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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2章 谁都有那样的时候
斯坦森归家心切,便不再与她扯皮。
卡门也下了车走到院子里,蹲下来逗池塘里的锦鲤,锦鲤机械地摆着尾巴,卡门便知道是电子鱼了。她霎时意兴阑珊,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包细支烟,刚抽出一支送到嘴边,听到屋子里传来斯坦森的低吼:“菲奥娜~”
卡门把烟一丢冲进屋子里,屋里子整洁得过分,不像是有人住的。
而斯坦森蹲在地上,愤怒地将通话芯片扯了丢到地上。
圆形的芯片滚了两下到卡门脚边,她拿起来放在太阳穴上听了两句:“斯坦森,你别激动。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卡门一下子全懂了。
斯坦森双目赤红,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样子,他暴起,愤怒地推倒桌椅,桌上的瓶子玻璃碎了一地,他又砸烂了家里的各种摆设物件,柜子、家电倒了一地。
他疯了。卡门就这样平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失控发疯。
斯坦森将整个客厅砸了个稀巴烂,又摇晃着跑去卧室,砸烂衣柜,扫落床单,床单里夹着菲奥娜穿过的一条睡裙,哗啦一声也跟着扬起在空中,那轻柔的丝缎又从半空中幽幽地飘落到地上。
眼睛里的泪水再也蓄不住,他失声痛哭起来。
他浑身发抖,紧紧地抱着那条睡裙,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再强硬的汉子在这种时候,也会脆弱得像个孩子。
卡门从上午一直陪在一旁枯坐到傍晚,日落的余晖洒进院子里,又从院子里斜射进窗子里,照得一地废墟像是黄昏中的一曲挽歌。
卡门也蜷在地上,从身后拥住了斯坦森。
她温柔的手轻轻地抚摸过他坚硬的胳膊和臂膀,将他平躺过来,用手指抹去他的眼泪,又将斯坦森的粗粝的头发揉进了自己的怀里。
卡门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男人才真正地安静了下来,他的心在胸口突突的跳着,卡门的掌心伏在那规律的跳动上,直到感受到他的心跳慢慢的平稳下来。
他累了,他合上了眼。
卡门站起来走过去,将床单扯过来覆到他的身上,男人微微动了动。他伸手拽住了卡门的光裸的脚踝,用沙哑的嗓音说:“别走。别扔下我一个人。”
卡门再一次躺到斯坦森的身旁,斯坦森紧紧地拥住了卡门,将她的腰掐得生疼。卡门在黑暗中沉默地叹息。
等他熟睡后,她双击耳垂上的安防系统,将自己别墅的门锁从里面锁好,又长按通话键,对地下室里的雅各布说:“我今天有事不回家。你们看好家。”
“好的。夫人。”雅各布乖巧地回答。
卡门一个晚上被斯坦森勒得生疼,她又不敢动,怕自己一动便刺激到他,幸好早晨起来,他便恢复了如常。
斯坦森淡淡地看着卡门说:“昨天晚上,谢谢你。我没事了。”
卡门却觉得斯坦森的眼睛里有些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像是锐气,又好像是骄傲。
卡门浅笑:“没什么。谁都有那样的时候。”
是啊,谁都有那样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时候。
或早、或晚。
“走吧。回医院。”卡门牵着斯坦森的手跨过这一道道的废墟,高一脚低一脚,最后屋子的大门砰的一声在身后关上了。
一屋子的废墟永远被留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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