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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冯国
“生而为人，死而为鬼，你怎能在这里害人呢？”
“你说你曾经被人加害而死，但你的仇人早已被你所杀，如今为何还要在这里害人呢？”
“现在你的这般模样，与当初加害你的恶人又有何区别呢？”
北边山野间，破庙里。
读书人冯国正在好言相劝一位鬼怪，她曾被人害死，心怀怨恨化为厉鬼后杀死了仇人，一切因果了结后，却又畏惧生死，在这里吸取活人的生气续命。
“我……我怕死啊！”
女鬼眼中噙泪，显得楚楚可怜，可可怜归可怜，杀起人来确实丝毫不会手软，否则也不会是厉鬼了，只是如今遇到了铁板，并且好像还是一个喜欢讲道理的铁板，她当然只能装了。
“怕死？你一个死人还怕死？”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难道不也是如你现在这般可怜求饶，你有放过他们了吗？”
读书人字字诛心，面色却依旧平和，让人如沐春风，“如果仅凭‘怕死’这个理由，你觉得我会放你一命？”
“我……”女鬼也明白，这个读书人一直在与自己废话，并不是不想杀自己，而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可是，她能怎么解释呢？
杀人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可是，她真的有些不甘心，小心翼翼道：“女子我不曾杀过。”
“不够。”
书生摇摇头，眼中“真”字流转，认真的看着女鬼。
“我……曾经放过了两个读书人。”
“为什么？”
“他们不曾贪恋我幻化的身体。”
“那那些杀死的人都是贪恋你身体的人？”
“是的，就如同我的仇人一般。”
读书人眼中“真”字流转，以他的境界来看，女鬼没有丝毫行骗的迹象。
沉默良久，冯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怪老师当初要避世治学。
想要以道理来论断对错真的太难了，错综复杂，线太过杂乱。
说女鬼有错吧，确实是他勾引了那些男人的欲望。
说那些死去的男人有错吧，他们觉得荒郊野外便可以无视道德约束。
究竟是谁的错？
他不知道。
而且，君不知，少年郎结伴东行求学，路过某处，曾有过一段心动往事。
不过，老师在走之前还教了他一个道理，保持本心，以自己的赤心去思考这些不懂的问题。
至圣先师曾言：“以理服人。”
世人不知，先师的配剑名字就是“理”之一字。
两位老人的想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冯国一掌盖下。
女鬼先是一惊，双眼因恐惧紧闭，过了好一会，却没有丝毫痛苦的感觉，反而有些暖洋洋的。
睁眼，读书人正念念有词，随着读书人的动作继续，那围绕她自身的怨气竟然不断飞散。
不多时，女鬼竟恢复了本来的样貌。
她深深的拜下，眼角噙泪，这次不再是装的了。
她没有看到，读书人的脸上有一抹伤心的微笑。
起身，一人一鬼相顾无言，眨眼间，女鬼身形消散。
一切尽在不言中。
“愿你能够在这一世投一个好胎。”
冯国心境趋于圆满，刚刚他耗费修为为女鬼祛除业障，如今修为却不降反增。
感受着提升的力量，他看向南方。
那个被老师看中的孩子，此时正向着这里赶来，后面还跟了一个佛国异族。
另一边，顾白正在疯狂的逃路。
【肉身：500 精神：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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