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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5章 第一火铳手
一堆军士们围拢着，赵千总热情豪迈，和张煊手挽着手，迈步向着外面走去。
不久，酒桌之上，张煊敞开了喝，一通豪饮。
赵千总欣喜，越看越觉得张煊不像是个普通文人，只觉意气相投。
军中禁止饮酒，赵千总很自律，端起了一碗茶以茶代酒，敬张煊道：“张兄弟果然豪爽，若能留下从军，将来必成大器，我敬张兄弟一杯！”
张煊停顿了一下，知他是看中了自己的枪法。
无心从军，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缠，轻描淡写地道：“实不相瞒，今日演武场上不过是运气而已，倒是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
一饮而尽。
赵千总道：“诶，张兄弟谦虚，五十步远十发九中，绝非运气，你确实身怀绝技，即便入我营中，也足以称为第一火枪手了，我等无不佩服。”
郑百总也道：“是啊，我们火铳一营，可都是千挑万选的火铳精锐，没有你之前，千总大人便是我们营第一火铳手，现在既然千总大人亲口说你才是第一，那你便就是第一了！”
其实何止是他们营。
赵千总的火铳营是由孙承宗亲自组建，不仅装备了最精良的火铳，更集合了整个辽东军最最精锐的火铳士兵，也是唯一一支不惨杂任何其他兵种、专业使用火铳的部队，是孙承宗新近实验的产物。
可以说他们这个营，代表了辽东军最高的火铳水平，而辽东军又向来是整个大明朝最强悍的边军，能在这个营当上第一，恐怕也就相当于整个大明王朝的第一了。
一时间，桌上其他军官们也纷纷起哄，直言说干脆让张煊留下来当兵算了。
张煊眉头一挑，顿觉不太好办。
五十步远十发九中，真的有这么厉害？
他听说过在古代，一个顶级的弓箭手是可以做到百步穿杨的，而明朝的火铳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比弓箭差吧？
可为什么自己才打了个五十步远十发九中的成绩，弓箭都能做到的事情，便能让他们这些精锐都如此称赞呢？
对于火铳厉害还是弓箭厉害，张煊倒也不想去较这个真。
如果论射程和威力，必定是火铳厉害，但如果论射速和实用性，火铳装填麻烦，且对天气要求较高，风雨天无法使用，那必定是弓箭厉害。
张煊现在还无心从军，可不想因为自己的枪法，就被抓了壮丁啊。
只是看他们模样，都这般激动，如果直接拒绝，恐怕是不容易的。
为了避免麻烦，必须一劳永逸地断了他们念想。
忽然计上心来，张煊再次端起了酒碗，故作一叹道：“唉，诸位有所不知，我何尝不想从军，只因为，我也有难言的苦衷，不得从军而已。”
所有人好奇，赵千总问道：“有何苦衷？”
张煊盯着赵千总，忽然问了一句：“千总大人试想，我一个秀才，为何不顾学业、留在县学读书，却非要跟着王医官来到这军营之内呢？”
赵千总茫然，眨眨眼问了一句：“为何？”
张煊心下一喜，当兵的就是好骗，摇头叹息说：“实是因为，我的身体……唉！我已经……身患隐疾，时刻离不开王医官呐！”
张煊故作痛苦，说到最后捶胸顿足，一副就要不久于人世了的样子。
而随着张煊如此这般，赵千总愣住，郑百总也愣住，军官们都愣住了。
随后，“啊？”所有人反应过来后，同时惊呼。
赵千总“霍”地站起了身，茫茫然的神色，一把攥住了张煊的手，目光对视着，久久不能言语。
大明第一火铳手，第一火铳手啊！
即便是孙督师得知，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尤其现在大敌当前，正是备战时刻，以孙督师对火器的重视，强征了他这个秀才从军也是十有八九的事。
但现在人家都身患隐疾了，都要不久于人世了，连医师都离不开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赵千总万分痛惜，很悲伤地盯着张煊，不自禁地上下晃动着张煊双手，愤而疾呼着：“天妒英才，真是天妒英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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