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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65章 生活的代价过于沉重
男孩还是哭：“我们家没有电话。”
这下巴尔愕然了，这年头真的有人穷到这地步？
当晚，巴尔兑现承诺，支付了200布顿的保释金，保释男孩，并用警车送他回了家。
到了男孩的住所，巴尔才知道，真的有人就像蝼蚁一般生活在这星球的夹缝里。
和蟑螂、老鼠、灰尘、垃圾一起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
巴尔的车子只能停在巷子口，男孩带着巴尔穿梭在暗巷中，两旁都住着些流浪汉，破沙发，油毛毡，还有破洞的遮阳伞这类的东西在巷子两旁会突然冒出来，人在里面须得避让着这些东西，而男孩的家在巷子的最里面。
确切地说，这间屋子看上去比卡达星上的垃圾房还要破，它原先应该是个车库或者活动板房。
走进屋子里，一盏煤油灯就放在屋子中央，散发着微弱的光，照出了家徒四壁的一切。每一面墙都被铺上了硬纸板和旧报纸，像给墙壁打上的补丁。
风吹动着报纸后面的孔洞，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男孩的母亲就躺在床上，小女孩跪在地上，伏在床沿上写作业。
女孩见到男孩，回头叫了声“哥哥”，母亲似乎很想坐起来，但咳嗽了两声还是躺回了床上，她喊男孩的名字“威廉”。
“威廉，有客人吗？”母亲的声音苍老而嘶哑，从威廉的年纪来推算，他的母亲应该年纪不大，可看上去已经如此憔悴了。
巴尔说了一句：“您好，夫人。我是威廉的朋友。”
母亲点点头没再说话了。
也许是精力有限，她无暇管儿子的事情。
在巴尔和威廉的谈话间，母亲的咳嗽声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过来。
巴尔小声地问：“你晚上睡哪儿？”
威廉将堆在角落的硬纸箱打开成了一大张铺在地上，他蜷缩在纸箱上，又将外套脱下罩在身上：“像这样。”
巴尔眼眶发酸，又问：“你的父亲呢？”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过世了”。
原本打算问下去的巴尔，换了个话题：“你准备怎么还上这笔钱？”
威廉咬着嘴唇：“食品车都被高利贷砸了。我先去打些零工，赚些钱把食品车修好，这样就能快点赚到些钱。”
巴尔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将自己的通讯号写在白卡纸上：“需要帮忙的话，打我电话。”
男孩红着眼睛说了声“谢谢”，把巴尔送到了屋外，他又再度对巴尔说：“谢谢你，叔叔。”
巴尔说：“打架伤人案，近日会提起公诉，到时候你要出庭。我们会帮你争取从轻发落。”
“会坐牢吗？”
“希望尽量能判处罚款吧。”法院那边谁也说不准，巴尔也无法承诺什么。
“罚款也不行。”威廉说，“我实在是没钱了。现在就算连高利贷也不会借给我了。”
巴尔难受地摸了摸男孩的头：“我尽量帮你争取到社会服务令。”
威廉纠结成一团的五官，终于有所松缓。
明明只是个二十岁少年，他的眉宇间却常流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这种成熟不是因为世故，而是因为，生活的代价过于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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