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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烟雾弹
不一会儿，高嫂子端出来一盘子炒油菜，一盘子尖椒肉丝，还有米饭。
俩人着实羡慕了一把，竟然有菜有肉……
三人坐到了饭桌上，女人拨了点菜跟孩子进了里屋，显然是怕打扰了客人聊天。
饭桌上，高山也算对傅宪二人有了深入了解，他们一帮逃难来的人，不光都是亲戚，还有朋友，竟然还有捡来的孩子，说是怕不好听，也怕孩子心里不舒服，就叫亲戚的孩子。这一路上这些人互相帮衬着，还做了些好事，这让高山对一伙人自然多了一份敬重。当然，这都是从傅宪嘴里说出来的。
高山尤其对人肉村那段故事感兴趣，听到傅宪讲道：“那女人两只胳膊没了，被倒挂着，看着自己的手在锅里煮着，人没疯，却求死不能。”再听傅宪分析道：“女人心性坚定，死之前听到悍匪死的那一笑，是嘲讽，也是解脱。这个女人偏执、自信、执拗，大概率在病毒爆发前也是有所作为的。”
萧然每每听到傅宪讲故事，都想鼓鼓掌，尤其是他刻画人物的细节，连带着自己的分析，简直扣人心弦。仿佛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包括提到的那个红色指甲油都映入眼帘。
高山饭也不吃了，激动的手直哆嗦，脑海中全是傅宪描述的场景，除了疯狂和血腥，他还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傅宪话锋一转，“高哥，我们家想买点菜买点肉吃，孩子瘦的不成形了。你有主意不？”
“你这怎么突然转这儿来了……”
“哈哈，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儿太多了，有的是机会讲。这不想着家里事儿着急，问问。”
萧然一抿嘴：你这讲的故事，是叫一千零一夜不？
高山想了想，道；“外面确实不好买，我们这都是……”说着看了看傅宪真诚的眼神，继续道：“……这么着吧，你要买什么我给你捎来？”
“成！”傅宪也不啰嗦，听出来了，人家有难言之隐。
出门的时候傅宪跟高山订了20斤肉和10斤菜，说是得要90斤粮食换。算了算，菜和粮置换比例等于1:1，肉和粮等于1:4。
走之前，萧然问了个问题，惹得高山一晚上都没睡好觉。
他问：“高哥，咱这个肉，不是人肉吧？”
回去的路上，萧然直皱眉头，忽然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傅宪道：“也没听说海澜市现在还有养殖场，那真是猪肉吗？”
“你没吃过猪肉？”
“那我也没吃过人肉啊……”
傅宪摇了摇头：“倒是听过两种关于人肉的说法，一种说人肉跟牛蛙味道相似，另一种说是跟猫肉味道相似，比较酸。”
“你吃过猫肉？”
“这是精神病研究案例！”
隔天，正值侦察队出去的日子，傅宪与高山并肩走着，恳切道：“高哥，不是我不信你。那菜我要，肉我不要了行不行？”
高山听了转头就问：“什么意思？还怕我坑你钱？”
傅宪摇摇头，“不是这意思，我们跟家里说买到肉了，大家伙儿也挺高兴。”说到一半停住了，似是在想着怎么回话，高山看着傅宪直皱眉，这才听他又继续道：“后来大伙儿一琢磨，我们逃荒这一个月，一路上别说是猪肉，就是耗子肉都被抢光了。哪有肉呢！想起那祠堂，现在都经常睡不着。不敢吃！算了！不吃了！”说完就是一声长叹。
高山抿了抿嘴，这才说道：“这事儿啊，我跟你这么说吧，有养殖场。具体你也别问，我就告诉你是真的猪肉！你不敢吃猪肉，羊肉鸡肉味儿总能吃的出吧？”
“有高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换成10斤羊肉，10斤鸡肉，价格也一样？”
高山点点头。
俩人一回到家，这才把买着肉的事儿告诉大家，顿时一片欢腾。
女人们商量着做什么好吃的，男人们，自然也是商量着做什么好吃的。
连晚上饭桌上吃的咸花卷，都仿佛带着肉味儿。
林棠在饭桌上笑嘻嘻道：“你们再仔细讲讲，从哪买的？”
傅宪看了看林棠，开口回：“高山帮着买的。”
“没啦？”崔筱玥不满道：“萧然你来说！说仔细点。”
被指名道姓的萧然，清了清嗓子，先是夹带私货地诉说了一番自己的委屈。大家嗯嗯，就催赶紧进入正题。
这才讲到去了高山家，傅宪连哄带骗地卖惨，如此这般，众人才听得津津有味。
连连对傅宪竖起了大拇指。
萧然：……
到了取肉的日子，傅宪和萧然来到高山家，只见高嫂子早就把东西装好了，迎出来说道：“老高有事儿临时出去了，这都是你们的，他让我叮嘱你们省着点吃，这玩意不好买，还贵。”说完就把东西递给俩人。
两人到家时就见唐华兰在小院里，见着他俩就快步上前接过东西，打开看了看道：“哎呦！这鸡肉！这羊肉！都新鲜！这菜也好着呢！”刚进客厅又补充道：“一共就30斤肉和菜大家都看见了，给你们两个选择。”不等众人问，便又擅自道：“选择一：一天选一样吃一斤。选择二：隔一天吃两斤。”
林棠和崔筱玥快把眉毛拧成麻花了，“妈，咱不能多买点吗？”
傅宪直接回了一句，“不能。”
萧然跟着点点头：“我俩一个月才挣8斤粮食，你这些东西值90斤，差82斤，往哪找补去？以后月月都说有存货？那很快就要被贼盯上了！”
“是这样，所以兰姨，您的两个方案都不行。这个量，您先按照两个月的分配。”傅宪叮嘱着唐华兰。
今天吃的鸡肉粥和炒青菜，咸花卷。为什么又是花卷？米面多啊……
吃完饭，林棠来到了男士宿舍。开门见山道：“这个养殖场，你们怎么看的？”
“肯定见不得光，估计是黎家搞的。”萧然先分析道。
林棠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觉得肉见不得光，现在也没多少人知道。那他们以后会不会搞出发国难财、囤积居奇这种事儿？”
傅宪想了想，又道：“我倒是在想，那个养殖场，会不会就在茶山？”
萧然疑惑道：“那你那个有去无回，似乎就不太成立了？为了搞个养殖场，黎家如此大动干戈？”
听着萧然的质疑傅宪点了点头，突然林棠清亮的声音又传进耳朵，“张叔说周围都是大棚田地，茶山很远。很远能有多远？海澜市才多大？周围都是海。张叔本地人都不知道茶山在哪，几十年不知道？茶山突然冒出来的？”
“那为什么要提茶山？不说不就谁都不知道了？”萧然现在也是满脑袋问号，茶山按说是种茶的地方，现在却搞个养殖场，是怕别人知道他们有肉？
傅宪接道：“因为他们招人要掩人耳目。”
林棠缓步走到窗前，靠在书桌前，看了看天花板想着什么，突然道：“这个目的……的确像是掩人耳目，但就像萧然说的，搞个养殖场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三人各自想着，傅宪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看着窗外眯了眯眼，转头看向林棠直道：“养殖场可能只是第一层。”
林棠看着傅宪，片刻便明白了傅宪话里的含义。这件事不止是牵扯到了养殖场，养殖场可能只是一个烟雾弹，如果发现了养殖场，就认为看破了整件事，那可能真的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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