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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81章 商讨
“瑜儿？到底怎么回事？裴卿？”皇帝看向年迈的大理寺卿。
“回皇上，此案是由少卿主理，由成王殿下来说，会更清楚。”
皇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目光转向成王。
“成王？”
“是，此案由儿臣主理。死者为一家四口，一对老夫妇，儿子和儿媳。除了儿子因晚归在大门口被杀外，其余三人皆是熟睡时被杀。四人身上无其他伤痕，皆是被人一剑封喉，伤口大小、深度分毫不差。作案手法十分娴熟，应当是个用剑高手。且那被杀的男子身高七尺，能在他清醒时，对他造成与另外熟睡三人一模一样伤口的人，身高至少要与他相同，保持手肘底部发力；若是由下往上，会依靠肌肉发力，那么即便是对力道掌握的再精准，伤口内部也会出现偏差。”成王先将案情客观地分析了，才接着说道：“长乐郡主当时确实是在案发现场。据长乐郡主说，清晨，她无意中看到了黑衣人，便跟了过去。待她赶到时，四人已经被害。应当是有人故意引她前去，栽赃嫁祸的。至于昨日兴起的流言……太过巧合，大理寺都还未接到具体消息，这谣言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了，怕是贼喊捉贼，利用百姓舆论，挑战我皇家权威，质疑我大齐官场风气。”
闻言，大臣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太子赞赏地看了李司深一眼，不错，从前只会一板一眼地陈述事实，如今也学会了运用语言艺术，有理有据地引导他人按着自己的思路走，又留有想象的空间。这官场确实是最好的大染缸！
仍跪在地上的京兆府尹冯翊惊出了一身冷汗！
“朕倒是不知道，这盛京城里，还有如此胆大之人，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肆无忌惮地杀人造谣，栽赃郡主！”皇帝冷笑了两声，锐利的目光扫过大殿里的每一个人，最终落在跪着颤抖的冯翊身上，讽刺道：“冯卿，你这京兆府府尹干得很不错啊！”
“皇上过奖了……不不，不是，臣知错，臣……”
皇上打断他，直接命令道：“裴卿，朕限你五日之内，查清案子，揪出此人。刑部、京兆府全力配合。”还敢将责任推给朕的儿子，朕偏要你扛着。
“臣等遵旨。”
皇帝看着撑着地面刚要起身的冯翊，又悠悠地补了一句，“冯卿啊，若是再出岔子，小心你的脑袋。”
冯翊扑通一声又跪下了，“是是，皇上放心，臣定当竭尽全力，将功补过。”
散朝后，太子和成王随着程鸿曦一起去了御书房见皇帝。
程鸿曦心里清楚，这样的杀人手段，盛京城能做到的人不少，可会做栽赃嫁祸瑜儿，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至少目前，京城内没有人会去做，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择才能将利益最大化。那么嫌疑最大的，只能是那个突然出现又目的不明的苏白凤。昨夜，他派出两个暗卫到苏府试探，虽只是引出了两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但却身手了得，他派去的人还受了伤。由此可见，苏家绝不是普通商户，此事非同小可。
至于她为何不直接杀了瑜儿，程鸿曦猜测一则她有所顾虑，但这个顾虑不会是因为程家或者皇家；二则她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想给个警告。盛京城平静了这么多年，突然有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又有能力随时杀人的人出现在身边，终究让人难安啊。
原本是想让人先盯着苏家，等着对方露出马脚，再顺理成章地禀明皇上将人除去。可这个苏白凤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瑜儿身上，不管苏家是不是如他怀疑的那样，都要拔除，防患于未然。
所以出门前，他就去书房将之前调查苏家的所有信息都带上了。
皇帝翻着眼前的资料，眼睛眯了起来，他想到了太祖皇帝留下的那批暗卫。查了这么久，一点痕迹都没有。也只有他们，能有这等本事。对于这些人，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如果他们是听从苏炆的命令，那这个苏炆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苏炆只有近八年的情况？”
“嗯，他将八年前的痕迹抹得很干净，臣怀疑他的身份必定不同寻常。当年……先皇太子的一双儿女真的死了吗？”程鸿曦问出了心底的怀疑。
太祖皇帝将龙卫留给了先皇太子的儿子，当时的皇太孙李文正，极少有人知道。只有当年在殿内留听遗诏的几位老臣知道，随着他们的身死，这事也就成了秘密。本以为那批暗卫已随着皇太孙的身死而消失，没想到，他们又出现在九重山刺杀皇帝！
听到程鸿曦的问话，皇帝并不惊讶，他其实也早有怀疑，沉吟了一阵儿，皱眉说道：“当年，先帝命人将尸体直接丢在了乱葬岗，再没有人去看过……”
“龙卫的本事，不只是杀人吧！”太子意味深长地说着：“他既然已经露头了，那就不怕查不到。只是，看样子，他们已然找上了定北王。”
“嗯，不过做得这样明显，应当只是想要拉定北王下水。”程鸿曦分析道。
“那我们也不得不防，越是摆在明面上越不易惹人怀疑，这个道理他们也懂！”李司深突然接过话。
太子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有意思！真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嗯，但是想动定北王可不容易。定北军那边的动向可要盯紧了。”太子提醒道。
皇帝眼里闪过锐利，冷冷地说了句，“朕不会让他有这个机会的。”
御书房里的几人都沉默了，定北王若是站在了那位皇太孙身边，那对他们来说，形势极为不利。
半晌，皇帝开口：“先将瑜儿从命案中摘出来，想办法将那个苏白凤身边的龙卫引出来，在外头抓人，以免打草惊蛇，尽量抓活的。至于那个苏白凤，先不要动她，盯紧她，放长线钓大鱼。”
“儿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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