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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秘密与谎言
“你在开什么玩笑。”楚衡的话让木子明吓了一跳。他扶着有些疼痛的额头。
怎么感觉这个人真的像个幽灵一样，木子明在心里琢磨，眼前的楚衡身穿黑衣，大半张脸都藏在袍子下面，唯一露出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乍一看真的有些幽灵的意思。
更何况他还能读心。
“我是这样想的。”楚衡轻轻扭动着手指，“你所说的什么朋友关系，在我这里是不可信的。人与人之间如果想产生信任，最好的方式就是我们之间建立好利益关系。”
“帮助你成为观测站的站长，一方面可以给你带来好处，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我们之后的规划。”楚衡缓缓逼近，“当然，如果你说你对这些不感兴趣。那我也不逼迫你，只不过，这一次就算伊莲拦着我，我也必须处理掉你。”
“怎么样，是活着成为观测站的站长，还是今天就在这里长眠。”
虽然是危急关头，但是木子明却仍旧感觉有些好笑。正常人都会选择第一个吧，只不过，对于眼前的人，他还没有办法完全信任。
“你说你能帮我成为站长？具体是怎么做。”
“哼。”楚衡冷笑一声，十分不屑。“你们观测台从建台之初，一共换过十任站长，每任站长的在职年份都超过十年。如今你们的新站长叫做王鹤云，他是三年前从皇家研究院调到观测站的。”
“相比于先前站长的工作履历，王鹤云的学术成果只能算是初出茅庐的小屁孩。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年纪轻轻就能担当重任，背后一定有人支持。”
“这人似乎对观测站十分了解。”木子明在心中思考，“有些事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叫做楚衡的人却如数家珍。”
“王鹤云初来观测站的时候，台中有半数的人都不支持他的当选。但是王鹤云依然还是成功坐上了站长之位，不过他也确实争气，虽然王鹤云的本身的学术能力堪忧，这一点不符合观测站一贯的传统。但是王鹤云本身的领导能力却十分强悍，上任首月，他就解决了前任领导班子留下的诸多问题，同时，他还大兴改革，直接更换了观测站的上下模式，这一点也在这几年的工作中得到了非常正向的验证。”
“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对手十分强悍吗？”
“这一点我想只要你不傻，都能听得出来吧。”楚衡眉头紧皱，看向木子明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无语。一旁的伊莲因为无聊，投影出各种各样的游鱼，漂浮在空气中，似乎完全不在意他们的交谈。
“你要学会发现现象背后的问题。”看着天真可爱的伊莲，楚衡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道。“我说这些是要告诉你，王鹤云作为一个新人，上台就大刀阔斧的进行改革。改革怎么可能是头一热就能做好的事，这说明王鹤云身后，必然有重大的势力在支持，同时这个势力，也一定和观测站有关。”
“与观测站有关的外部力量……”木子明揉着脑袋，“你是说，星研会？”
“你暂时还不需要关注这个。”楚衡别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柴达木观测站，和其他的观测台相比，有一个最大的特殊性在什么地方吗？”
“特殊性……”木子明脑海中闪过了白天的爆炸，“你说的是，自限性防御系统？”
“自限性……哼”楚衡哼了一声，“不管它现在如何被称呼，你只要理解，这个防御系统本质上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军火库。它包含着防御立场，武装力量，以及一定的应急管理能力。再加上站内的人工生态系统，也就是说，只要观测站愿意，这里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小型的国家。”
“小型的国家也太夸张了……”木子明叹了口气，“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正因为拥有一定的武装力量，所以那个外部力量一定要把握住观测站，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楚衡笑了笑，“所以才会安插王鹤云进来当这个棋子。”
“如果照你这么说，这个外部力量甚至有能力支撑王鹤云改革，那么我们怎么可能跟王鹤云对抗呢。”
“我没说要跟他对抗啊。”楚衡叹了口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神情。“你当然不是要跟它对抗，甚至可以说，如果你想坐上王鹤云的位置，你还要最大限度的寻求他们的支持。”
“你这不是扯淡吗？人家有一个现成的，为什么要支持我？”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楚衡一把拉住了木子明的手腕，“你是一个大活人，光靠我在这里一拳拳打你，猴年马月才能击垮你，况且你也还会反击，甚至还会有你的亲人朋友来帮你。”
“可是如果，这场反击不是发生在外部，还是发生在内部呢？”
木子明奋力往回一缩，挣脱了楚衡的束缚，刚刚被拉住的地方，此刻还有些刺痛。眼前的男人一脸坏笑，他能感觉到他是故意的。
“一场纷争，注定会有激进派和保守派。王鹤云的改革触动了大量保守派的利益，你也知道观测站一向是什么样的风气，那些不知道熬了多少年，苦等站长之位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愿意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屁孩，坐到自己头上吗？”
“你的意思是……”
“这个台里有不少人等着王鹤云下台呢，你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先把这场水搅浑，到时候再等你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要利用那帮我最讨厌的人。”想到这里，木子明不禁有些头痛，自己最烦的就是站立的这些论资排辈，到最后还是要借着这股风气。要是照着他这么说，在王鹤云来之前，台里的论资排辈或许还更严重。但是想到白天见到王鹤云时他的样子，木子明心中也不免升起了一种屠龙少年终成恶龙之感。
“所以呢，你的决定是什么样的？”楚衡摊开手。
“我也得有的选吧。”经过这一晚，木子明彻底心累，想到如果拒绝等着自己的也就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多活一天是一天。
“那就没问题了。”楚衡坐到地上，伊莲也乖巧的坐到了他的旁边。“记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包括我跟伊莲的存在，都不许说出去。不要试图刷花招，在这个观测台里，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过我的眼睛。”
“你难道是这个观测台里的魅影吗？”木子明当然知道，他所说的眼睛指的是伊莲，不过考虑到他刚刚的所作所为，以及楚衡那奇怪的打扮，他还是不禁想要吐槽。
“魅影吗，我或许正是这个站立的幽灵也说不定呢。”楚衡站起身，仔细地看着木子明的脸，似乎是想把这张脸深深的记住。“你记着，白天你就正常工作，夜里也不要再随便到这里。该你来的时候，我会给你提醒的。”
“好……”说到这里，木子明又打了个哈欠。恍惚间，他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是伊莲的声音，只不过，没有那冰冷的电子感。
“你放心，你的秘密我也会帮你保密的。”
再一睁眼，楚衡和伊莲，都消失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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