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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8章 逃命要紧
逃命要紧！
没有时间悲伤，擦干脸上的湿润。秦放摸索着朝前爬去。他不能再回到义军队伍。只能往战场外面逃。
爬了很久，两只手臂都已经没了力气。回头望着关楼的火光已经很远。秦放才站起身来，朝远离义军的方向跑去。
一直跑！黑漆漆夜里根本看不清路。直到踢到了一块石头，重重朝前摔了出去，失去了知觉！
……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秦放正趴在一个泥坑里。起身才发现，右边大脚趾的甲盖已经翻了起来。
一瘸一拐来到一条小河边，小心用河水清洗伤口周围的泥土。他知道这趾甲盖不能取，在没有抗生素的时代，感染是能要命的。
甲盖虽然已经翻起来，但好在里面没有被污染，是一层最好的屏障。用碎布包好，等新的甲盖再长出来。
顺便洗了把脸，河水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惊得当即撤身离开水边，双手捧了捧脸。
这是谁？
我怎么换了张脸？
卧槽……
换做谁发现自己长了二十多年的脸变了模样都会惊得跳起来吧。这陌生的鼻子、眼睛、嘴巴……
秦放一手摸着下巴再次靠近水面，看着水里的另一个自己，呆愣住了。
“有点帅啊！”
瓜子形的脸蛋上耸着拔尖的鼻子。高高隆起的鼻梁骨，直直衬着两边大而深邃的眼眸。双眼皮儿，青锋眉，嘴唇上棱线分明。
只是这水面照的不清晰，看不清楚太多。结合手臂的肤色来看，脸上的颜色白不到哪里去，可能是太阳晒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边脖子露出来，印着一个鸡蛋模样的胎记。
秦放以前的容貌虽谈不上貌似潘安，好歹在平京城的富二代里算佼佼者了。
不过……现在这张脸更让他满意。
撅着屁股趴在河边，仔细欣赏了好一会儿才忍着痛踮脚离开。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没有地图，没有导航。同样也没有目的地。接下来该做什么？秦放毫无头绪，只能一边走一边思考着。
虎牢关位于京都西南边界，呈两山环抱之势。山高林密，共有前后两个关隘。
两山一高一矮，犹如一雄一雌卧虎据守此地而得名。前关紧靠横断山脉，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后关邻着京都，平原宽阔无险可守，故而只是起屯兵训练之用。
义军久攻不下的就是虎牢前关。
走了好几天，身上的衣服早在林间穿行的时候被刮得破烂不堪，布条和须线迎风飘扬。高低不平的山路，连着摔了五六次狗吃屎，脸上都是泥印。
因为脚伤还在路上找了一根棍杵着。
看起来活像一个乞丐！
哦不！就是一个乞丐！要饭是现在唯一的出路。
秦放每走到一户人家，就在小院门口轻轻询问“有人在吗，麻烦您能不能给口吃的！”
有时会有好心人，出来给一碗稀粥，或是半个馒头。运气好还能有点儿肉汤。
有时候也一无所获，只能在路上摘些自己认识的果子填饱肚子。
时间一长，他已然有了自己的要饭心得。看见院子稍微奢华一点的就去装可怜，假装哭的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主人多半都会给口吃食。
哎！谁还没有个困难的时候呢？
稀里糊涂走了约半个月，来到了青州福安县。
京都南近贺、青州。
北靠抚、冀州。
东接梁、徐州。
西邻扬、江州。
八州首尾相连，环抱拱卫京都。楚称九州大地。
而这福安县正是青州与贺州接壤之处。如今贺州被义军占领，贺州王早已出逃。青州对细作探子的盘查非常严格。秦放进城的时候浑身被搜了个遍。
一手杵着棍儿，一手端着路边捡来的破碗悠闲的逛着。一条古风款式的街道刚够两辆马车并行。地上纵横交错铺列的一块块方石板，烫的脚疼。两边排列着各式各样碉楼画构的木质门面，高的只有两层。一个个翘起来的屋檐角落，挂着些铃铛迎风作响。
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街上行人鳞次栉比，粗布衣袍的腰上扎着各式各样的布带，头上的发髻像顶着一个个黑色的包子。时不时有小孩在人群中间奔跑嬉笑打闹。街边卖着吃食的摊位，蒸笼里热气腾腾的馒头，看的秦放直流口水。
店铺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布旗，上面绣着的字儿，他能认识的不多。踮着脚从门口望去，不难猜出来是做什么生意的。或是饭馆，或是酒铺杂货，也有门口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姑娘。
只是这种奇怪的妆容……他欣赏不来。
来不及注目好奇古人的生活，才逛几条街，就饿的走不动道。秦放找个了人多密集的转角，席地而坐，支个破碗在跟前前，来说谋生赚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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