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逃学记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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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消失了！”言纵一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黑着眼眶的言纵一托着腮帮子看着面前两个黑着眼眶的人。

“是的，不管是关于你的记录，还是关于黑衣人的，都消失了。”泠泠将整个身子都靠在胖子章身上，眼神失落。“会不会有人赶在你之前把记录修改了？”

“不可能，就算是拼接修改，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痕迹！”泠泠坚定地说“问题绝对不在技术上！”

“那任东呢？”

“今一大早他就找泠泠说要看电脑上保存的记录，然后表情一变就急匆匆地走了，说是有什么事情要确认一下。”胖子章回答。

视角转换

七点的上课铃打响，任东趴在某班级的窗外，盯着课室内的情景。

果然，原本满满当当的教室突兀地被打入了一点空白，显得格外扎眼。这种情况，不可能没有人察觉！为什么他们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喂，你系哪个班的！怎么不回去上课！”突然在背后响起的熟悉声音把任东吓得不轻。这个声线沙哑且辨识度极高，每次在无聊透顶的各种会议不遗余力地冒泡以刷爆毫无意义的存在感，给各位留下深刻且难忘的不算讨厌但是无用的记忆。

这个时候，最显猛男气概。任东暗道一声不妙，小腿发力弹跳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拔腿就跑。

至于身后发生了什么，任东就不知晓了，毕竟真男人从来不回头看爆炸现场。直到课上到一半，任东才确定甩掉气喘吁吁的尾巴，从某厕所回到教室。时间算得恰当，慈眉善目的文学老师得到了他合适的理由便放马过关了。

“所以，那里真的一直没有人吗？”任东问。“你已经问了三遍了，没有，绝对没有！”某男同学不耐烦地拿电子笔戳着屏幕。好不容易熬到下课，任东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

他没有再次找人询问，毕竟他已经从七个本班，十个隔壁班同学的口中得到了相同的答案。任东抬腿迈步，走进了班级。在靠近空桌子的前一秒，旁边的女生突然站起，伸手抓住了任东的衣袖。“同学，你不能过去。”

任东疑惑转头，发现周围的学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着他。原本喧闹的教室慢慢安静下来，一份诡异的沉默以任东为中心，扩散到所有能看见这个方位的角落。

寂静的课室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同学，你不能过去。”“同学，你不能过去。”整齐的声音化为任东淅沥的冷汗。他们，这是怎么了？

“如果我……非要……过去呢！”任东壮着胆子问。“同学，你不能过去。”女生直勾勾盯着他，僵硬地回答。任东用力扯了扯衣袖，发现完全无法挣脱，女孩的力气大得离谱。她用力得变了型的手指不自然地死死掐住布料，整个指甲都呈现出惨白色。

任东感觉，如果继续向前，这一帮不正常的同学一定会扑上来撕碎自己。“好的，我离开。”

话音刚落，女孩的手指立即松开。在一片安静的注视下，任东慢慢退出课室。最后一步迈出，课室里立刻恢复了欢声笑语的正常状态。门口已经来了老师，准备下一堂课。

视角切回

言纵一和胖子章站在了学校资料室的门口。正午的阳光将生锈的老锁炙得火辣，锁身上外翻的镀层几乎脱落殆尽。要不要那么古老！

生于这个时代的言纵一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这样的锁。毕竟空轨无法通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大部分学生都不知道这个资料室的存在。

拿出球形万能钥匙，扫描过后，咔咔咔，钥匙伸出，胖子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钥匙插进锁孔。“我可以一拳把他打烂”，胖子章不屑地表示。

推开对着锁头发牢骚的胖子章，言纵一推开资料室的门走进房间。光线下肉眼可见的灰尘漫天飞舞，纸质霉腐的味道扑面而来。由于植物的稀缺，纸制品都是用合成纤维制作的。由于成本高且实用性不强，在学生群体中也较少使用。盯着房间满满当当的纸质资料，言纵一也感到头疼。要找出对应班级的资料要花不少时间的啊！

关上门，光线消失，房间又恢复了一片漆黑。言纵一和胖子章打开手电，分头搜索。。。

“你说，既然会留下破绽，为什么还要留下昂贵的纸质资料？”胖子章不解。“听说，是一直以来学校的规矩。”言纵一发现，资料繁多但是非常整齐规律，还有明确的标签指明。

快速找到了记录学生入学名单的书架，言纵一快速开始搜寻他想找的东西。消失的同学是三年级的学生，那么入学时间……

前年，去年，就是这里。言纵一在第三排的大书架前停下。“胖子快过来！”望着第八层的书架，言纵一立马认怂喊救援。

“靠，你慢点，别踩我头！”胖子章对言纵一妄图踩上他脑袋的断头行为做出了制止。

没办法，还是够不着！言纵一深深感受到了身高的硬伤。只能瞄准目标……对不起了胖子。言纵一下蹲上跃，成功抓到了目标。

反冲力作用下，胖子章一屁股载到在地上，顺便撞上了后面的书架。失去了支撑力的言纵一同样后仰下跌，为了不摔在胖子身上，下落瞬间狠狠蹬了书架一把。于是乎，屁股正中胖子章的脸颊……

咳咳咳。十分钟后，言纵一终于从胖子章的手臂钳制之中解脱。无视掉胖子章吃人的眼神，言纵一打开了资料包，找到了班级学生名单。同时，也打开了机械表接收泠泠发来的照片。

这时，一只干枯的手无声无息地搭上了认真搜寻的纵哥。“粽……粽子，后面，鬼啊！”胖子章刚想抬起头舒展一下岌岌可危的颈椎，就看见言纵一肩上多了一只苍老的手。

此刻，哪怕胖子叫的再大声，肩上触感多冰凉，言纵一也没有任何反应。胖子章暗道不妙，粽子绝对又犯了老毛病。

比对个名单而已，这货要不要那么投入啊草！话说大中午的为什么会有鬼啊！要不是看在泠泠的面子上老子打死也不会奉陪这种差事啊！

胖子章生生忍住要开溜的两股颤颤，直接飞起一脚正中言纵一的肩膀。而肌肉相撞的瞬间，枯手消失在原位，胖子章的脚不偏不倚毫无阻滞直踹言纵一。

侧飞出去的言纵一身后，亮起了一盏马灯，枯瘦的手提着马灯干瘪的木质手把，看起来年代久远。意识到不妙的言纵一忍着疼痛转头。只见一张光秃秃的老人脸庞和佝偻的身体。

“你是，船夫？！”言纵一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老人。“咳咳，老啦，可经不起小伙子一脚啊。”胖子章只剩下一脸懵，不过还好不是鬼，不是鬼，不是鬼……

“你认识他？”胖子章对着言纵一挤眉弄眼。“小孩子不该碰的就不要碰，咳咳，会有大麻烦的……回去吧！没有人知道你们来过这里，这里什么也没有。”

两人的眼神交流还没结束，封闭的房间挂起一丝凉风。两人瞬间失去了意识，倒在地上。

“唉，这两货怎么这么早回来睡了。”凯文·普兰克推开415的宿舍门，惊讶地发现两个天天晚归的舍友已经倒在床上。

“是啊，可能是早上起的太早吧，我们起床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小点声。”旁边的易宏大口咬着汉堡，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梦中，言纵一死死咬着一个名字。虽然观看时间很短，但封闭式思考加快的阅读速度让他完成了比对。杜长永，消失的人叫杜长永，对了，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不过在那之后，出于谨慎考虑，言纵一他们对这件事的调查就告一段落了。

也许，今后记得那个消失的学生杜长永的，只有这四个晚上预谋逃学的不良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