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龙图(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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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玦趴在蛟龙头上，身躯开始剧烈摇晃，他只能紧紧抱住龙角。蛟龙的四爪很短，它只能翻滚着把明玦甩下来。

蛟龙：“你这世上的蛆虫，我定当诛之！”

它试图卷起大浪，但是却发现潭水的水位在急剧下降。回头看去，一个巨人正立在她的面前，由水构成，泥覆盖表面，正在蠢蠢欲动。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对付蛟龙的方法，能够吸收水使自己的体型变得与蛟龙相当。”反应过来的明玦仰头呼唤着蛟龙：“龙母，看样子她无法控制这样的力量，现在我们必须要合作啊！”

龙母：“……事已至此。但是你又能如何？”

明玦：“你拉住她的两只手。”

没有控水能力的蛟龙只能肉搏，蛟龙的臂展让它做不出这样的动作，只能用两个前爪牵制住左手，两个后爪牵制住右手。巨人则把蛟龙拉直，如同跳绳一样开始甩起来，蛟龙把自己的身体绕在了巨人身上，如同藤蔓紧紧纠缠着大树。

“我是世上唯一的蛟龙，如果我死了，那么你的使命就会结束了，那你的力量也会终结了。所以我……”准备控制巨人体中的水，与自己的身体一同散开。

“活着不好吗，何必……鱼死网破。”

蛟龙这才看见明玦，原来他已经爬到了巨人的左手掌心。明玦用短剑划开了掌心的一个口子，拿出了坤石。

突然，巨人手掌的，水不断地从中间流出，越来越快，最后倾泻而出，巨人也就崩落消失了。

蛟龙用尾巴卷起了掉落的明玦和陈文华，把他们安稳地放在了岸边。

“……我还你为你鲁莽无算，没想到既然能够与巨人抗衡。我已经无力再战，她……归你了。”

“抱歉刚才我着急了，没有说清楚……”明玦猛咳了几下，把刚才吞的水吐出来。“我这次来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希望你点快逃离这里吧。”

蛟龙看了眼文华，看到她还在昏迷中没有醒来，才对明玦说到：“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将文华引荐给监护人。”

“这，不需要吧，一来她是成年人了。二来，她心里只有你这个义母。”

“她久为异类所养育，不适人俗。所以希望你引荐文华学习人俗。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直接将她引荐给你的监护人。”蛟龙终于没有了曾经的威严，俯下身来，头几乎要垂到地上。

明玦感觉无法拒绝。“那我也提出一个请求，希望你回到你的故土。曾经龙族生活的地方。”

“没想到你如此博学。”

“只是一些必要的准备工作。我想如果你回到龙族故地，能够很好地得到保护。陈文华以后也能来看望你。”

这回又让蛟龙沉默了，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我记得人类成年后会远离监护人生活吧，她也一定会经历这一阶段，何必念及旧情。我所思虑之事，是回归故水，与祖训不符。”

“世上岂有不解之怨？蛟龙流离百年，人丁凋零，如今茕茕孑立而思故水，故人岂不怜悯乎？”明玦换了蛟龙的语气，希望能够获得它的认同。

“你年少有智略，或许可以托付。”蛟龙潜入水中，过一会化为人形，重出水面。她将一块金锭和一个手链交给明玦。“这个就当是文华的生活费，希望她未来的监护人不要介意她的野性，能够优待她。”

明玦接下来黄金，比起稀世珍宝，这种硬通货更为好用，等下直接给文华让她自由处置。

“接下来交给你的，是比黄金给更为重要的东西。”说着她小心翼翼的展开手掌，把它放在明玦的掌心。“此乃坎石，坎，重险也。这一定会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明玦的手仍然张开，这一切进展地太快。“不妥，这种贵重的东西……你带回故水，由族人妥善保管更好。”

“这是最重要的戒条，不能让坎回到龙宫。强龙不压地头蛟，他们从来没有拿回坎石，强大的力量必须要分散开来。”

“那我也有坤石了。额，不过是别人的，之后就还回去了。好吧。”明玦还是勉强收下了坎石。

蛟龙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拿出了最后一样东西，塞到了明玦手里。“我的女儿就托付给你了。”

“虽然都是蛟龙吧，但是你真的确认是你的女儿吗？”

“……我确定。这是她的龙珠，那天龙珠有了黯淡的光，所以我确信这一点。”

“龙珠，我这里也有一颗，应该是蛟龙的吧。”

“给我看看你这颗。”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确实是蛟龙的龙珠，不过应该是另一支的蛟龙。但是它的主人是一个早夭的龙，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说来话长，但是它们那一支应该是没有了。对了关于我的朋友我想更多地了解她的过去，她……是有些突然地出现的，成为了我的使魔，但是对于她我不太明白过去，好像是说妖魔有数据继承之类的，也就是转世吧。”

“但是她很早就自立了。与她的记忆只有生活琐事罢了。”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吧，那我走了，你也快走吧，很快外面的人就会如过江之鲫涌入这里。”

“再说吧。你快带文华走吧，我不忍与她分别。”她回答明玦，眼睛却是远眺东方。

明玦把文华放在床上，划着船离开了龙潭。一会后文华醒来，明玦和她交代了之后的安排。

“我是屠龙者，龙母终不能容我。”她数次回头看向龙潭，眼神迷离彷徨。

“……想想之后的事情吧，你到外面的世界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复读一年。但是如果要进复读学校，听说挺难的。”

“这……我也不太清楚，而且陈文华你已经18岁了吧。”

“17岁，我12月29号过生日满18岁。”

“那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吧。总之我和她商量吧，妈妈应该会很高兴多了个女儿，她一直说希望有女儿。”

明玦把手链交给了她，上面是一颗龙珠。

文华望着水流远去，拍起浪花，眼里也闪烁着泪花。这是最小的水花，也是最大的。

“我才想起我读的公立学校是免费的，但补习学校可不便宜。这个龙珠……中看不中用啊。”

“啊，龙母给你留了一块金锭。你不要为费用的事情发愁。”不过明玦心里有些打颤，私立学校听说苛捐杂税甚多，入学只是开始。但是明玦也没有怎么接触过私立学校出来的，毕竟他们往往上的顶尖大学。

“要不，你把他们抵押了吧。”文华把自己随身的一对吴钩递到面前。“这是祖传的，可惜上面有一些刻痕，品相不太好。”

明玦看了看上面的刻痕，觉得有些熟悉，使用了试图扫描。“这不是刻痕，这是铭文，上面可能是钟鼎文的‘文华’二字。”

“这是我的名字？但是这怎么可能？”

“可能这根本不是什么祖传的，是你父母留给你的礼物啊。”

“那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文华紧紧地握住了吴钩，浅浅的刻痕里有盈盈的水。

明玦有些动容，把手表熄屏，继续划着那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