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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章 哪吒2灭世红莲·起章（八）
“距龙首野商王被刺还剩七个时辰。”
雨是傍晚时分才下起来的，淅淅沥沥，将整个牧野市笼罩在了一片朦胧之中。
原本，牧野并非一个自古专有的城市名词，而是相对于王朝首都殷城而言。殷城自内向外分为朝歌宫、商殷城、四方郭、振威郊、云台牧和龙首野。
其中朝歌宫住皇亲国戚，商殷城住重臣巨吏，四方郭住机构要员。而剩下的一些服务人员、品级底下的公务人员和依附首都存在的商贾民众，以及他们的亲眷等，不能居于宫、城、郭中，便在振威郊和龙首野之间自发形成了聚落，随着规模越来越大，便发展成了现在了牧野市。
时至今日，牧野已经发展成为不次于新殷城的大型都市，只是碍于政治身份，并没有那么大张旗鼓的繁华，来此消费娱乐的也多是王朝中人，习惯保持低调。而在这个都市的中心一隅，有一片低矮老旧的建筑群，楼道纵横，高低错落，楼宇之间甚至搭起栅板，彼此相连。
老牧野的人都知道这里，最初的名字早已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更习惯称之为“保留地”，因为这里正是牧野刚刚建立聚落的位置，一直见证着牧野的发展和辉煌。
如今住在保留地的，除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以外，都是底层劳动者、日结工、和初到牧野的打工人。这里是梦想起步的地方，亦或是梦想终结的所在。
一座半废弃建筑的六层窗口，李哪吒探出头，深深吸了几口雨中清新的空气，算是暂时冲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他所在的是一个空了很久的住宅卧室，房间中蛛网交错，灰尘堆积，就在卧室正中，一个中年男人被绑在木椅上，浑身浴血，他被以极高明的手法刺了数十刀，但刀刀避开要害，以至于他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是仍旧活着。
而这自然出自李哪吒的手笔。
中年人此时已近灯尽油枯，嘴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苏妲己靠近他嘴边听了一会儿，来到李哪吒身边：“是一些不明所以的数字和代码，应该是坐标一类。他没说实话，或许你的手段还不够狠。”
李哪吒看了一眼中年人，又看了一眼苏妲己：“你还要怎么样？再继续下去，即使我能避开所有要害，他也会因为流血过多或者破伤风而死！”
中年人听到李哪吒的大声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看啊，你在征求谁的意见？”
李哪吒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他冲到中年人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刀锋抵住眉心：“快说！我已经失去耐性了！”
中年人勉强撩开已经严重充血的眼皮，轻声说：“子丁六五四、申戊九三一、辰甲五五三······”
话未说完，便挨了李哪吒重重一拳：“我要意义！这些代码的意义！”
中年人忽然有些歇斯底里起来：“不！我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他们一定会杀了我！”
李哪吒直起身子——他真的受够了！
根据苏妲己的情报，他们从东海返回后，就来到了牧野，从家中将这个中年人揪了出来。苏妲己说此人原本是混沌的研究主任，应该可以解决自己体内的问题。但是，他在这个房间足足拷问了中年人几个时辰，除了一些意义不明的代码，他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苏妲己此刻在李哪吒耳边低语：“或许，这些代码就是关键信息，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破译，不如先记下来。我从小就对数字不敏感，你怎么样？”
李哪吒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记，我直接储存在虚拟神经元中即可。”
苏妲己耸了耸肩：“存完了吗？”
李哪吒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可下一秒，苏妲己握住他的手，将其手中的战术匕首，猛然刺入了中年人的心脏！
中年人没想到李哪吒会突下杀手，震惊的看着他，最后竟然露出一抹不易察觉、但意味深长的笑容，停止了呼吸。
李哪吒将匕首抽出：“你干什么！我答应不杀他！他有家人，有孩子，你刚才看见的！”
苏妲己盯着李哪吒的眼睛：“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不杀他，我们一个也无法生离保留地！斩草除根！哪吒！记住！斩草除根！”
李哪吒的拳头渐渐握紧：“除根······斩草、除根！”
· · ·
回忆似乎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李哪吒发出一阵痛苦嘶吼。
半晌，他才渐渐恢复神志：“我、我真的要崩溃了。”
戎狄口音此时说：“之后，你们去了哪儿？”
李哪吒沉默了好一会儿：“龙首野。”
戎狄口音闻言有些激动：“对！龙首野！就是龙首野，接着说！”
李哪吒用力晃了晃脑袋，仍旧是一片空白：“我真的不记得了。”
戎狄口音叹了口气：“你接下来的记忆对我们非常重要，实在抱歉，孩子。”
李哪吒一怔，这时三支针管已经无声无息的跟着机械臂来到了他的后颈，直接扎入了他的皮肤。大量的致幻剂打入，让李哪吒原本就趋于崩溃的神经防线彻底毁灭，大脑进入绝对的混乱状态，而隐藏在潜意识深处的记忆，也如雨后春笋，破土而出。
· · ·
“距龙首野商王被刺还剩一刻。”
李哪吒用手敲打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他和苏妲己此时匍匐在一个巨大的广告牌顶端，盯着下方公路的尽头。在李哪吒怀里，抱着一支“贯日”热光线狙击步铳，这种狙击步铳的优势在于射程远，并且无实体子弹，也无法测算弹道。不过，缺陷在于，充能时间较长，无法做到续航射击。
这时，身边的苏妲己拍了他一下：“来了！”
只见公路尽头，出现了一支由数十辆车组成的车队，前后都有装甲战车护卫，上空还悬着几架武直丙六三型“精卫”武装直升机，简直如同一座移动的堡垒。
李哪吒目力惊人，早已发现了车身上印记的标志：“那、那是天命玄鸟！是皇室的车队？”
苏妲己连忙纠正：“混沌手眼通天，复制一支皇室车队也不奇怪。若非如此，从那普族买入的神秘箱子，又如何运往殷城？”
李哪吒此时心中满是疑问：“他们将箱子运往殷城做什么？”
苏妲己看着李哪吒，突然答非所问：“别想那些，集中精神，想想那些代码！想想他们的意义！”
李哪吒脑海中浮现出代码：子丁六五四、申戊九三一、辰甲五五三······
“那是混沌的车队！那是通天！斩草除根！斩草、除根！”
李哪吒瞄准车队正中那辆华美的玄黑车辆，扣动扳机，赤红的光线飞夺而去，瞬间击中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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