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二十章 追光而来第章 寻光而往
许遥握住了门把手,做了个深呼吸,回头看了自己身后的女生,对方向他点了点头,这才缓缓把门推开。
听着老旧木门缓慢的吱呀声,里头的人似乎能够感受到了有人开门,艰难地往门口爬来,边爬边发出渗人的呜咽声。
站得最近的两人首先看到了阿福,不约而同地骂了声“我操”,急急往后退去,这是众人才看清了爬到门口的阿福。
那是一个眼眶凹陷进入,眼眶内部空荡荡的没有眼珠待在里面,只有两条血泪仍源源不断地淌出来;
他张着嘴,嘴里却黑黝黝的,似乎也少了什么——是舌头——呻吟不断从那张嘴中争先恐后地溢出;
他艰难地爬了几步,就“哇”地一声呕出一摊黑红的血。
“那是什么?!”门一点点打开了,光线照亮了屋子内部的景象,有眼尖的人看到屋里血淋淋的一些玩意儿,不禁惊呼出声。
几人顺着那人的声音也往里头看。
“什么?”李知许闭了闭眼,一向喜欢干净的他,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些,往柳凌洲身后躲了躲。
“眼珠,舌头,被剁碎的阴|囊和阴|茎。”柳凌洲皱着眉头,一样一样说给他听。
有几个年纪尚小的下人,看到此情此景,一个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阿福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再没了动静。
只是嘴巴还来不及闭上,张成难以想象的大小,似乎连嘴角都撕裂开来了,看着极其骇人。
周围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一些压抑下来的呕吐声。
“没用的东西!”柳老爷颤着声音叫骂着那些东倒西歪的仆从们,照着他身边的一个仆从的屁股来了一脚。
“去!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被踹的那个下人,一个踉跄,摔到了阿福旁边,和他来了个近距离面对。
他惊呼了一声,吓得往后栽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退了几步。
却被柳老爷一巴掌呼在了头上,不得已,又爬到阿福旁边,伸出抖得极厉害的手,放到他鼻前探息。
“回老爷,死……死了。”他收回手,调了个头,保持着跪趴的姿势对着柳老爷回答道。
“来人处理掉!”柳老爷很快地下达了指令,似乎一眼都不愿多看这个阿福。
“老爷……太阳马上要下山了……”柳夫人声音颤抖着提醒,看着已经烧红了的半边天,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嗬……各位大师,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夫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请大师们先行回房休息。
“饭菜会让下人送到房里,今天早些就寝,明日再谈。”柳老爷做了个“请”的姿势。
几人被这阵仗也吓得不轻,眼见着天就要暗下来了。
他们到不会像恐怖片主角一样作死,主动在晚上探险,于是跟着指引回房休息了。
柳氏夫妇叫他们很配合、没有异议,也迫不及待地回房去了。
走之前,李知许瞟了一眼一直站在人群最后的柳鸣珂,被人群挡着,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几人被分别安排在两个院子里的六间房间里面,两个女生一个院子,男生们一个院子。
王漪涵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去找了李知许,也预料之中地在这个房间里看到了柳凌洲。
“会不会是……那个绘本上说的?”几人围坐在房间里的茶几旁,讨论现在得到的线索,王漪涵说起自己的推理。
“那个柳鸣珂功成名就回来以后抛弃了女朋友,女朋友含冤而死以后,变成厉鬼来复仇了?”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第一个杀的应该是柳鸣珂,为什么要杀其他的村民?”李知许不认同道。
“那个绘本里不是说,那个女人最后沦为笑柄吗?或许是那些村民就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人!”
王漪涵越说越觉得这个思路对,语气也跟着兴奋了几分,说着说着还打了个响指。
“或许是想用这种方式从精神上折磨柳鸣珂,让他一直处于‘下一个就是我’的恐惧中。毕竟是伤她最深的人,当然要压轴啦!”
“可是我看那个少爷倒是一点都不害怕。”李知许的房门被敲响,几人抬头看看到许遥二人。
“不好意思,这房子的隔音真不怎么样。”
没错,李知许也这么认为,那个少爷看起来不像是受害人,倒像是……
“不过,应该是复仇没错,毕竟那人完全有能力杀了那个阿福,但是似乎更想要的是他生不如死。”柳凌洲道。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他生前受到的折磨啊?所以现在才这样报复回来?”王漪涵搓了搓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
“而且,那个啥不是都被剁碎了吗?应该是女人吧,男人的话怎么能对自己也有的命根子那么残忍……”
那个和许遥一起的男生说得胯下一阵凉意。
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静,似乎一时间谁也回答不了这些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入夜以后会发生什么?”许遥先开口打破了寂静,转变了话题。
“嗯……看他们的反应……应该不会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派对吧?”李知许笑笑说道。
几人都或多或少领略过李知许的不正经,不得不说这种不正经在乱世中,倒是挺能安慰人的。
似乎和他在一起,就常常将恐惧抛至脑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房间里的众人都看着李知许,或无奈或习惯地笑了笑,氛围瞬间放松了不少。
那人也是这样,永远是最受欢迎、被众星追捧的那颗月亮,无论走到哪里,众人的目光与视线就会追到哪里。
那些视线中,多是带着喜欢与敬佩的,却是柳凌洲最不愿看到的视线。
他想要将那人掳走,藏起来,谁也不能碰,他甚至想过,如果身和心不能兼得,至少得其一吧?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选择这样做,他甚至不怕触犯法律条文,甚至不怕自己被记恨。
但是他喜欢的那个人那么耀眼,自己追光而来、寻光而往,又怎能亲手敛去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