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74章 青鸟
小魏收了机甲，我们来到二楼，找到了‘玄武甲’模型展柜并打破玻璃，果然从底座下面拿到了机甲概要。小魏认为这东西，带回去交给红樱桃研究一下，应该还能有所改进。
在地下停车场，我见到了久违的房车，那熟悉的高大威猛造型，正是巨无霸！我顿时兴奋不已，忙上车检查，发现除了被灰熊拆除了一挺加特林，扔掉了燃油之外，并没损失太多东西，倒是多了不少空酒瓶、罐头盒之类的生活垃圾，以及大量生活物资。令人开心的是，朗姆酒居然还剩了不少！
老焦把灰熊拆下的加特林以及子弹搬上了车，小魏简单清理了垃圾。我把房车和牵引车辆分开，然后坐上驾驶位置，把车辆发动了起来。当巨无霸那640马力的六缸发动机再次轰鸣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终于摆脱原始人的状态，又回到机械化时代了！
小魏心愿已了，此间再无它事，我们此行也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拜访青鸟。
青鸟所在的长林堡数据中心就在附近，离此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现在我们已经基本认定四魔将不会在长林堡数据中心了，一是因为这里作为长林堡数据中心的外围，街道上居然还有僵尸活动，路上废弃的车辆也没人清理。二是灰熊的房车里有大量生活物资，足够数日之用，说明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跋涉过来的，在自己的基地附近，不会携带这么多物资。三是我们虽然击杀了灰熊以及他的同伙，但很可能会有漏网之鱼逃走报信。我们在这里找东西已经耽搁了一天的时间，如果剩下的魔将们在长林堡数据中心，应该早就找上门来了。
我比较担心沈岚的伤势，还是想先回海岛，等下次再说。但沈岚坚称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况且我们已离青鸟只有一步之遥，不能功亏一篑。在她的坚持下，我们决定继续北上。
地图上看，长林堡数据中心在华盛顿最北部的山区，所处之处依山傍水，南临哈德逊湖，北靠贡比约恩山，再往北就是冰原覆盖了。青鸟的机房选在此处，倒也清凉。
驾车从南到北穿过华盛顿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旅程，一路上我们要撞倒僵尸，搬开废弃的车辆，吓跑一些割据的小贼，片刻不得消停。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青鸟，因为剩下的两个魔将——苍鹰和红鸾想必已经在赶往这里的路上了吧。
我边开车边嘀咕道：“这次青鸟如果不给老子个合理的解释，老子就拆了它，免得它助纣为虐。”
老焦听说，走过来把手里拿着的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你要拆青鸟的话，可以用这个！”
我侧头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老焦手里的东西，跟个砖块似的，赫然就是白狼自杀时用的攻城弹！
“我去，这是哪儿来的？”我连忙道。
“从灰熊他们留下的车辆里搜到的，有不少呢。”
“这些人怎么总是随身带着这种东西？你可要收好了，别不小心把我们都送回老家！”
说话间，我们便已经接近长林堡数据中心了。我远远地把车停下来，爬到车顶放飞无人机观察。
长林堡数据中心分为两个部分，计算中心是一个四层高的建筑，正面看起来呈现一个倒立的“人”字形状，一撇一捺下面都有建筑物作为支撑。当然，你也可以把它想象为一只展翅的鸟——沈岚是这么认为的，但我却觉得不像。另一部分是个l形的大楼，是动力、科研等配套设施，半包围着计算中心。
无人机传回的画面再次印证了我们的推断，数据中心外围， 甚至内部，都有僵尸在晃动，完全不像有人占领了的样子。
“没人就好，有僵尸不怕。”我说道。我们收回无人机，把车开到附近停好，整理装备下车，我特意让老焦带上了两枚攻城弹。
“走吧，让我们看看能从青鸟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青鸟就在计算中心的四层。和浩穷那里一样，一路过来也是没有门禁，只是需要消灭少数游荡的僵尸。
路上我就在想，红樱桃是个红衣女子的形象，浩穷是个白胡子老头的形象，那青鸟会是个什么形象呢？青衣少女？我是不是可以叫它“阿青”？或者是一只红顶长尾，身黄足赤的小鸟？还是一只青色的头上带个光环的神鸟凤凰？
虽然预想了各种形象，但是当我见到青鸟时，还是吃了一惊。
青鸟的形象居然是一个羊头人！
我去，这是什么鬼！难道是埃及传说中的库努姆神？
我本来想好了一堆问题，结果第一个问题一张口，就变成了：“你是青鸟？你一个搞通信的ai，玩什么cosplay啊！”
羊头人笑了：“我就是青鸟。我前阵子看有本古书上说，羊，别名青鸟，于是便换了这个形象了。”
我摇头道：“你是搞通信起家的，咱们就算是同行吧。你应该知道，会飞的青鸟才是传递信件的，羊就算叫青鸟，也和通信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青鸟又笑了：“这么说你也是搞通信的？谁说羊和通信没有关系了？
我愕然：“难道有关系？”
“你看看，这你可孤陋寡闻了吧？古时有种信息传递方式叫‘羊报’你可听说过？”
我一愣：“没有。”
青鸟道：“羊报是古代的一种汛情传递方式，说来也简单。当黄河上游涨水时，找一个士兵，骑在一个大羊皮筏子上，顺水漂流而下，水流极快，瞬息千里，有诗为证：‘报卒骑羊如骑龙，黄河万里驱长风。’
“报卒在沿途固定地点投下写有上游水位高度的水签，当地水卒捞起水签，通知河工按照上面记录的水位高度信息，着手加固河堤，防备水患。这种利用羊报传递汛情的方式，在没有电报的年代，效率极高。怎么样，羊和通信有关系没有？”
这个羊头人居然在给我上历史课！还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把李木冰这个书呆子带出来好了。
我狡辩道：“有关系也是和羊皮有关系，关羊头屁事儿！咱们还是不讨论通信的历史了吧。我这次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我听说ai都遵从初心四定律，不会说谎，所以我的问题，你一定会如实回答，不会骗我吧？”
青鸟道：“那当然。我绝不会欺骗人类。”
“好，那我问了。问题一，请问你是否尝试过入侵其它ai，比如红樱桃或者浩穷？”
“没有。”
“没有？好吧。问题二，四魔将是你的下属吗？是你让他们带我来见你？”
“不是。我也不想见你，我不清楚有什么理由要见你。”
“问题三，你是否清楚，这次全球灾难发生的原因？这是否与你有关？”
“不清楚。与我无关。”
“问题四，为什么灾难后通信中断却没有恢复？”
“我试图恢复了，但我的命令都没能得到响应。举个例子，我的大脑在这里，而我的其它部分却都在下面三层。我在这里决策和思考，执行却要靠下面几层。目前我和下面三层之间的联系全部被切断了，我无法再控制整个通信网络。我成了被困在四层的一个孤岛，我能影响到的，仅仅是这一层而已。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这属于高位截瘫，无法与外界联系了，也就无法实施你所谓的对其它ai的入侵了。”
“嗯？”我奇怪道，“你有做过什么……恢复的尝试吗？”
“我自己没办法处理这种问题。我只能发出告警，等待人类来帮忙维护处理。但是这里的人不是变僵尸了，就是跑了，我也没有办法。说起来，你们还是我在灾难后见到的第一批活人呢。”
“这种级别的故障，应该不是自然发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吧？”
“自然条件下，我与外部网络连接的所有通道同时发生中断的可能性，比你蹲在一棵树下，被雷劈上几万次还没被劈死的概率更小。”
我怎么觉得这个家伙在转着圈儿咒我呢！
“既然你对通信网络失去了控制，那为什么有人还可以用监控网络和自动驾驶？这个怎么解释？”
“联邦政府成立后，当时的5大ai都加入了对联邦各个领域的管理。我们彼此之间开放了一些权限，除了蓝藻后来因为在金融领域无所事事而被关闭了之外，灵犀、浩穷、蜉蝣都有通信网络的部分控制权限。有些事情，如果我没有做，那么一定是有别人利用我的‘身体’做了，而我甚至都不能感知到。”
我回想了一下，红樱桃说她无法取得通信网络的控制权，看来她确实没有骗我。至于浩穷，我忘记问它了！
“你们这里有那种不需要物理接触的通信方式吗？比如，量子通信？”
“量子通信？不，还没有。量子最多只能传送有限的信息，比如加密的秘钥分发。大规模的传送信息，仍是不可实现的。”
看来在通信方式上，这里也并没有本质的突破。那么就剩最后一个问题了，我简单地给青鸟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问道：“问题五，你觉得还有什么方法能让我回到我那个世界吗？”
青鸟摸了摸它下巴上的胡子，道：“居然真的有意识能穿越平行世界，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至于能不能回去吗，浩穷是这方面的权威，它说不行，必定是不行了。我不想在这方面浪费力气。”
“你一个ai有什么好怕浪费的？闲着也是闲着！”
“不，我很忙的。在灾难发生之前，我一直在忙着思考一些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