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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医生团队报废了十几稿治疗方案,苏衡吃成了药罐子,收效仍然不明显。
副院长亲自出马和苏衡谈:“佛经有句话,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你失去了最爱的人,也就失去了挂碍,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衡这才明白,自己害怕的根源是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是,父母亲看到副院长发去的鉴定和治疗报告以后,放下手里的病人赶来了,望着苍老了许多的父母亲,人生第一次,他当着众人的面放声大哭,把深埋心底的委屈、愧疚和痛苦,释放干净。
苏衡的父母表达了最开明的态度,只要他愿意,无论男女,还是不婚,都支持他,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人生。
此后,苏衡才放下内心的抵触,完全信赖心理治疗团队,濒临崩溃的身体和心理状态,有了明显改善。
在他完全康复的那天,父母才告诉他:警方在半个月后终于联系上了钟昕的父母,他们立刻起程回国,按相关法规办理了所有手续,火化并安葬了钟昕,和他的外公外婆在同一个墓地。
给钟昕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与苏衡有关的东西,都放在一个纸箱里亲自开车送到了他家门口,刚好苏衡父母都在,四位爸妈相对无语,所有感慨无奈都变成“珍重”。
苏衡回到家,打开了用胶带缠得很仔细的纸箱,取出了钟昕的随笔,里面记录了他俩初次见面和之后的所有点滴,以及最后一句话:“生日愿望,如果能和苏衡一起度过此生,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的眼泪落在纸页上,晕了“苏衡”两个字,心里没来由地空了一下。
除了随笔,还有钟昕外公家族的一块银虎玉牌,据说分阴阳两块,因为夹在随笔本的刻槽里,就被钟昕父母当成送他的礼物。
苏衡给玉牌串了个绳子,挂在了脖子上。
第二天,就递交了支边志愿医生申请,很快就获批了,出发前的一天,同一时间,他再次去了步行街,然后莫名其妙地穿越了。
……
苏衡睁开眼睛,感觉脑子变成了一锅粥,混沌得厉害,看到了古式箱笼和端坐的雅公子,只觉得睁眼仍是恶梦。
猞猁围着苏衡走来走去,偶尔还调皮地踩他两脚。
有那么一瞬间,苏衡看懂了雅公子眼中的情绪,那是钟昕式的小机灵鬼的调皮,再打量他的坐姿,又回忆起雅公子的字迹,那习惯性地顿笔……
眼前的种种与记忆深处的逐一对应,最重要的是,以雅公子心眼怪似的观察力,进入不合常理的“小憩空间”没有半点慌乱和抵触,反而是好奇居多。
有个大胆的想法,在苏衡的脑海里盘桓不去,雅公子会不会就是钟昕?
苏衡这样想着,慢吞吞起身收拾碗碟,假装转身离去的瞬间,突然回头,又从雅公子眼中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调皮。
不对,钟昕虽然皮,但是没皮到这种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
钟昕和苏衡前世是双向暗恋,只牵了手,其他事情都没做,却给了彼此最强大的支持;这一世双向奔赴,开始正式恋爱。(某南应该算交待得很清楚了吧?)
仰天长啸:感情好难写啊!!!(某南吭哧吭哧码了六个小时,中间删了一千多字,才有了三章存稿。)
重要通知:2021716(本周五)将从第36章—第75章倒v,请大家不要囤文,赶紧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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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李风逃了(倒v结束)
视线交汇, 雅公子感觉到了苏衡的试探,觉得他一觉醒来有了变化,却说不出哪里变了。
苏衡若无其事地提起食盒, 大步离开药舍, 边走边琢磨, 回忆着穿越以来, 他们相处的所有细节:
雅公子天生“冰山”,谁见了都想退避三舍;钟昕天生“小太阳”,和谁都能愉快相处。除了相同的黑眼睛外,没有其他相似之处。
要不要试探一下?
“咚!”琢磨得太专注的苏衡笔直地撞在了拴马栏上, 咝。
“哈哈哈……”郑鹰像个大马猴从树上倒挂下来, 看着苏衡捂着撞疼的脑门儿,“军医,你这是打算和拴马栏比谁硬?”
苏衡懒得理他,继续往食堂走, 忽然想到了什么:“今日刘大人派谁下山取布匹了?”
“没有啊, 你不在营地,铜钱、赵先机和陈牛在医舍里忙得团团转,根本脱不开身。”郑鹰也替刘钊无奈, 百夫长再厉害, 手下水准太次,有力也使不出。
苏衡有些抓狂:“换药用物快用完了!”
“主要是营地里还出了一桩事情, ”郑鹰凑近了一些,“毁铜钱名声的李风, 那个哨兵你还记得么?”
苏衡诧异地放下手。
“跑了。”郑鹰也很意外。
苏衡愕然, 坠鹰峰营地出色的军士不算多, 问题是运宝司的黑骑们在呀, 李风挨了陈牛结结实实的二十军棍,只剩半条命,别说走路,爬都是问题,怎么可能?!
灯下黑?
“你怎么想?”郑鹰今天把营地翻了个底朝天,楞是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左将大人,您问我啊?”苏衡宛如看到个智障,“我只是军医。”
“你在鹿鸣涧阻止兵乱寻找病根,和我在营地找李风,思路是一样的,触类旁通嘛。”郑鹰李风出逃、没能在半个时辰内找到,就是耻辱。
“自己想。”苏衡没好气地回答,先是处理恶意传播疫病、接着查房换药调整治疗方案、伺候雅公子、累得睡过去还被恶梦毒打……这一天过得比十天还长,谁受得了。
“军医,”郑鹰完全不在意苏衡的不耐烦,“给点思路?”
“没有。”苏衡走进食堂,把食盒里的餐具取出来,准备清洗干净。
“军医,放着我来,”郑鹰抢过去,“一点也行。”他琢磨一整天,觉得自己钻进了死胡同,需要有个让他放心的人,从其他角度考虑事情。
苏衡叹气,看在郑鹰主动洗碗的份上:“你和探子打过交道么?”
“那是自然,还不少。”郑鹰用老丝瓜络刷碗盘,动作老道。
“如果探子也分三六九等,李风这样的算哪一等?”苏衡毫无形象地打了个大呵欠。
“侦察、追踪和操练,都是一等一的,他与军士同吃同住,一句抱怨也没有,也没有私下开小灶,对吃穿住行这些都看得很淡。怎么算,也该是二等探子。”郑鹰评估着。
“二等?他这么厉害?”苏衡有些意外。
“二等探子不做无谓的事,出手快狠准,一言一行都有目的,”郑鹰的思路忽然大开,“铜钱来这里快两年了,李风是今年才缠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