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好消息(1/1)

首发：~第28章 好消息

这证券交易所的创富奇迹迅速便在赞皇县里传播了开来，好些刚刚发现存款兑换小额存单差价门道，刚刚摸到致富门路，正满头满脑地想在这条康庄大道上赚上一笔，甚至是做着以此发家致富梦想的人，还没机会享受他们的成功，更没能因为他们的才智和敏锐商业嗅觉被别人佩服吹捧，县里就传了来更令人震惊的创富机会！

一天时间，几支股票都成倍地往上涨，那些个见好就收，早早便把买到手的股票卖出的人们，大都追悔莫及，再要拿买股票的钱把那些股票买回来，更是白日做梦。涨幅最小的人民饭店股票，收盘时也已是发行价的三倍有余，更别说涨幅最高的烟厂股票，足足是发行价的二十倍！

谁不知的这烟厂产的烟供不应求啊，那烟卷抽起来方便，味道跟用烟叶全然不同，虽说这烟卷问世之后，一经流行，便有人学着去做，也搞出好些牌子的烟卷出来，价格卖得还更加便宜，可买来一抽，那股子味道着实呛人便跟抽枯树叶子一样，人们这才知道，这制烟也是有秘法秘方的，仿冒的烟卷口味上与自家的产品没有竞争，经过苟延年和张茂几人的商易，对于其他卷烟作坊，也并未像赵峥一开始说的那样，要搞彻底垄断，而是任其售卖，甚至当要进入公社控制的香烟销售渠道销售时，只要给够进场费和扣点，也任其售卖，只坚持严格打击仿冒“飞虎”、“华夏”品牌的假冒卷烟，在王二的配合下，抓到过两家胆敢作假的，涉案人落了个倾家荡产，发配充军，那些存着心思的仿冒“飞虎”、“华夏”牌香烟的不是愈加小心，便是打消了这仿冒的心思，买起自家廉价烟卷了，毕竟是穷人多，又穷又爱抽，倒是买的人也不少，但这利钱可就薄得很了，远不如人人争抢的“飞虎”和“华夏”，公社的卷烟厂牢牢占据了烟卷的中高端市场，但凡是人，都知道这利润丰厚，单从每个普通工人，月钱就有五贯便可推想了，能做他家财东，那可不是稳赚不赔的嘛，这朴素的经济原理，谁都能想明白。

另外便是营建社，营建社不仅仅有施工建设的业务，从开始业务便包括了机械制造，水利机械、水力机械还有纺纱机，这些都是营建社出品的，此番被人民银行指定为唯一建筑承包商，一时间在县里也是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这种被赵峥称为“利好消息”的业绩信息，不用正式公告，坊间便早已流传开了，自然买它股票的也多，一日见也涨了十余倍，若不是因为到点闭市，恐怕还是要涨。

所有的人，包括赵峥在内，都对这股市的火爆大为吃惊，赵峥虽然知道这肯定能行，但也没预料到开市第一天就会热闹成这样子。刘岳生怕出事儿，嘱咐赵峥等人要设法调整，改善秩序，若是天天如此这般，说不得哪天真闹出事儿来了。

刘子羽不像其他人，对于股市事先可没有什么了解，他接受邀请，不过是给刘岳几人脸面，以示抚慰罢了，他还当是个跟草市类似的市场，到了现场才晓得原来这是个交易挂牌买卖股票的市场，自古做买卖，便是常有财东共同出资出力，“入股”这词早已有之，这“股票”一词虽是新创，可也浅显易懂，见到交易所里的交易方式其实也并不新鲜，与市舶司那套竞价售卖，价高者得也是一般，但市舶司买的东西都是获利的，而这证券所里买卖获利的却是个人，这倒是让刘子羽一时也没明白赵峥力主搞这东西做什么，莫不是他真是“梁大善人”不成？

他问赵峥道：“这股票市场当真热闹，可是本官有一事不解，还请梁指挥解惑。”

赵峥虽然因为马扩的关系，没有结交亲近刘子羽的想法，但这可是比刘岳都大的官儿，况且他在安抚使司专管的便是军务，说起来更是自己的领导，他恭谨道：“还请刘大人示下。”

“梁指挥有皇命官身，却不在邱家堡整军专心守备，跑到赞皇搞这股市，我见这小民争利的场面，深恐民间就此不顾圣人教化，满是铜臭，且这股票买卖都系买卖者间获益，我却不知对梁指挥有何好处？”刘子羽要出身有出身，要才干有才干，要资历更是有资历，虽说还谈不上上达天听，享誉海内，但也是难得的俊才，他又比赵峥大着十岁，说起话来毫不客气，大有指责之意。

赵峥听了慌忙解释道：“大人容禀，下官自是该在邱家堡，可是朝廷拨下的粮饷器械不足支用，下官也知朝廷转运支移困难，刘大人也多跟下官说，为官者，需上体朝廷，努力为官家分忧，下官这才想到做些买卖，也好补贴军需。”说着赵峥看了看身边的刘岳。

刘岳会意，插口道：“是啊，梁指挥公忠体国，所说句句属实，梁指挥本是我赞皇县人，在县里兴办买卖也是在为官之前，对此次我县灾后重建也是出了大力的。”

刘子羽看了看刘岳，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又看向了赵峥。

赵峥言道：“至于现在这些买卖也不是梁某的生意，梁某跟这些百姓一般，只是持有股票的股东罢了，这些买卖都是集众人之资，合作开办，由专人管理运作的。”

“哦？”刘子羽暗暗点了点头，好一个懂得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小子。“你继续。”他说道。

“这股票，实则为有好发展的好买卖收获资金的一种方法，将百姓手中的闲钱聚拢起来，用于发展生意，乃是对赞皇上下都有益的事儿，而百姓可在这些生意的发展中获益，或是享受分红，或是买卖获利，乃是皆大欢喜两厢情愿的，管子曾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能是更多百姓获益，衣食丰足，这只会有利于知县教化百姓，又岂会是满是铜臭？”赵峥道。

刘子羽自幼便读孔孟，深蕴义利之道，却不是一介腐儒，他这般问只是有意试探赵峥，见他这般回答，听着也是有理。问道：“那梁指挥，你来说说这证券所却如何获利？”

“呵呵。”赵峥见他神态表情，已知他并非意在责难，放下心来，笑着说道：“这交易所，正如大人所见，只在‘交易’二字，为发行股票的买卖业主挂牌售卖股票，为买卖股票的双方提供交易服务，说穿了便跟个‘牙人’一样，收取的也仅仅只有五厘的牙人费用。但这既然是个‘市’，那在此买卖都需要依法缴税，乃是为县里开辟一个新的税源，这税费也在交易之中，由交易所代县衙缴收。”赵峥解释道。

“什么？当真只有五厘佣金的收益？”刘子羽不解道，听赵峥说来，这证交所于商贾有益、于百姓有益、于官府有益，而他却只有五厘收益，这怎么看他都觉得这收益太少了。

赵峥听他意思和脸上神色，猜他恐怕是以为这五厘太少，也不想跟他费心解释，便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言道：“大人，这五厘收入乃是为了养活交易所这许多人员还有其他运作开支，下官先前说了，下官自知有官身，自当忠于王事，办着交易所乃是一片公心，并没想一次赚钱。”

“梁指挥当真不错。”刘子羽一边点头，一边说道，他本心高气傲，能对手下后辈说句“不错”，那已是算得上很高评价了。可他哪里知道，赵峥手里的股票到底有多少，这一天时间，他个人的身价可就番了好几番了，要说真定首富这不一定，但在这赞皇县恐怕无人可比了，那可真的是家财万贯了！

刘岳在旁看了，心里不禁暗笑，明明这梁大郎便是这几处买卖的最大股东，别看着证券交易所热闹非凡，当真最赚钱的主其实就在眼前，现在还做出一副一心为公的样子，倒是也让刘岳看到了赵峥的另一面。

他原只当赵峥是个善于理财经营的能人，又不似寻常商贾唯利是图，但谁知他搞的这银行和交易所能这般红火，其实刘子羽的疑惑他先前也有，但当赵峥向他计算解说，并许给县衙税后三成利润之后，名义上为捐助县衙支用，那计算中可观的收益令刘岳也不免心动，赵峥虽说这是给县衙的捐助，但刘岳心里清楚，这其实便是贿赂了，钱到自己手里，如何分配那还不是自己说得算了，当下的官场，可谓是“硕鼠”横行，贪官比不贪的多，而刘岳虽说不上是贪官儿，但要在官场行走，少不得也是要一番打点，这飞来的横财，倒是让刘岳看到了不一样的前进，自然是要支持赵峥，支持这证券交易所的，自然也不会在刘子羽面前去揭穿为难赵峥。

陈淬说到底是个纯粹的军人，他虽知这证券交易所那是个可得大利的地方，但心中还是记挂着‘迅雷铳’的事儿，也不知兵部的老爷们是怎么想的，这般利器却当儿戏，见几人聊得兴起，兀自郁闷，刘子羽跟赵峥说完话，转头瞧见陈淬，问道：“陈将军，如何闷闷不乐？”

“大人，这……这一言难尽啊。”刘子羽算是陈淬的顶头上司，便将他发现赵峥自制的火器性能超过神臂弓，并将其在战场的巨大作用添油加醋地又说了一番，顺带又夸奖了赵峥一番，但是如此好的兵器，图样配方都呈送到了兵部，许久却只收到“华而不实，不堪大用”这八字回复，想来为朝廷可惜，也为赵峥叫屈。

刘子羽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他年少时便跟着父亲在西军中历练，用能文能武来说并不为过，与这个时代绝大多数文官不同，他骨子里虽然歧视武人，但他也之武人乃朝廷之爪牙，而在西北的实践经验也告诉他，兵利甲坚才能令军队更加有战斗力，他与父亲商议真定防务，便以定下以强弓硬弩这类远射武器作为真定城的防御主力，用以弥补军中战力日渐疲软的情况，这回听到有比神臂弓还枪的远射武器，刘子羽顿时来了兴趣。

赵峥既然已经献了图样，自然也用不着向刘子羽隐瞒，从铁寅生出要来步枪，并主动向刘子羽解说起来，就好像陈淬第一次见到步枪一般，刘子羽也是大感兴趣，只是证券交易所刚刚闭市不久，几人在城内，不便试枪，索性此地距离东门不远，几人带着随员，便一同出了东门试枪。

所谓“实践出真知”，要知道这步枪的威力，没有比自己亲子打上几枪更有效的了，刘子羽在赵峥的亲自示范指导下，接连打光了三个弹巢，才大呼过瘾，大赞这步枪神妙，又问起如何制造与制造成本。赵峥也一一如实地回答了，至于造价，按照当前铁厂和枪械厂的生产情况来看，按照现在日产三十支枪的规模，每支的出厂价约为十贯左右，若是可以提高生产规模，尤其是计划当中的铁厂规模，将步枪的零部件大批量的生产，这样的话造价有更大的降价空间，现在来看，这步枪从费销比上，比制作一套铠甲还要昂贵的装备。

刘子羽一听这价格也不禁咋舌，这造价比之一架神臂弓还要贵上三成，便向赵峥讨要一份图纸，准备回真定去试制，赵峥也是爽快，反正已经给出去了，给谁不是给呀，但他其实更希望刘子羽他们能从他这里来买，这样订单多起来，一方面有利于扩大工厂生产规模，另一方面，虽然造这步枪不在犯禁之列，但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安抚使司能来采购，这便相当于是说明兵工厂的步枪就是合法生产的军需了，这倒是赵峥喜闻乐见，这样也便更加方便从磁州采购铁料，并出了刘思贤那边，另寻硝石的货源了，这才是赵峥真正关心的。

这边刚刚送走了刘子羽，天威军的种老将军又派了人来找赵峥，这又给赵峥带来了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