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张头攻略计划(1/1)

首发：~第13章 老张头攻略计划

第二天一早，望着满桌堆积的文件，直到中午才顶着两个黑眼圈出现的木子明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擅长熬夜，昨天一宿没睡的代价，就是今天直接睡到了中午。

平常也没有这么多东西啊，本着债多了不愁的想法，木子明坐了下来，开始检查起手机。

楚衡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删掉了。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小红点，是王一诺在昨天夜里发的，说今天上午要来找他。

“上午有人来我工位吗？”

一旁的同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脸八卦的神情。

“上午确实有个美女过来找你，不过看你不在，她给你留了个东西就走了。”

东西……像是想到了什么，木子明在小山一样的文件里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一旁的同事像是恶作剧般看了他半天，直到最后才顺手拉开了一个抽屉。

空荡荡的抽屉里，此刻赫然躺着一瓶维生素。木子明拿起一看，是维c。

“她给我拿这个干什么。”

“秋冬干燥容易上火呗。”一旁的同事一脸过来人的表情，“小姑娘人挺不错的，也不知道看上你哪了。”

“送瓶维生素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木子明笑了笑，不过心里也确实流过一丝暖意，想着改天自己有什么好东西也要给她拿上点……

好东西……王一诺这个举动倒是提醒了他，想起昨天晚上楚衡交给自己的几个任务，他突然发现了突破口。

想到这里，文件也不整理了，他急匆匆地朝着宿舍跑去。

他在宿舍里翻找了半天，最后才从箱子底下翻出来一个红色的包裹。那是临行前，爷爷交代给他的东西。里面包着几瓶上好的白酒，还有每年特供的茶叶。他想起来爷爷出门时跟他交代过，无论在哪办事，把人情走通都是硬道理。这些东西在他们这个年龄层不时兴，但在老一辈人那里都是流通货。起先他还觉得爷爷迂腐，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楚衡交代给他的任务之一，就是要跟带自己的师傅老张搞好关系。这里说的搞好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必须要成为老张的爱徒。用楚衡的话说，老张是站里的老员工，无论是在年轻一代还是老一辈中都很有威望。他能成为老张的徒弟，就应该好好利用这层人际关系，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成为他手里的一张牌。

虽然当时想的挺好，他脑子也活络，很快就理解了楚衡的意思。可真到做起来，却又莫名觉得有点心理负担。从小到大不说别的，就连给老师送礼他都没有做过。反而因为他爷爷的缘故，逢年过节倒是经常有不少上他家拜访的人。常年耳濡目染，他倒是也略微懂得如何去做人情。可是这些事情，都是建立在高高在上替别人考虑的基础上，要说真让他自己去送礼，顺带着求人办事，他还真是一窍不通。

更别提此时此刻，他还莫名觉得有点心理上的负担。虽说他一直觉得自己算不上一般的做题家，不是那种只知道刷题，对其他事情都一窍不通的人。可好说他也算是个大学生，还拥有一定深造的履历。多少也带着些象牙塔的纯净，换句话说，或许算得上是某种清高。一想此时要带着目的去接近别人，他都不禁有些发毛。

“咋办呢。”拎着那两桶茶叶，他却开始手足无措了起来。这种徘徊的感受给他带来了实打实的痛苦，痛苦之外，更别提此刻，他的脑海中还出现了一些莫名的幻想。

“要是被拒绝了，那岂不更难堪。”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气球一样越变越大。从一种可能性，变成了他脑海中几乎确定会发生的事情。其实自己被拒绝的可能性真的很大，也是到这个时候，木子明才意识到，自己跟师傅根本算不上太熟。

可是这种事情，在正常的人情往来当中，也算得上随意吧。

可万一老张头不是那种人可怎么办，万一老张头就是那种刚正不阿的家伙，就是烦别人送礼的人，拿自己岂不是拍错了马屁？

他的脑海中，一时出现了千百种想法。几个想法之间打架掐架，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反而却冷静了下来。

他意识到，刚刚自己有个想法是对的。那就是自己才刚来不久，对周边人的秉性摸得还不清晰。尤其是他师傅，人常说送礼也要讲个由头，自己到目前为止，暂时还想不出一个顺理成章把东西送出去的方法。

得想办法先拉一拉自己和老张的关系，送礼只能算是个辅助作用，得用在刀刃上。脑海中出现了具体的方法，他一瞬间也不太紧张了。至于刚刚那些，藏在心底里的羞怯和尴尬，他索性用一种目空一切的方式去面对。

“他妈的，管他呢。别人都能干这种事，为什么我不能干。反正早晚要面对的，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呆在校园里？”

况且即便是在校园里，人情世故也一样存在。只不过大家都过的相对简单，不过现在，既然自己决定到这个世界上闯一闯。有些规则，自己就是不愿意去碰，也得说服自己去试试。大不了真的干不来，不干就是了。也比不敢好点不？

随着心情慢慢放平，他的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计划。就等今天下午，他决心对老张头发起进攻。

木子明负责的工位上一共有三台标准的观测设备，这三台设备中的两台，属于a区的标配。早在他大学时期的实训环节，他就已经对这两台设备的使用烂熟于心。不过在这之外，还有一台，是出产于二十年前的老东西，其刻度尺寸，以及相关的数据技术，都还是非常陈旧的阶段。相当一部分甚至还需要依赖手工完成，先前木子明一直没有在意过这件事，因为他的工作本身，靠着前两台设备就绰绰有余。不过今天，他突然转变了想法。

“师傅，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台东西。”

“知道了，你稍微等伙。”他去时老张正忙着记录手头的数据，木子明趁机看了眼老张手头的操作，发现他果然用的是那台老设备。

“怎么了，有什么事啊。”不一伙，老张就来到他的工位上。木子明见他的样子，像是刚刚把数据做到一半。

“师傅，就是今天有个数据的拆分需求需要手动记录，咱这边那台机器，我不太会用。”在开口前，木子明就想好了该怎么说。这三台设备的功能有大部分都是彼此重叠的，相比于老款，新款的效率要明显更高。如果是为了常规需求请教别人，显得像是没事找事。所以，如果开口问询，必须得是只有老款才能做得特殊需要。

不过这个需要确实也挺少见的就是了……

“不是有执行手册吗？培训时没好好听吧。”

“听了，听了。”木子明打岔到，“这不是常说，实践才能出真知吗。培训手册上都是些理论话，真相学明白还是得看看亲手干的。”

这番话也是他提前想的，他们这些新员工和老员工之间，其实单论学业能力差不了多少，都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甚至因为他们这一代出生率的上涨，竞争压力要比老一辈人强得多，多的是更好的学校履历和高级背景。这也导致了不少跟他一批进来的年轻人自视甚高，不愿意跟老人过多请教。

关于这一点，木子明想了很久，觉得其实也很正常。毕竟这些东西也没什么难的，自己花点时间研究研究也能明白。换做以前，他也不愿意请教别人。一是社恐，二是有拍马屁之嫌。不过这次自己实打实需要拍这个马屁，干脆也就豁出去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理论上的东西是没少学，不过有些实际的活还是要多磨磨。”老张一边说着，一边上手开始帮木子明调试其设备，望着一连串数字清晰的出现在纸张上，木子明觉得，自己的马屁拍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