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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026 鱼极（八）
没有那股被他人折断笔后而暴走的愤怒，那股来自内心最单一也最纯粹的情感，可能是被所谓成熟的冷漠给降温了，也可能被所谓时间的大流席卷了……
扎克不知道。
这些感觉和他在清醒的美梦里突然醒来时似的，空虚与落寞无以言表，只能任凭泪水湿润苍白的胸膛。
只是单纯排斥和讨厌它们而已。
扎克拖着疲惫身体在地板上睡下，即使间隔厚厚毛皮，地板传来的刺骨寒冷仍然令扎克唇齿打颤。
“我不是剑，我该是人。”
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扎克想拥有作为人该有的一切。
“老师。”
泪痕布满了少年的脸庞，从炽热化为一片冰凉……
翌日。
扎克伏在窗台前，接着洒入的斑驳阳光书写着什么。
老师教过他写字，但扎克的字仍然歪七扭八，篇幅不大的黑体写完，扎克手掌微抖地标上署名，“zack。”
笔墨也刚好用完，这片鹅羽制作的简易笔身被扎克高度紧张的大手，蹂躏得不成模样，恐怕每个稍懂文字的人看到都会叹息摇头。
包装好信纸，扎克将它卷起，并绑了个阿拉蒂亚教他的贵族蝴蝶结，显得它沉甸甸的。
扎克将信揣进胸口，关上虚掩的窗，端起身旁有些放凉的豆麦粥，一勺一勺喂入她的口中。
她只是冷漠地望着扎克，其中的距离遥远异常，扎克难以接触到。
因为高级治愈药水的缘故，少女身上的淤青已然不见，狰狞的疤痕也伴随血痂悄悄散去。那副几近成熟的身躯，配合单薄衬衣若隐若现。
扎克在她那令人发毛的注视下停手了。
“饿了就自己喝吧。”扎克说着起身，将碗摆在床头，慢慢走下楼去。
少女没有动作。
又过了一会，扎克端了盘软烂的炖肉回来，闻见香味的她显然两眼一亮。
扎克摇摇头，将肉混入粥里，再次喂给少女。
这副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明亮大眼终于恢复些光泽。
她锋利的犬牙摩挲着进入口腔的食物们，大概是从来没吃过这些好东西，代表幸福的咀嚼声音愈发响亮。
扎克尴尬得笑了笑，用几枚铜币换来的残羹冷炙却能让少女吃得这么开心，仿佛是以前丢上几条鱼干就会和自己亲昵的学校里的流浪猫一般。
食毕，扎克刮干净碗里的残留，配合她沾在勺子上的小部分唾液一点不浪费地吞入腹中。
吧唧两下嘴，“也没那么好吃啊，肉都有些酸味了。”
扎克思考间，那具温暖又柔软的身躯已经贴在自己背脊之上，猫科独有的的呼噜声在她的喉咙深处攒动。
扎克理解。
扎克继续放任她的亲昵，微醺的双眼里到底是什么……那笑容真的是她内心的独白吗……
扎克的脑海里，只有少女理所当然的过往。
出生在污泥之中，自小于囚笼里啼哭，而她喉咙里发出的一切反抗却成为那些“旧主”们快感的来源与信号，当那些重叠的恐怖画面结束，最后只剩苟延残喘伴随绝望散开……
不懂得语言和文字，那声带只是为了刺激需求，响应外界的残酷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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