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36章 五行遁术
张稼轩对此并未感到慌张,反而不紧不慢将外套脱下,然后整齐叠起放在一旁的井沿上。
他一面撸着袖子一面向院外空地处走去,俨然就是一副要和对面动手的架势。
正当王山集示意阿尔维斯的母亲劳拉与李幼真向后退步之时,张稼轩却突然灰溜溜的跑向了马车。
“我试过了,和他们讲理没用。”张稼轩回头看了眼早已有些不耐烦的男子,急着又道:“这下你可以出面了。”
大中华区战备学院教导主任这样的身份对于男子来说本就有些棘手,眼下又听张稼轩这么一说,更让他对车中之人多了几分忌顾及。
车中人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张稼轩急着要去掀开车帘,里面的人才吃吃笑了两声,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出面啦?”
车中人说话的声音很嫩很尖,如同百灵鸟一样,显然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张稼轩只觉上当受骗,忽然大声道:“你明明和我说过,只要我搞不定,就由你出面解决的。”
车中女孩听出张稼轩甚是焦急,也知道他是个不识逗的人,便娇笑又道:“好啦好啦,我说的是你搞不定时我再出面,可你现在搞都没搞,怎么就知道搞不定呢?”
张稼轩略松了一口气,勉强笑道:“看来你今天是非要看场戏了?”
车中女孩叹气道:“唉……整天在学校里呀,闷都快闷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还不让我解解闷?”
张稼轩苦笑一声,转身道:“可这闷要是解不好,可是要死人的。”他脸色一沉,右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后腰。
车中女孩不耐烦道:“哎呀,你放心吧,只要情况不对我立马出去,这总行了吧。”
对面男子将二人对话听的是清清楚楚,又知道那车中坐着的不过是个女孩,便不再有所忌惮。
他狠狠把手落下,忽然间悬停于空中的众多极夜执羽便一同甩动披风,直教他们身后那些如同刀刃般锋利的羽毛化作道道银光,疾驰而下。
张稼轩临危不乱,右手仍在后腰处摸索,可接连抓了几下都没抓到东西的他也不由得惊慌。
眼见那无数道寒光如同骤雨般向自己倾泻而来,张稼轩急忙扭身看向身后。
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后腰,张稼轩心头一凛,顿时脸色刷白。
这时他才想起,因为是来接阿尔维斯,所以在临行前自己特意换了身衣裳,只不过在换衣服的同时,却忘记了拿装有符箓的口袋。
远处的王山集还以为张稼轩是在走神,忙大声提醒道:“老张!快用符啊!”
张稼轩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应对之法,哪里还听得见王山集说了什么。
阿尔维斯虽看出了异样,可他刚要解开手上绷带,便被那瘦弱男子用一道金光罩住全身,瞬间动弹不得。
张稼轩已听见羽毛破风之声临近耳边,下一秒自己怕是就要被刺成个马蜂窝。
就在这时,他突然眼睛一亮,咬破右手大拇指,然后狠狠按进了土里。
只听“砰砰砰砰”数声,阿尔维斯家院子便被那些羽毛砸起阵阵尘烟。
虽然王山集几人距离还远,可还是被那冲击的余波震得一个踉跄。
尘烟渐渐散去,那些羽毛虽破坏力十足,却很有针对性,只将张稼轩站着的地方砸出一个深坑,周围事物并未受到波及。
男子缓缓抬手示意,那些极夜执羽便也缓缓将羽毛召唤回。
阿尔维斯此时早已是焦急万分,就连他也没有看清羽毛落下的片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动弹不得又不能说话,只能瞪眼瞧着深坑处,盼望着张稼轩没事。
而远处的王山集眼见那覆盖于深坑中的羽毛阵阵撤出,忙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嘴里还不停念叨:“老张啊!咱们才刚见面,你可别死啊!我还有事求你呢!”
说着他便半跪在深坑边缘,探着半个身子向里面瞧去。
可说来也怪,深坑中除了有被羽毛穿刺出的痕迹外就再无其他,就连血迹都没有。
男子似也察觉到坑中无人,忙调动起空中的极夜执羽,利用他们身上的光芒四下扫视。
那些白色光芒不停在阿尔维斯家附近来回掠过。
其中一束突然锁定目标后,其他光束便也快去聚集,而那光束所聚集的地方正是阿尔维斯家的酒窖。
也正在这时,酒窖中突然传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接着只见张稼轩满身泥垢从中走出,手中还提着一大瓶酒。
“老张!我就知道你没事儿。”王山集说着竟还抹起了眼泪。
张稼轩则是先看了眼阿尔维斯与劳拉,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才擦起脸上泥土,苦笑道:“怎么,你是怕我死了,不能帮你的忙吗?”
王山集知道张稼轩是在同自己开玩笑,所以只是白了他一眼,又关心问道:“你这是……怎么躲过去的?”
张稼轩啐了啐嘴边泥土,随口道:“借了个土遁而已。”
说着他便故意走到院外的村道上,面对着白衣男子又道:“只不过这种方法一天也就只能用这一次罢了。”
王山集眼见他把老底抖了出来,顿时气的跺了一脚,大声道:“嘿呀!一次就一次,你为啥要说出来呢。”他嘴里说着话,人已又退到向更远处。
张稼轩没有回答,视线就在男子与空中的极夜执羽身上来回移动。
他知道其实说与不说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那种攻击哪怕再来上一次,自己也是万难抵挡,所以他也没打算让对方再先动手。
张稼轩注视着男子的动作,更是在注视着他的表情。
忽见那男子鼻翼微一抖动,张稼轩立时率先发难。
“劳拉!借你一瓶酒用用?”张稼轩喊的声音很大,不像是在征求同意,反倒是像在通知对方。
阿尔维斯的母亲劳拉虽没有回答,但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给出了答案。
她满眼都是儿子的安危,别说是一瓶酒,哪怕是要一千瓶,一万瓶她也不会皱下眉头。
那男子见张稼轩不仅安然无恙反倒气势十足,更是气的牙根都痒痒,他猛地将手一抬,狠狠道:“这可是你自找的!”
张稼轩也不听他说,左手托起酒瓶,右手食指用力一划,便将瓶身切去小半。
只见他食指蘸酒,指尖在胸前随意书写,眨眼一道符印就悬空而成。
这还没完,他猛力将瓶中酒水泼向悬空符印的同时,又已咬破了右手小拇指,接着指诀一顿!
那被泼出的酒水就化成了数不清的道道符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