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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96章 锦衣卫审案
“姑娘可是永昌侯府六小姐洛心棠？”蒋指挥使的声音中气十足，面容倒是和蔼，与锦衣卫凶神恶煞的名声有些不大匹配。
“臣女正是洛心棠，见过蒋指挥使。”洛心棠屈膝福了一福礼。
“腊月初八当夜，洛小姐当众喊出朝廷明日发放赈灾粮，还有说辽东鞑靼兵祸已被灭。可是事实？”
“是事实。”
“洛小姐，此两则消息俱是朝廷机密，请问洛小姐从何处得知？还请小姐想清楚回答。”
洛心棠默了默才答道：“此两则消息都是臣女信口胡诌。”
蒋正顿了顿，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裴其衡，才又严肃说道：“洛小姐还请严肃认真回答问题。此事朝廷已有诸多大臣上奏折要求严查。承恩侯府泄露军机被抄家夺爵的案例就在不久前。”
洛心棠又默了默，声音低沉了许多，却依旧斩钉截铁：“确实是臣女信口胡诌，还望蒋大人明察。”
“信口胡诌便能猜中朝廷机密？若不能说出个依据凭仗，恐怕本官只好请洛小姐上诏狱走一趟了！”蒋指挥使的声音变得冷漠，和蔼的面容也逐渐严肃冷漠。
洛心棠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答道：“臣女确实是依据一些事实推测。腊八节当日，臣女在董其瑞先生门口，偶然望见皇上携带女眷出游，便暗自揣测，想来赈灾事宜已经安排就绪，不然皇上也无闲暇出宫游玩。”
洛心棠顿了顿：“至于辽东鞑靼兵祸被灭，则是在腊八节前几日，臣女有幸偶遇皇上，恰逢内侍禀报有军情奏报，皇上看完后大笑，还说臣女是福星。”
洛心棠硬着头皮继续说：“臣女猜测，辽东战事正紧，臣女大伯父在辽东生死未知，既然与臣女有关，大概就是辽东有好消息了。”
“民变当日，事态实在紧急，臣女也只能依据自身猜测信口胡诌，能稳住灾民一刻是一刻。想来我朝内有皇帝陛下率领众位大臣运筹帷幄、英明调度，外有精兵强将驰骋沙场、控制局面，臣女的这些猜测必能成为事实。”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马屁得人心。洛心棠此番话终于使裴其衡冷若寒冰的脸孔变得和煦了一些。
蒋正见状，便向裴其衡行礼道：“请问皇上，洛小姐所说的情况是否属实？”
裴其衡并不答话，只说道：“蒋指挥使有口福，既然来了大盛斋，不如尝尝这里的膳食。”
话音刚落，就有侍从端着长案、桌椅、饭食等上前，不一会儿布置好了两条长案，一条在裴其衡面前，一条在蒋正面前。
洛心棠见机行礼：“臣女告退。”
“洛小姐，留下布菜。”裴其衡的话清冷至极。
洛心棠有些吃惊地抬头，见裴其衡面容严肃，又有蒋指挥使在场，也只好乖巧称是。
此时，她才感觉到后背有些微汗，这大厅里十分暖和，她还披着披风。洛心棠刚解下披风，就有侍从接了过去。她走到裴其衡身侧，看着案上摆的琳琅满目的美食，直流口水。现在已过正午，她早膳用得又早，此时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裴其衡并不动筷，只是皱眉看了她一眼。
洛心棠见蒋正身后也有一位侍从，都不动，似乎在等着。
她只好举筷，夹了一片裹满酱汁的笋放到裴其衡面前碟中。
裴其衡还是不动，看了看洛心棠，又看了看那片笋。
“这是，要我试吃？”洛心棠有些无语，上次自己试吃，是因为那是在永昌侯府，自己及全府人员都要承担皇帝的安全责任。此处她又不熟，裴其衡还带了那么多内侍，为啥非要自己试吃？
不过此时也不是理论的时候，她另取了一副筷子和小碟，将那块笋自己吃了，才又给裴其衡夹了一块。
果然，裴其衡终于动筷了。
蒋正那边的侍从也终于动筷布菜，只是他不用试菜。
一顿饭吃得静悄悄。
不一会儿，案上摆着的十几道菜都已经尝过一遍，大部分还都是洛心棠爱吃的。只是摆在最中央的红铜火锅，还有旁边的生肉片，洛心棠一直没动。她本来食量就小，试吃了一圈，已经半饱；而且对肉食她一向兴趣缺缺。
裴其衡却不乐意了，眼神示意她涮肉。看着斜对面蒋正那边的红铜火锅里肉片翻腾，洛心棠也只好涮了薄薄的肉片，在蘸料碗里滚了滚，自己先尝一口，滋味还真是不错。
于是她涮了一堆肉，堆到蘸料碗里，直接放到裴其衡的面前。
裴其衡吃得倒快。
洛心棠忙得不亦乐乎，心里暗自腹诽，这伺候人的活可真不好干！
可能终于肚肠不空了，裴其衡向蒋正说道：“蒋卿一定得尝尝这酒，可是从宫中带出来的，比西凤酒滋味如何？”
裴其衡指指酒壶，洛心棠便斟了一杯酒。
裴其衡却不喝，看看她又看看酒杯。
洛心棠见附近并无富余的酒杯，只好咬咬牙，把酒杯端起一饮而尽，又放回原处斟满。
裴其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丝毫未嫌弃这酒杯是她用过的。
裴其衡和蒋正开始聊天，讲的都是西北时的怀旧事宜，谈笑风生，兴致高昂。
洛心棠悄悄瞥裴其衡，只觉得他此时不像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反而像个和拜把子兄弟喝酒侃大山的兵痞子。
不一会儿酒壶就见了底。
侍从上了一壶新酒。接过酒壶时，洛心棠感觉侍从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洛心棠有些疑惑地接过酒壶，放在桌上原来酒壶旁边。她略打量了一番，两只酒壶一模一样，并无特别之处。
裴其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放在案上，洛心棠便再次提酒壶斟满。
裴其衡与蒋正聊了几句，伸手要端起酒杯。洛心棠眼皮猛地一跳，挡了他的手，自己抢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裴其衡眉毛一挑，却立即弹跳起来，一把抠住洛心棠的喉咙，让她当场呕吐！
周边的侍从见状，立即行动，有下楼去逮捕送酒侍从的，有警戒周围的，有立即上前查看膳食判断毒药品种的，还有掏出一堆瓶瓶罐罐的。
不一会儿，洛心棠就被灌下催吐药物，吐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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