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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章 天使在左，恶魔在右
“天呐，快来看看，伟大的作品即将诞生。”
游乐园，一身小丑玩偶服的张伟，卖力在门口撑着夸张语调，希望引来一些游客。
可惜世间往往都是冷漠，正直经济萧条下的云国，是不会再有那么多人来消遣。
“小伟，你来一下。”
部门经理引着张伟来到一旁，板着油腻脸严肃道：“最近你表现不错，不过现在日子大家都难过，明天你就不用来了。”
突然面临解聘，张伟藏在玩偶服内的面庞，微微一白。
“嗯，我知道了。”
“非常好，那么你知道的，就算是最后一天，我也希望你好好站完这最后一班岗。”
临走还拍了拍张伟的肩膀，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样。
干？还好好干？
张伟低垂着头，顺着员工通道回到更衣室，将玩偶服脱掉，穿上鞋子，离开了游乐场。
远处油腻经理看着离开的背影微微摇头，暗叹现在年轻人不够努力。
公交车上，张伟贴在车窗，手伸进裤兜清点全部身家，三百二十六。
他没有别的想法，下一顿在哪里他很茫然。
有人会问，一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有手有脚会饿死？
也许很离谱，但真的会。
生于90年，他们这代人，是被誉为残废的一代。
对此张伟只能笑笑，他不偷不抢，有苦打碎牙往肚里咽。
他觉得自己现在依然活着，就已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
百无聊赖，掏出手机，打开兼职群，里面充斥着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
这里汇聚骗子，人贩，黑中介，腰子商人，和只剩身体的穷人。
“急需腰子，上头5万，到手现钱3万，详情私聊。”
“某区献血，400cc包当天来回，200一位。名额200人，先到先得。”
“特么，不如血小板了，人家还一百加张50的购物卡。上去一趟睡一觉就结束了。”
“爱来不来，我们包来回车票，还管一顿饭呢。”
“医院试药，1万5七天。”
“特大项目，实验室招志愿者，签合同，外国大企业，2万刀，3天。
要求无任何疾病，带健康证明。”
2万刀？！11万？
抱着侥幸，张伟打开对方资料，上面什么都没写。
“你好，我有健康证，请问你这边是在哪集合？”
对方回消息速度很快。
“l市s港，到了打电话，凭借车票报销路费。”
“扯呢吧，不会是人过去，直接割了吧？”
“不会，咱们云国的法律，你是懂的，这么点不至于。”
“我就在l市，不过去你那管饭吗？”
“管，兄弟放心好了，咱们在码头见面，记得带好健康证啊，我号码13xxxx。”
“嗯，行。”
摸了摸下巴，张伟想了想，还是下了车，找了找公交线路直奔s港。
人死鸟朝天，就身上这点钱，在l市活不过3天，就要睡马路，不如搏一搏。
不行就闪人。
经过两小时，时间来到晚上8点四十分。
港口公交站下，张伟狠狠呼出一口气，掏出香烟点上。
游轮在远处航行，灯火辉煌，小吃摊人流不绝。
“喂。”
“喂。”
“你好，我是今天才跟你聊过的那个本市的。”
“哦哦，你到了？”
“对，我在公交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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