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魅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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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呗。”木子明咀嚼着大盘鸡，“我还没跟你说完呢，就我师兄那个事。我师兄虽然就比我大一届，但是他已经复读过好些年了。在那件事之后，师兄跟我们说，说他复习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考上。遇见我老师那年，其实他都准备放弃了。不然也不会喝了酒再进考场。可谁知道，刚好就被我们老师赶上了。”

“对于师兄而言，我们老师算是有知遇之恩，能继续学这个行业，其实也是我们师兄很多年的梦想。也正是因为这个知遇之恩吧，师兄才会经常没事就去帮老师打扫，虽然我们几个师兄弟了，他的学术能力是最差的，也经常挨老头骂……”

“但是他的感情跟你们老师，应该是最深的吧。”王一诺这下没有喝酒，连翘着的二郎腿也放平了。她静静地看着木子明，突如其来的安静甚至让人有些不习惯。

“是啊。”木子明干完了最后一杯酒，“该说不说，人生真的很快，我们哥几个，虽然师兄挨得骂最多，但是真等毕业了，他也是最舍不得的。”

“所以啊我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很奇妙。”王一诺感叹道，大盘鸡吃的差不多了，她架起了最后一块拉皮。“人的一生果然还是要不停的与他人相遇啊。”

“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多感慨。”见吃的差不多的，木子明顺手便开始收了起来，他站起身，王一诺正咀嚼着最后一根拉皮。她支支吾吾的，示意木子明慢点。

她说话时，嘴里鼓囊囊的。从高处看下去，像一只仓鼠一样。

想到这里，木子明不禁有些想笑。但是他很快就憋住了。

两个人走出大门的时候，正好是一点半。距离开工还有半个小时，木子明想着，要不趁着这点时间再去转转。他还没开口，王一诺就说到，自己想回宿舍午休。随后她冲木子明摆了摆手。空气中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一只蝴蝶落在了王一诺的肩头。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有着橙色头发的女孩就消失在了拐角。木子明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只蝴蝶从他眼前飞过，再一晃，他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果然就是普通的吃了顿饭。回去的路上，他边走边想。就刚刚吃饭的功夫，这个女孩却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自觉地面对着空荡荡的内心，随后突然想起了李秉毅的话。

“自己要不要试试追追人家。”他在心里这样想着，可随后又觉得，追求女孩实在是太麻烦了。自己现在工作还在适应期，每天光是加班都自顾不暇。更何况他刚从学校里出来，手头一点钱都没有。

“总不能天天跟人家一起约会吃食堂吧。”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再缓缓吧。

望着手机上王一诺的联系方式，木子明产生了想给人家发条短信的欲望。可是该发些什么呢？这次刚把人家送走，直接就发信息会不会显得意图有点明显。先前那点酒劲已经下来了，他又变回了那个宅男。思来想去，木子明最后决定问一问，对方到没到宿舍。

这样显得很自然，他觉得，既能表达朋友般的关心，同时还能不经意提供点男子气？这招也是他大学的时候跟室友学的，约完会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就关心一下对方到没到家。

乍一看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忽略了一点，大学时期室友约会那都是在晚上，而现在，可是不折不扣的大中午。

不过木子明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随后，一条陌生的信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一个名字是三个问号的联系人，他点开信息，上面赫然写着。

“今夜十二点，地下二层，我会替你把门打开。”

是楚衡。

看见这条信息，木子明不禁皱了皱眉。这个叫楚衡的家伙，身上实在是有太多谜团了。在那天晚上之后，木子明对他做了很系统的调查，因为电脑都在伊莲的监控范围里，所以他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式—旁敲择机问站里的同事。然而不光是年轻的同事没听说过这号人，就连年老的同事也是闻所未闻。倒是有几个站点里的老家伙，可能是为了吓他。编造了一系列关于台中魅影的传闻。有说是加班熬夜猝死的程序员，还有说那人是个漂亮至极的女人。总而言之，没有一条是真的靠谱的。

这个楚衡，他就像是凭空笼罩在观测站上的一样。他明明真实存在，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木子明也想过别的可能，就比如，或许是那天自己没看清。其实楚衡跟伊莲一样，也是个人工智能的投影？毕竟站里也没有人知道伊莲有这样一个分身，可问题是，那天的枪械明明是真实的。即便连地上的坑都是假的，但仍有一个问题无法解释。

那就是地下室的大门，那天夜里之后，木子明悄悄又去地下室看过。和其他直接被伊莲管辖的门不同，唯独通往地下室的大门是一把机械锁。那把锁连着独立的报警系统，必须有专门的钥匙才能打开。倘若楚衡真的只是个投影，那么应该也没法解决钥匙的问题。

钥匙……等一下，木子明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那个楚衡声称，要帮助自己成为站长，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站里的某个跟站长合不来的领导层。这样就能同时解释，为什么他要扶持自己，以及为什么他会有钥匙。

这个隐约的猜测让他不禁有些兴奋，如果这是真的，自己今天晚上只要好好比对一下他的身高，毕竟外貌可以作假，但是身高很难。自己到时候拿着他的身高，去站长室外的墙上一个个比对，想必没准真能揪出这个家伙的真身。

想到这里，他就不禁有些兴奋。就连王一诺刚刚发来的“到啦”也被他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