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心结(2/2)

首发：~第23章 心结

“乔山，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个两个女孩，是她们犯错了。”

乔山低声道：“那几个男孩恶人先告状，明明是那个男孩将她们的饭盘撞掉的，为什么小女孩还要被那些男孩打。”

有些淤青的小脸上充满倔强，就在刚才，两个聋哑女孩被四个男孩欺负，就因为女孩的饭盘被一个男孩打掉，女孩拉了拉那男孩的衣角，就遭到几个小男孩的欺负，而乔山冲了上去，和那四个男孩扭打在了一起。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他不知道自己在孤儿院呆了多久，他很喜欢在这窗前看外面的那颗银杏树，常常一呆就是一下午，杏叶由绿变黄，最后掉在地上，被阿姨清扫，一年接着一年。

“恭喜你，乔山，你毕业了，以后一个人也要好好生活。”

“谢谢院长。”

“我该去哪，那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毕业那天，乔山去了公墓，去看了他的爸爸妈妈，他就在他们的墓碑前坐着，从正午坐到黄昏，再到深夜，再到第二天凌晨，在那坐了好久好久。

你们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吧，可你们把我落下了，为什么要将我推出去，说好一直陪着我的，骗人。

有一段时间，他曾在这座城市流浪。

“哼，该死的东西，多管闲事。”

乔山躺在一处阴暗的角落，被四个人蹂躏殴打，只为了抢回一个女人的包。

他常常打架，在城市最隐晦的地方，去改变那些他认为不公平的事情，为了坚持自己的善良，他看到了人心最为丑陋的一面。

女孩被几个男人迷晕带上车，被他看见，他救回了那个女孩，没有让悲剧发生，但他也被殴打了近三个小时。

他走遍整座城市，在一处阴暗的房间差点被杀，从几个持枪的偷狗人手里抢回一只拉布拉多和那些活着的流浪狗。

他将自己所有积蓄，捐给了一个身患白血病的女孩，自己吃了几天的生菜叶和雨水。

在一个中午，他与一个持刀歹徒搏斗，被砍了四刀，将其制服后，默默离开。

因伤太重，他倒在了一个公园的树丛中，也是在那天，秦岚顺着血迹，找到了他。

秦岚摸着他的头说：“小山，做我弟弟好吗？”

龙刚说：“跟我学炒菜吧，至少能让你养活自己。”

“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你就是我徒弟。我去向秦岚说”

“给，小山，这是房间钥匙，以后这就是你的家啦，但户口暂时不转你名下，等你真正承认我这个姐姐的时候，我才给你。”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关你什么事，隔三差五就挨一身伤，老娘不心疼的吗！”

“你还有我这个姐姐啊。”

“要爱自己啊，你得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别人而活。”

“爸爸妈妈说，要善良，要坚强。”

“我也想死，可我怕遇见爸爸妈妈后，他们会伤心。”

“这样吧，你做我哥吧，你当我哥哥，我做你妹妹的那种。”

“在这里，我只有你了。”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叫白暮。”

“身体好冷，我这是在冰窖吗？我这是死了吗，为什么一点也不疼，不行，我不能死，古二死没死我也不知道，白暮还在等着我，我得任务还没有完成，程梦那丫头还等着我送她回去呢，我现在不能死。”

乔山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此刻他感觉不到自己体内有梦境之力流动，也感受不到小梦的存在，自己似乎又回到了那普通人的身份。

在他前方，有一道白色的光束，那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向着那光束靠近。

一阵刺眼的光芒闪烁，乔山眼前逐渐清晰。

穿过那团光芒，乔山眼睛一轻，发现自己站在一间房间里。

昏黄的暮光穿过窗户，照在一张相框上，照片里，一家三口站在一棵嫩绿的杏树下，男孩骑在爸爸的肩上，手里拿着一颗棒棒糖，妈妈穿着碎花裙子，裙摆被微风吹动，她左手挽着男人的手臂，右手提着一个花篮，照片中他们笑容灿烂，在暮光的照映下，幸福得看不清。

地板上，男人正在教小男孩如何弹吉他，小男孩手太小，琴弦按着很吃力，但还是在认真尝试，小指尖因按琴弦而变得通红，男人在一旁笑着鼓励。这时，一个女人从门外进来，手里端着切好的水果，放在他们身边，自己则坐在一旁，目光温柔地看着父子俩。

画面简单，没有天花乱坠，却温馨得让人嫉妒。

一滴泪滴落在地板上，接着是两滴，三滴，乔山大睁着双眼，泪流满面，他嘴唇颤抖，失声地喃道：“爸爸，妈妈。”

遥远的记忆，从脑海里某个尘封已久的地方奔涌而出，瞬间填满了乔山的大脑，也勾起了他的心，年幼的他牢牢记着那段记忆，那是他一生最幸福的日子，是他割舍不掉的，最为重要的东西，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正当他向前挪步，想要伸手触摸这一幕时，一股怪力却将他往后拉。

他心一慌，拼命地挣扎，向前冲，跑向两个他最想再见到的人身边，他大声呼喊着爸爸妈妈，眼中瞬间被乞求和泪水填满，希望他们能听到。

呼~

无穷无尽的深渊，乔山还是被拉走了，被拉进黑暗，他感觉自己正在向下坠落，而那团光，在他眼中越来越远，他发了疯似的挣扎，撕心裂肺地哭喊，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却是得不到任何回应，最后那团光，融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他失去了救赎自己的机会。

冰冷的刺痛感再次传来，他捂住胸膛，回忆变为锋利的刀子，一刀又一刀割着他的心，他低声哽咽：“为什么要丢下我，他们都好坏，欺负我，还去欺负别人，人心真的好恐怖，可你们教导过我，让我做个善良的人啊，那些人打得我好疼，我不是丧门星，我只想做个乖孩子，我只想，你们能回到我身边啊！”

良久。

“可怜的孩子。”

乔山猛地抬头，却看见守梦人站在他身前，目光柔和地看着他。

周围一片漆黑，而眼前的守梦人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乔山忍着胸口的剧痛，强撑着站起身，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他不忍说：“似乎，让你来完成这个任务，有些残忍。”

乔山摇头，努力平复情绪，轻声问：“我这是死了吗？”

守梦人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你还活着的。”

“那我这是在哪里，我什么时候能回去，他们还在等着我。”

守梦人再次摇头，平静地说：“你别慌，听我慢慢说吧，有的是时间，她们也还好好地，你别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守梦人的安慰，让他还有些激动的情绪瞬间平静了下来。

“给你讲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