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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9章 至九
“卡尔先生，你不过是格林女士的律师，不必对我们的工作指手画脚吧？”
彭妮斜看了眼卡尔，她向来看不上这种文绉绉的“书生”。
不过是个三流的律师而已，若不是格林，他现在还在寒酸的出租房里啃面包呢。
卡尔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歉意地笑笑：“抱歉，彭妮小姐，也请转告格林女士，她丈夫凯恩先生已经取得主动权，如果她还要强制离婚，将会失去一切，包括伊桑的抚养权。”
“凯恩那个蛀虫……”彭妮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碰撞的声音发出不小的声响，“我去轰死他！”
“冷静点，彭妮。”希尔达伸出手拉住彭妮的袖子，不料彭妮走的太急，直接扯住她一字肩的礼服，露出大片香肩。
希尔达却像是习以为常一样轻轻帮她弄好。
“格林不过是耍耍性子，她舍不得凯恩，更舍不得伊桑。”
“希尔达，”彭妮的声音有些黏腻，“你总是向着那个男人。”
希尔达笑了声，她捏捏彭妮的脸：“小公主吃醋了？”
彭妮瞬间红了脸，马上转移话题：“我想我们应该去陪陪格林。”
这时，卡尔打断道：“两位小姐，我想我该离开了。”
“没人拦你。”
彭妮看都没看他，拉着希尔达出门去了。
卡尔像是没听出来彭妮什么意思，依旧彬彬有礼的道别离开。
“怎么了？”石子路上，希尔达问彭妮，“不喜欢卡尔先生？”
“当然，”彭妮挽着希尔达，笑容灿烂，“全天下我最喜欢希尔达！”
东方照来的第一抹阳光，照到的是冰冷的战舰残骸以及拼凑不全的尸体。
明明赢得了战争，大家的情绪却像是伏旱的天气，偏偏沉闷的彻底。
灼烧的枯黑的树木在侧，没有丝毫欣喜。
三架战舰舱门缓缓打开，银冰中，至九率先走出，一向活泼开朗的她，此刻也笑闹不开。
烧焦的树干下，乔林正和白业吵得不可开交，尤其是白业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你个弱鸡”的意思让乔林直冒火。
白业看见至九，却忽然柔了语气：“小九，你做的很棒。”
乔林这才回头看去，身后的少女一袭银灰色长裙，看得出来是接收到战争的消息没来得及换衣服，略带卷曲的长发粘着汗水贴在脸上，平添了抹娇小柔弱，但乔林却一点都不敢小看这个女孩。
十几岁的上尉，谁见过？
白业一家子的魔鬼。
“哥哥，”至九提着裙摆走到白业身边，较之平日的活泛，更添了抹忧伤，“我又失去了许多同学。”
白业安慰似的摸摸她的头，眸中也是肉眼可见的忧伤：“他们都是英雄。”
“可是哥哥，如果今天牺牲的是我，你也会赞叹我是英雄吗？”
“……”
白业看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至九与白业对视了很久，忽然说：“他们只是学生。”
他们只是学生，十七十八的年纪，这个阶段疯狂又美好，他们风华正茂，未来有无限可能，却被一次次的恐怖袭击夺去生命。
羽翼未丰的雏鹰，就已经为他人献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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