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堂哥的趣闻(1/1)

首发：~第6章 堂哥的趣闻

堂哥是古镇文艺界的活跃分子，逢年过节他是秧歌队的组织者和参与者。他常常扮演成一个丑陋刁钻的傻姑，打扮的花红柳绿，乘着旱船走水上漂，船头和船尾扮演艄公的黄土汉子唱着信天游，模仿搬船汉的样子，在高家堡光溜溜的石头街上伴随秧歌队扭来扭去，逗得黄土地上的男女老少哈哈大笑。

堂哥和嫂子在娘腹中，就被双方父母指腹为婚约定了“娃娃亲”。什么情况下约定的“娃娃亲”？连堂哥和嫂子也说不清楚。

堂哥的父母去世早，堂哥又是个淘气包。春妮·的父母怕堂哥活不成人。就早早把嫂子偷偷娶回来为堂哥当家作主。春妮只记得是父母主办的“偷婚”。

春妮只知道嫂子比堂哥大一岁，嫂子过门时候。新婚姻法不满十八岁男女青年，政府不给开结婚证。

夜半三更的时分，偷偷摸摸，把十六岁嫂子从离高家堡镇不远的乡村里娶回家，不敢入洞房，更谈不上洞房花烛夜。把嫂子娶回来藏在菜窖里。菜窖上面留了一个让土豆白菜通气的排气孔，里边点了一盏煤油灯。

春妮不会忘记，堂哥的“洞房花烛”夜，是她陪嫂子在菜窖里坐到天亮。菜窖里弥漫着白菜和土豆腐败释放的霉气味。那混浊的霉气味令人恶心反胃，甚至能让人窒息。几岁的春妮在那若明若暗的煤油灯光下忽闪着黑眼珠，奇怪的看着嫂子，不停的在菜窖口爬出爬里朝着嫂子杨黄土，“嘿嘿嘿”的逗嫂子乐呵。

嫂子穿一件蓝底，红花儿上衣，梳着两条细长辫子，眼睛不大，笑眯眯的小眼睛闪烁着青春的活力，蕴藏着善良的智慧。灯芯羞涩的或明或暗，心神不宁的左右摇摆。“咝咝”挣扎着奔放出点点火星。息息挣扎燃烧的煤油灯烟雾在小小的菜窖里无拘无束的钻入春妮的眼睛和鼻孔。本来皮肤有点赤红的嫂子，被煤油灯烟雾熏陶的脸上像涂了一层薄薄的煤末。嫂子提心吊胆的竖着耳朵听着菜窖外的动静，害怕有人“追杀”过来。堂哥和父母在地面上应酬着追来盘查的村干部。

嫂子的眼睛里闪烁着成熟的智慧。她眯着细小的眼睛看着春妮，天真无邪的样子，笑眯眯的搂过了春妮，抚摸着春妮那苹果似红彤彤脸蛋，梳理春妮的发辫，一根一根，又一根，嫂子为了打发那惊心动魄的洞房花烛夜，独自打发“偷婚”的孤独和寂寞。一晚上竟给春妮扎了无数条小辫，春妮静静躺在嫂子怀抱里感受嫂子扎小辫的温馨，不知不觉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那一晚春妮和嫂子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以至于后来嫂子一直把她当亲妹妹一样护着。

春妮哪里晓得，从此以后，她喜欢的憨厚朴实的嫂子，在岁月流逝中静静的，无声无息的夺走了为他保驾护航的堂哥。堂哥自从有了嫂子和自己的孩子再很少抱她去看扭秧歌了，春妮感到一种无名的危机和失落。再后来因为生活的逼迫，离开了堂哥堂嫂，跟着父母外流走西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