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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章 帝国的选民
春节,夏族人最重要的节日。
在夏族人的传说里,他们遥远而神秘的母星四季分明,冰雪消融的春季是最为美好的季节,所有人都会用不同的庆祝形式迎接春日的降临。
而在帝国的封国冰谷星上,热河村的夏族人虽然遗忘了许多传统和故事,却依然传承着关于春节的习俗。
春节,一家人就得聚在一起。
这已经是他们的信仰。
可正在这样的节日里,热河村的夏族人愁云惨淡,成群聚集在村外,或在不停倾诉嘱托,或在抱头痛哭。
天空中,猎户座参宿β恒星显得如此遥远,洒下的光阴郁而昏暗,既不足以融化冰雪,更无法温暖离别的心房。
远处山坡上,有人在挥手,发出长短变化的叫声。
那是村中的年轻人,他在告诉山下的族人,有车队来了。
和穿着布袍皮褥的村民不同,出现在山洼道路上的车队仿佛与村落居民不属于同一个时代。
两辆反重力装甲车行驶在最前方,数辆半封闭矿车紧随其后,发出隆隆的轰鸣,由远处快速驶来。
人们看到了车队,也看清了装甲车身上印制的三叉戟标记,那是一个人人都熟悉,且禁锢了他们一生的印记。
“我就说嘛,一定是矿业公司的车队先到。”赵远扔掉烟头,笑着对媳妇说,“孩子他娘,我走了,这家就靠你,靠二楞和显娃守着了。”
听了赵远的话,本就红肿着双眼的女人又哭了,泣不成声,想说什么也说不清,赵远一改往日的暴躁,只得不停替自己女人擦着眼泪。
赵远看向几个孩子,除了老大红着眼眶不吱声,一个个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了。
“二楞,你过来。”赵远先把次子喊到了身前。
“记住我说的话了没?”赵远问。
赵横抽泣着,撇过头不回答,他还对父亲让姐姐替自己去服役的事耿耿于怀。
赵远抬手,本能的想给这头倔驴一个大逼斗。
最后却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苦口婆心道:“这家,始终得有个男人,你弟弟太小,你得替咱们照顾好你妈和你弟,要守好这个家啊。”
和老二说完话,赵远看向老大。
“阿良,你过来!”赵远将长子叫到身前,从衣兜里掏出一支小布袋,塞进了儿子手中。
“这是啥?”赵良问。
“这是……”赵远觉得没法解释,于是摇头回避了问题。
“我先走,就没法送你了。”赵远对长子说,“我找人打听过,你这样的情况,去的地儿没个准,也…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回家。”
“但无论如何,一定要给你妈写信,给她留着念想,若是寻着机会,最好在你妈有生之年回趟家,再不济,也要回来给我们上一次坟,行不?”
赵远嘱咐儿子,语气前所未有的柔软,仿佛在求赵良,求他别忘了这个家。
赵良向来理智沉稳,此时也忍不住了,流着泪,不停点头。
另一旁,三妹赵桦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就像小时候一样,扑进赵远的怀里。
这次没有撒娇嬉笑,只有诀别的痛哭。
赵远抱着女儿,再一次像小时候抚摸着她的头,一直颤声说着:“对不起,妞儿啊,是爹对不起你……”
最小的孩子赵显也加入了这场比哭的赛事,他哭得很大声,几百号子人属他哭得响亮,仿佛压过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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