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轮回(1/2)

首发：~第3章 轮回

微风拂过，绿草相簇。那人就站在那儿，挥舞着双手，呼唤着我，我向她走去，世界却渐渐模糊，像是永远触碰不到。

明玦从那个梦中醒来，看时间现在是半夜，这时起来的情况时有发生，已经司空见惯。看外面昏沉沉的，只有路灯点缀着夜色。在经过一周训练后，掌握了一些生存指南。至于战斗什么的，恶看起来游刃有余，说只是旅游一样，基本不会遇到危险级的战斗，但是毕竟这不是游戏，真的要开始还是会觉得紧张。翻来覆去没有再次入睡，想起了恶，恶已经有自己的房间，但是其实是她的研究室，根本就没有空间，她虽然可以不眠不休，但是有时也要像人类一样休息减少压力。她有时候在明的房间打地铺，有时就躺在椅子上。明玦也提出绅士一点让她睡床，自己睡地上，不过恶比较嫌弃他的床。只是考虑去外面可能要露营，适应有限的空间。

今天她好像不在房间，明走进客厅，她也不是在沙发。明玦躺在沙发上，回忆起变得波澜的这半年，那次特别的旅行还有很多不甚明了的事情一切变得奇妙起来。

此时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慢慢地，开始出现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明不觉睡了过去。

宁静，空旷。

明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如同登入仙境。这里仿佛有浩瀚无边的背景，没有人引路的话，完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虽然很宽阔，但是借助自动步道移动速度出奇的快，接着就来到了“记忆”的领域不自觉。

中间有一面巨大的镜子，边框华美绮丽，雕绘着浮世的苦难与喜悦的场面，栩栩如生，不觉心生敬畏。与之相反中间的镜面漆黑不可名状，那是奔涌不息的忘川，时不时鬼魂的怨影浮上，但随即被水流冲击而去。她则在一旁凝望着那片虚空之地。

明玦也变得庄重严肃起来。

“拜见孟丙。”引路人向她鞠了个躬。

“唐枫……你不是应该去汇报工作吗？”她仍然盯着那镜面。

”此来为了完成一人的心愿，这位青年希望前往忘川打捞。”

孟丙转过身没有看使者，而是直接注视着旁边的明玦，淡淡地说道：“打捞不应该是阎罗的事情吗？我们是不会越俎代庖的”

“她说让我来找你的……因为我是为了解救我的朋友，听说只有你可以找到。”

“也许它曾经是你的朋友，但现在一定不是。过去之物，经过轮回，会抛弃过往。”

“欸，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啊？不是应该可以复原数据的吗？”

“……概率很小吧。唐枫，把资料给我吧。”她站立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宽袖。“嗯……你准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诶？我没听说要收费的啊。嗯……千辛万苦到这里应该收费不低，这大概付不起。”

&34;你没有准备代价怎么来的这里？&34;

“为什么……不为什么。没管那么多，反正就是走到这一步了，如果你能帮我，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我就再等等……”明玦抬起头看了看她，说话有点发抖，眼前人虽然看起来老态龙钟，却如同巍峨的高山，感受到来自其的威压。

“我见过无数人不愿离别，来此倾诉衷肠，情真意切，若有闻者莫不流泪。虽然我并非血肉之躯，却也不免动恻隐之心，给予机会。你倒是第一个说出如此蹩脚无意义的理由的，倒也是不加修饰的稚子之言。”

她瞪了使者一下，也许在质问为什么带这种不谙世事的小鬼头来见她，其实明玦这时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使者低下头谦恭地回答道：“理由正如您刚才说的，真挚就是您所需要的不是吗？”

孟丙站起身来，慢慢地向明玦走去，明玦一下跪了下来，而孟丙俯下身来，像个慈祥的老奶奶，摸着他的头。她的威严也消去大半，变得平易近人。

“这样吧，你留下一件东西在这里。”

“我……”明玦翻了翻身上，确实没有带什么东西，自己的账户里的分应该也是这位看不上的，摸了半天只掏出一块玉。

“这个圆环是个地摊货，还有一个缺口……但是你也没有要求要什么值钱的东西……”他艰难地递了出去。

她把玉在手里把玩了几遍。“我已经明白了。”她站立起来，重新回到了严肃的状态。“我……应允了。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你的目标，不要迷失了。”

“知道啦，知道啦。”

她缓了一口气，说道：“是一定要做到。如果直接前去必然有来无回了，但这次你将做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因为我将会协助你。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不要告诉无关者。”

“谢谢。虽然卷入其中事情变得波澜起来了，不过运气真好，有个简单的解决办法。也许阎罗说得没错了我的运气其实在某方面特别好呢。”

“可不只是运气。”她露出了难得的微笑。“临不测之地，寻无望之人。命为何物，不过朝露之瞬息；缘为何物，不过游丝般缥缈。非忠贞不可行。”

“这，过誉了吧。”明玦没太听懂，但是似乎是一种夸奖。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自己顶多就是有些傻吧，如果变聪明点，谁费如此周折。但是不要说这些，能得到帮助就好。

“这可不是夸奖，人类最忌讳如此。如果可以，愿十年后再见你仍是少年；可惜若真如此，不必十年，你便不再可见。”

她扯开了衣服的一角，拿出了一个线头。“本来天衣缝合后如浑然天成，并且伸缩自如。但我的衣服留有一线，你把线头绑在手腕就不会在激流中迷失方向。找到她后把线也绑在她的手上，回来时用线传输信号给我，我便拉你上来。”

明玦延展线头并绑好，天衣看起来完全没有变化。接着从镜子直接穿了过去，进入了忘川之中。

周围的景色与上次看到的完全不同，纵目四望只有虚无。手腕上的线拉着他，他谨慎地跟着挪动步子，即使感觉走了很远，完全感受不到周围环境有什么变化。

“你是来接‘我们’的吗？”那个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明小心地向声音走去。

他看见有个数据体沉睡在那里，从发光反应看应该就是他要找的，但是她旁边却还有两个“灵魂”。虽然十分模糊，只在几个帧中可以观察到残影，但是不用看脸都能知道其中一个的高傲。

“把我们一起带走吧，我们是一体的。”

“……我这不是顺风车，不是都可以搭的。”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做一个交易吧。“另一个说着举起手中的数据体。”这是她的记忆。如果你不带我们走，我就把它撕碎，来个玉石俱焚。“

四周开始卷紧，风暴在这里收缩。

……

明正睡在沙发上，感觉有人扶起了他，踉踉跄跄地走着。朦胧中睁开眼看。“恶？你出去干什么了？”

她没有回答。但是没走几步，明玦感觉不太一样，转而扣住她的手臂。

“呼，你是瑶？”

“明……卿，放开。”

“靠近时发现你身上有一种很淡的鱼腥味，如果是恶的话，应该是一种……烧焦味。”就这一瞬间，对方想用爆发力直接一个想甩开明玦，但是马上又放松下来，任由他抓着。“你这是干什么，没有必要分清楚吧，你爱叫什么都行。”

“但是还是不一样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哪里不一样，但我们现在是一体的。”

“我还是很希望分清你们两……三个的，这种情况在人类里应该算是多重人格吧。”

“无意义。”她甩开了明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