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成为我不能说的秘密(1/1)

首发：~第10章 你成为我不能说的秘密

你说把爱渐渐放下会走更远

或许命运的签只让我们遇见

──周杰伦〈不能说的秘密〉

「洛宇征！」苏夕宇的声音散在逐渐收拢的黑暗中。

少年并没有让她狼狈地在后头追，他俐落停下脚步侧过头，神情却依然暗凉隔阂，淡淡地拒人千里之外。

她迟疑了下，不知道如何解释，向来能言善道的嘴卡了词：「我和连枫只是好朋友。」

洛宇征唇角微挑，背对残霞的眼神锋利，语调却忽然轻柔起来：「苏夕宇，妳以为我在乎的是妳？」

有风从远方翻卷，把残霞与云絮撕扯得七零八落，连同苏夕宇不着痕迹淡下去的眼神。女孩那一秒的表情让他知道，他的话伤到她了。

可是话已无法收回，自尊更无法背叛。

洛宇征俯视着她，把所有情绪锁在深处，纹丝不漏。他们靠太近了，他可以清晰地辨出苏夕宇瞳底每一丝光与影，华美的璀璨交织着腐烂的阴翳：「我根本不在乎你们两个实际上是什么关系，就像妳也不在乎我和其他女生的关系一样。我们只要演好自己的角色、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真相就好了。」

他素来信奉干脆果断的处世原则。

即使是面对他最不擅长的感情。

校园里还是人来人往，黑夜已彻底降临，裹去最后一丝暖色。洛宇征轻轻牵起了她的手，演给所有旁观的同学看。为了营造人前的温柔，洛宇征对这些亲昵的动作信手拈来，而苏夕宇终于知道，他之所以可以这么随意，是因为他不在乎。

不在乎她与他之间，除了威胁与利益共生以外，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那是她一手促成的，所以她没资格难过。

苏夕宇无视心底重重泛起的酸涩再次扬笑，换了话题：「征，如果今天被霸凌的是我，你会有什么反应？」

「妳是我女朋友，他们不敢。」洛宇征言简意赅。

他们正并肩走过小径，两旁草丛有稀疏的虫声，苏夕宇没有看他的表情，微微用力握住手中微凉的温度，洛宇征手指修长骨骼分明，掌心与指尖因为练球与练琴浮着薄茧，肌肤如玉温凉滑润，她几乎连触感都可以记住了。

「如果哪天你也不是洛家少爷了呢？」故作随意地，她问。

他们走到了体育馆的大门前，洛宇征一手按住门扉，橘红的灯光染在他低垂下注视她的眼瞳中，认真得诡异。

「妳是因为我是洛家少爷才逼我和妳在一起，如果我不是了，妳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还会留在身边吗？

苏夕宇想，洛宇征永远不会相信她的答案，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敢承认。

「秘密，亲我一下我就说。」所以她选择了一脸嬉笑，没正没经地回答。。

洛宇征只是转过头，眼神冻着她熟悉的冰冷：「苏夕宇，妳根本没有心，就不要来招惹人。」

他松开她的手推门而入，再不回顾。苏夕宇无意识抬起指尖，伸长手像是想要拉住他，却只能眼睁睁看光芒吞噬他的背影，直到完全没入光圈中。

篮球闷闷的拍击声混着球鞋摩擦地面的声响，交织成体育馆里不休乐章。苏夕宇准备好休息室的毛巾和饮料，来到场外一边观察球员表现，一边在板子上涂写记录着。

球风和人的个性其实很相似，卫子晖肆意随性，洛宇征的球风却是俐落中带着缜密，若没有把握，他绝不轻易出手。而另外一个显眼的少年一头金发，精致镶钻的翠绿耳钉每次运球转身时都会闪烁微光，他的球风狠辣游走犯规边缘，在球场上危险又惹眼。

那张脸是熟悉的秀气轮廓，却没有另外一人清澈的气质，反而染着毫不遮掩的狠戾。蓦然，那双眼看了过来。

她立刻转开视线，有些尴尬地低头继续写着板子，忽然听到一阵呼啸的破风声。

「苏夕宇！」来不及反应，抬起头时一个橘红色物体占据了苏夕宇所有视线，剧痛在脸上爆开，一时天旋地转，她慌乱间用右手撑了一下，重重跌落在地，手腕一阵钻心的疼。

来不及多想，她心头已经一片踩空般的凉意，已经蔓延出毫无理智的恐慌，一下想到了很远。手受了伤，要怎么跳舞？不能跳舞的特招生，要怎么在学校立足？

腥味充斥鼻间，热意涌出，苏夕宇朦胧间看到有鲜红滴到她的白色制服，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用卫生纸按住她的鼻子，另一手环住背让她可以靠着坐起。

很多脚步声围拢过来，苏夕宇闻到一阵清冷的木质调香气混着淡淡的汗味，洛宇征清冷的声音在其中异常清晰地响起，胸腔共振震动着，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靠在他胸口：「我照顾她就好，大家继续练习。」

似乎过了好几分钟，她终于缓过来，强忍着恶心的痛楚轻轻推开洛宇征：「我去里面自己处理一下，你回去练习吧。」

他皱着眉，未干的汗水在发间闪闪发亮，苏夕宇平静地补了句：「你先回去练习，你高一就破例升上副队长，不要让球队的人有机会说闲话。」

洛宇征尽管低调，但光芒越盛，暗影总会如影随形，她不要成为洛宇征盔甲上唯一的错缝。

撑着回到休息室，练球时各种小伤是家常便饭，休息室有许多常备药物。苏夕宇先洗了把脸，又熟稔地取出绷带和镇痛喷雾处理手伤，然后继续用卫生纸按着鼻子试图止血。冷不防，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她没有抬头，随口说：「我说了我没事。」

「妳以为是洛宇征来关心妳？别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