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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53章 后宫难有安宁之日
若梨的办事能力，李昙穗是清楚的。
听了她的话，李昙穗也了解了个大概，想着这件事还得询问周才人，便朗声道：“传周才人进来。”
周才人迈着平缓的步子进到殿内，她抬眼瞥了下外头盖着的尸首，双目直视李昙穗，冷声开口：“皇后娘娘，此事与臣妾无关。”
“那为何秋更衣会死在重华台的后头？”李昙穗问道。
“臣妾不知，”周才人面若冰霜，话也说得冷淡，“若真是臣妾所为，就不会让卫才人发现后，又让娘娘你派人找到了尸首。”
在李昙穗听来，周才人的话并无不对。
如果周才人真与秋更衣的死有关，那她便该一早处理了尸体，根本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
李昙穗探寻地看着周才人清冷的面容，想从她淡然的神情中瞧出来些什么。
但周才人的神情始终如一，全然不像是在撒谎。
正当李昙穗要继续询问时，卫才人尖细的声音凭空传入她的耳中。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如此，然后再说这些话撇清嫌疑！”卫才人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像是被吓坏了一般指向周才人。
周才人闻言释出一声冷笑，目光看向惊魂未定的卫才人，寒声问道：“我？”
卫才人被那幽深寒冷的一问震住，像是从周才人的眼中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又畏畏缩缩地收回了手。
“卫才人的揣测不无道理，”李昙穗打断二人，“周才人，你如何证明秋更衣的死与你无关？”
“清者自清。”
李昙穗抬眼看去，周才人面色自若，毫无惧色。
微风穿堂而来，掀起周才人的纱衣裙摆，拂过她霜色的面容，衬得她如遗世独立的仙子般，不惹凡尘，也不容亵渎。
“这是……秋池？”
殿外传来白新容的声音，她抚着心口，惶恐地看着地上秋更衣的尸首，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她怎么会……”白新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掀开秋更衣身上沾满血迹的白布，却被李昙穗叫住。
李昙穗走到殿外，抓住了白新容正要掀开白布的手，不忍道：“新容，还是别看了。”
被握住的手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白新容面上已然落了泪，双眼泛红地问道：“秋池……是怎么死的？”
“失足滑倒，头磕在了石头上。”
“只是这样，秋池就死了？”白新容面上皆是不信。
李昙穗心疼地环住她的双肩，将她带往内殿：“我正在查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待将白新容安置好后，李昙穗双眉一蹙，对着面前的人谨声开口道：“周才人，若你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本宫只能先暂时将你禁足，以待查明真相了。”
“娘娘自便。”周才人略略行了一礼，头却始终不肯低下。
“皇后娘娘，一定是她下的手！一定是！”卫才人从床上翻了下来，连滚带爬地来到李昙穗身边，拽住她的裙边，“您绝对不能轻轻放过啊！”
看着这卫才人明显不对劲的样子，李昙穗心中的狐疑更甚。
若说卫才人胆小，被满地的血吓晕了过了，为何在刚见到秋更衣尸体时不晕，反而是走出重华台后，看见了宋贵人和田美人才晕了过去？
卫才人全然没有发现李昙穗眼中的审视，反而继续声嘶力竭地叫嚷：“娘娘，您一定要杀了她！不然秋更衣绝对不会安息的！”
贤妃也看不下去，劝阻道：“卫才人，皇后娘娘已经说了还要继续查，你何必在这里扰乱娘娘的思绪？”
“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就是周才人杀的人！”卫才人拽着李昙穗的衣裙不肯松手，嘴里不断念叨着相同的话。
眼见卫才人神情不对，田美人连忙连拖带拽地把她扶了起来，劝道：“你是怎么了？别在皇后娘娘面前失了礼数，没有证据的话不可随意攀诬！”
卫才人的行为和说出来的话，明显就是冲着周才人去的，李昙穗细想，只觉得整件事透露着不对劲的地方。
尤其是没有任何证据就让自己下令赐死周才人的表现，太过异常。
卫才人像是疯魔一般，一把推开田美人，继续抓住李昙穗的衣裙不松手：“陛下不在宫中，这些事只能皇后娘娘您做主了，周才人这祸害不除，后宫难有安宁之日啊！”
“卫才人，你须慎言。”李昙穗直视着卫才人慌乱的眼眸，冷冷开口道。
李昙穗的话如同冰冷的雨滴般落在卫才人的脸上，冷若冰霜的语气，让卫才人也平静下来一些。
这时，在一旁看了许久的白新容幽幽开口：“卫才人，你是否有什么把柄在周才人手上，这才迫不及待地置她于死地？”
“没有！”卫才人迅速反驳，双眼瞪向对面一脸淡然的周才人。
正当李昙穗准备让人将周才人禁足时，却听见周才人不屑地笑了一声。
“原本有些事，早该烂在肚子里的，但你非要挑起事端，我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周才人浅浅一笑，鬓间的翡翠步摇闪烁着冷色的柔光。
“什么事？”李昙穗疑惑道。
听到其中还有隐情，其他几个妃嫔也都面色一怔，而卫才人则是心神震惧，整个人都僵直了起来。
“卫才人私下向太医求取秘药，欲致秋更衣身死，被臣妾撞见后，便请求臣妾守住此事，并向臣妾保证不会继续作恶，”周才人轻蔑地看着卫才人，“这才过了多久，你便想利用秋更衣的死，杀了我灭口。”
贤妃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你是故意害死秋更衣，然后栽赃到周才人身上？”
不去管妃嫔们或震惊或害怕的神色，李昙穗直起身子，一双眼眸细细打量着周才人。
“周才人，你所说之事，何人可以证明？”
“贵妃可以。”
周才人的话一出，整个怀宁宫都陷入了寂静。
其他妃嫔们通通转身看向身后正掩面流泪的白新容，只见她低着头用帕子拭着眼泪，伤心得不能自已。
“如果我早些把这件事说出来，秋池……”白新容嘤嘤切切地哭着，说话也断断续续，“秋池也就不会……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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