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黑夜(2/2)

首发：~第33章 黑夜

还有点远，难怪那两只羊驼被抓来时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由于地点偏北，规划的路线可以绕开雨林，虽然多了不少路程，但是耗时和安全性方面绝对比横穿雨林强上不少。

“吃完饭运动一下，还是按照之前的分组守夜，然后赶紧睡觉，明天要赶路！”安排好学生，修就和诺娅回到了他们俩的帐篷。

“你不睡吗？”

诺娅摇了摇头，睡眠对于自己来说，也只是机体的人格上可能需要，并不是生理必需品。

“我没有睡觉的必要，我看着也更安全些。”诺娅蜷着腿坐在帐篷的被褥上，旁边的小型特莱西元件灯将她的影子投映在帐篷上，别生几分柔软的美感，虽然修知道这个美感能一剑砍死山一样的怪物，也不禁多看了两眼。

“你看什么？”注意到了修的目光，诺娅侧过头问道。

“没什么，我决定了，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修不自觉的把目光挪开，没和诺娅对视。

诺娅有些难以理解的问了句，“这没意义吧，睡眠时间对我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那我不管，不同意我就协议五。”

几年用不上一次的协议五，最近连用了两次，诺娅也很不解。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诺娅也没坚持，顺从了修的安排，修在想什么，诺娅还是清楚的。有的人性格底色里那抹善良，是无论发生什么都难以抹去的。

文明的花需要恶之风的洗礼，但更需要善良的土壤生长。

换岗的时候，诺娅故意推迟了些时候再把修喊醒。

海边的夜晚还有些冷，诺娅给修和学生们都额外准备了件大衣。

“周围我看过了，这里是很安全的。”

“辛苦你了。”修下意识想把大衣给诺娅披上。

诺娅有些吃惊，按住了修的手：“我不怕冷的，环境温度稍微低一些对我机体性能反而还有好处。”

“睡迷糊了。”修揉了揉眼睛，好久没在平稳陆地上睡过觉了。

哪怕诺娅并不需要，但修下意识的举动还是让她有一种心情很好的感觉，“谢谢你，要不我陪你看会儿星星，等你清醒了我再去睡觉。”

“行。”修也不矫情，答应了。

两个人就这样坐在帐篷外篝火堆旁，看着星星。

星星很好看，就像升维剑进行升维攻击时，萦绕剑身的雾气。

等修再次看向星空时，一个笼罩大半边天的眼珠出现。明明没有嘴，修却能看到它邪恶的笑容，那种看待玩具的笑容。

“修！修你怎么产生了这么强烈的精神波动。”诺娅检测到修的大脑中有一股难以言说的恐惧感产生，通过修的眼睛能直观看到他的瞳孔缩小，眼睛里面开始有血丝蔓延开。

诺娅着急了，怎么看个星星把人看出事情来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自己明明从未长时间离开修身边过啊。

现在看来，想要知道怎么回事，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扫描修的海马体，看看发生了什么。

“协议四，我要扫描持有者的海马体。”

“拒绝，持有者修脑中存在特级保密内容，无权查看。”

“保密内容？现在需要保密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与毁灭前文明的凶手有关的信息，它存在的目的是保护文明的种子。”

“也就是说，修知道或者和他们接触过，什么时候？”

诺娅的思绪彻底混乱了。

既然无法查看修的记忆，诺娅能做的事情就很有限了，她握住修的手，通过力场调整修体内的生理参数，但是脑子这种东西，哪怕是联邦的科学水平也不敢随意对它动手动脚，诺娅没有敢对修的精神进行干涉。

修想让诺娅下半夜休息的想法，因为他自己的原因没有实现。

学生们也陆续起来了，从修老师呆若木鸡的样子，以及紧握修老师手的诺娅老师一脸焦急的样子，所有人看得出来出事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在祈祷自己最敬爱的让绝对不要出事。

漫天繁星西落，清晨的曙光落在学生们身上，落在诺娅身上，也落到了修的身上。

“诺娅，你说，我们能赢吗？”明明只是下半夜的这点时间，修却像是一台数十年没开动过的机器，僵硬地扭过头。

人在经历过极端情况后，会表现反常，大多数这种情况会出现一些退伍士兵身上，即所谓的战后创伤应激综合症。

经历过究极绝望的修，他的脑子会想方设法让修忽略和掩盖那些绝望情绪，这也是为什么修表现反常的原因，脑子的硬件没有问题，但软件坏了，所以他会干出一些与以往不同的操作。

诺娅愣住了，她很想说一些类似，你身边有我，有学生们，有整个人类文明的话，但是她没有说，这些话太空了。

过了许久，诺娅牵起修的手，朝着升起的太阳“握”去。

“你看，太阳升起来了，明明之前夜那么黑，但它一升起来，就不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