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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6章 社会中的精神病人
夕阳西下，时间来到了晚上。
千都水一年只有两天会出现黄昏，是整个联盟所有城市中能看到黄昏最少的，但这个城市的那两天黄昏却又是整个联盟最盛大最迷幻的黄昏，所以说世界真的是神奇啊，很多东西让人理解不了但就是存在。
此时的陈枫明和乔舒依然还在王区办公楼下的人行道漫步，夜幕即将把整个千都水的上空盖死，街道上的各个建筑连忙加亮了自己的灯，用城市的光芒掩盖南商的黑暗。
“为什么接近我？”
夜晚的乔舒再次被黑夜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越来越毛骨悚然。
可能是心理阴影，王区璀璨的灯光并没有给陈枫明增加哪怕是一丝的温暖。
陈枫明不去看乔舒的脸，只是故作轻松地脱口而出：“我说了，我想知道你的故事，我觉得你很神秘。”
“我再说一遍，你为什么要接近我。”乔舒地声音变得比之前大了一点，让人无法忽略。
加上了夜晚笼罩的她，和早上有点判若两人。
陈枫明闭上了嘴，此刻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和乔舒说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这句话。
两个人的步伐没有停下来，还有点越加越慢的趋势。
“我吓到你了吗？”乔舒轻声说。
“嗯。”
“那你就回答我实话。”
又是这种飘渺的声音，没有了生气。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陈枫明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这么简单，我需要知道你的故事。”
“知道了，然后呢？有什么用？”乔舒说，“你为什么想知道。”
陈枫明顿了顿：“因为我对很多事情都有疑惑，但更为重要的是我现在想认识你本身，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当然是假的，陈枫明根本不想认识乔舒本身。
“我是个女巫，就这么简单。”乔舒回答，“接近我的人会变得不幸，我本身除了会装会演没有什么特质，就这么简单。”
“你这种回答根本没有意义。”
“你接近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乔舒说，“你进了不该进的地方，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现在没有想办法杀了你就是给你最大的面子。”
“你……”
“而且我也不会把我的故事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讲述我为什么是女巫，永远不可能。”乔舒说，“你只不过是一个从滨城来千都水读预科的昭安人，见到我不超过一个月，你没有资格对我调查任何事。”
陈枫明说：“我就想单纯的认识你，也不行吗？”
“我就是一个女巫，就这么简单，不要影响我的生活。”乔舒的音调越来越高，“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不想认识任何人。”
陈枫明突然不再走动，停下了脚步，乔舒也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歪着头看他。
两只无神双眼冒出的淡淡绿光，影响的并不是人的眼睛，而是人的心脏。
陈枫明咬了下嘴唇，往行车道猛地一窜，站到了路上，王区车流在这个刚入夜的下班时间川流不息，速度奇快无比。
他死死地咬着牙，闭上双眼，张开双臂，等待着随意一辆达官显贵的车往自己身上碾过。
乔舒的瞳孔瞬间增大，她迅速跑到陈枫明的身边伸手拉住了他，然后疯狂地将他拉了回来，几辆赶着回家的小车迅速冲过陈枫明刚刚站定的位置。
“你疯了？”乔舒咬牙切齿地说，“还是说你想死？”
“那么想让我死的一个女巫，在我走到车道的时候，第一件想到的事是将我拉回来。”陈枫明此时手臂都在抖，“你说说，这不讽刺吗。”
“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推回去。”乔舒说，“要不是我没有武器了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刺穿你。”
“谁家的武器放在衣袖里面。”陈枫明说，“而且还是进攻手的衣袖，你根本都拿不到，你顶多就是打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舒颤抖地说，“明明我已经在洞穴那里警告过你了，你还是来找我，钟悦何看到你了，你也不躲……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枫明的眼神这时候反倒变得云淡风轻了起来，好像两个人的地位此刻突然反转。
“被虐待成什么样了，现在居然想的是扮演好一个女巫的角色，居然就这么接受了一个能毁人一生的名字，你是个疯子，但我不觉得你是一个女巫。”
“陈枫明。”乔舒抓住了他的衣领，“我现在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对我评论，你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没有资格对我评论……”
“你还在为那几个女孩祈祷，还在放血赎罪，整个案件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称呼？承受这件事以后的影响？
“乔舒啊，你要是真的有暴力倾向，你现在早就和造谣者拼命了吧？只敢砍木头人，砍自己，接受了所有外界评价，还不告诉父母，因为你父亲知道了整个一中都不好过。
“难道这不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吗？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你只是这次事件的一个被影响者罢了。”
几乎是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乔舒都没有等陈枫明的话说完，尾音还在空中传播，一个光速巴掌就甩到了陈枫明脸上。
这一巴掌力气之大，用力之沉可能是乔舒从出生以来所能爆发的极限，要不是她只是一个呆在家里的贵族女孩，她这一巴掌完全有能力把陈枫明整个人甩飞。
陈枫明整个脖子猛地一扭，整张脸转了出去，但是很快他又站定了身姿，将被光速打飞的脸又转了回来。
乔舒此刻的脸上终于不是面无表情的了，她少见地咬着牙，眼里满是委屈，眼角还泛着泪花，她眼镜甚至都因为惯性而偏了。
“你……”她的声音哽咽了，“你懂什么……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了一大堆话以为自己什么都懂了是吧……
“众叛亲离，没人爱，我已经认了，你在这里装什么理中客，装什么好像一切都了解一样……还和我说什么我不是女巫那些话……我……”
乔舒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混蛋……你以为你比那些跟我玩了几年的人关系更好吗……你以为你比一中那些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更加懂我吗？还说我不是女巫……我就是女巫！你不要拿着你那些废话来影响我……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来这里之前你都没有认识过我……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做心理学家啊……就那晚上看了点东西，今天说了两句话，你就以为你自己现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分析我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你这么厉害你去当心理医生啊！
“温柔善良……那些用来讨人开心骗人的鬼话你真的说得出口……你知道这些以前丑陋恶臭的评论对于我来说有多恶毒吗……我从来都不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我从来都不是！
“我对那四个女孩没有任何的愧疚！因为她们就是我害死的！要不是我的原因，现在她们四个就在大学里面活得好好的了！什么都没有经历过没有见过尸体也没有见过她们活着时候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当个局外人评价来评价去，这些在你眼里面的数字是我曾经隔壁宿舍的朋友啊！
“最后上吊死的那个罗茜儿，她的衣服上也写了我的名字这还不好证明吗？她是一个美术生，她还邀请过我去他们宿舍看她的画……你见过她吗？你能想象一个这样子的女孩死的时候会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你但凡知道了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打入深渊，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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