的东西。”
于是有些人会拿着钱买不到的东西，有价无市的古董字画、珠宝收藏。
他会挑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但很快就会觉得索然无味，最后还是被随意放进储藏室落灰，也有可能被遗忘在这房子里的某个角落。
王野语气恹恹。
“好在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王野直视她的眼睛，话锋一转：“因为我发现做鬼的生意可比做人的有趣多了。”
陈谱看到他雾蒙蒙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兴味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的语气也不像之前一样没有起伏：“这儿原本是一潭死水，但是有一只鬼找上门来求我帮忙。”
那是王野第一次和鬼做交易，虽然没有前例，但她给的实在太多了，开门做生意的怎能眼睁睁看着利益从眼前溜掉。
“那只鬼叫什么来着？”王野眼睛微眯，试图从记忆中检索出她的名字，却发现想不起来了。
“算了，这不重要。”
从那以后来求他的鬼如过江之鲫，王野甚至懒得再去问他们的姓名，他只负责把事办好，其他的细枝末节他不关心。
“她把自己的灵魂交易给我，成了我这方池塘的泉眼。”
原本这潭死水稍不注意就要发臭，不仅毫无意趣，还要人时时打理，花去他很多时间，尤其是出门在外更是让人牵挂，唯恐回来晚了变成臭水塘。
“据我所知，鬼一般只有投胎入轮回和强行留在人间灰飞烟灭两条路吧，”陈谱听他说完，略一思索觉得有些不合理。
“当然是因为她和你一样不是一般鬼，”王野十分干脆地告诉她。
陈谱在他回答之前心里就隐约有了猜测，“私自扣押穿越人士的魂魄是犯法的吧？”
人死后灵魂在人间滞留也是有期限的，刚死时若没有跟鬼差走，待时限到了鬼差自会找上门锁拿，就不像刚死时那么客气了。
但这些都是对本地鬼而言。
像她们这种穿越人士的魂不受这边的地府管控，虽然她不知道按管理局说的走完剧情彻底融合后是不是有所改变，但现阶段她的魂魄应该是特殊的。
“谁立的法？管理局那帮废物？”
王野语气嫌恶。
之所以和那帮人结下梁子这件事也是原因之一，只是到现在为止对这种特殊的穿越现象也没人能拿出合理的解释，拿出解决办法。
在他看来提出走剧情这方案的人就是一坨毫无创造力的狗屎，穿过来的那些变态可不分男女，让正常人和变态谈恋爱还说什么自我拯救。
要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这法子卓有成效，也不至于这么多穿越的男男女女死后跑到他这来。
陈谱干笑，从他说出管理局几个字都嫌脏的态度看，那边应该没少找他的麻烦。
“那我也要把灵魂交给你吗？”陈谱追问。
“交给你倒是没问题，但我能不能多活几年？好不容易找到能变回人的法子，我还想考大学呢。”
王野看见她的目光，横她一眼：“散人魂魄这种损阴德的事我可不干，之前那个是存了死志，找来的时候就剩一口气，早就不想活了。”
陈谱松了一口气：“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吧。”
“我要你与我定下契约，为我工作，有一些我做不了的事需要你代我出面。”
“犯法吗？”
“伤天害理的事我还不屑做。”
“时限是？”
“十年，”王野回答迅速，“十年后你就是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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