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雪夜降生(1/1)

首发：~第2章 雪夜降生

当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时候，邬的部落停止了狩猎，他们紧闭部落大门，防止饿疯了的动物闯进营地偷走他们的食物。经过一整个秋季的准备，他们捕获了足够数量的食物，应该可以撑过寒冬，不出意外的话等明年春天冰雪消融时他们才会再次出门捕猎。

这天天气异常的寒冷，一整天太阳都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使得清晨和傍晚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放眼望去这里已经变成一片冰雪的世界，大地沉寂于一片白色之中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凛冽的寒风吹过卷起漫天飞雪，如同一把无形的寒冰匕首划向世间万物。

部落里的一切都被积雪覆盖，用泥土堆砌的房屋此时也被这白色的世界侵蚀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屋顶处飘出的一缕白烟成为了这个寂静世界里唯一的暖意。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与星海微弱的光线无法穿透厚厚的云层照向大地，天空是如墨般的漆黑。

不知不觉风停了，鹅毛般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世界变得寒冷而又寂静。

突然，一声女人痛苦的叫喊声打破了雪夜的寂静。在营地正中的一间房屋内邬正焦急的守在芋的身边，此时房屋内还有一位须发皆白的巫师，他正吟唱着不知名的曲调，向上天祈求孩子的顺利降生。

疼痛至极的芋抓起身旁的一只木碗扔向邬，愤怒地喊道：“让他闭嘴！”

终于，伴随着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芋无力的瘫倒在了兽皮铺着的石床上。

巫师上前抱起还在啼哭的婴儿，用一张兽皮将这稚嫩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邬小心翼翼的接过巫师手中的婴儿，他的动作略显笨拙，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

春去秋来，十数载的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当年那个婴儿已经长大成人。

他名叫伊万，在他们部落为数不多的语言里，这个词是闭嘴的意思，当时芋喊了一声“让他闭嘴！”就晕了过去，而听在邬的耳朵里却成了“叫他闭嘴！”。

邬虽然很奇怪妻子为什么要给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但是他也不好发问，因为疼痛已经让芋变得暴躁，暴躁时的芋是比一头大象更可怕的！

今天是邬第一次带伊万出门狩猎。邬的身体依然壮硕，但鬓角已经变得花白，原本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几条伤疤，最深的一条从额头一直延伸到左耳贯穿了他的左眼。邬的左眼泛白已经失去了视力。

此时的他正用这仅剩的右眼死死的盯着远方一群正在迁徙的野牛。不需要邬过多指挥，狩猎经验丰富的猎人们像往常一样，一部分埋伏在野牛的必经之路上，一部分埋伏在一处悬崖边上。他们计划将牛群驱赶至悬崖边，到时候牛群无路可退必定会相互踩踏，而他们要做的只是猎杀那些被踩踏致残的野牛。

伊万因为是第一次狩猎被安排到了悬崖边伏击，与他一起伏击的还有部落里另外几名经验丰富的猎人，邬对了伊万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领着其他猎人埋伏在迁徙野牛的必经之路上。

经过一天一夜的漫长等待，野牛群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邬看准时机大吼一声，伪装成猛兽大喊着向牛群冲去，牛群被这突然出现的物种吓了一跳，向着猎人们计划好的方向奔去。

此时埋伏在悬崖边上的伊万看到狂奔的牛群内心震撼到了极点，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野牛黝黑的身躯，宽大的牛角，坚硬的牛蹄彰显出野性的力量。狂奔的牛群如同一片黑色的洪流奔腾而过，所到之处尘土飞扬遮天蔽日，这一刻脚下的大地都为之震颤。

很快，牛群就被赶到了悬崖边上，领头的野牛看到了前方的悬崖立马停了下来，而身后的野牛却不知道前方的情况一个接一个的撞上前面的同类。

伊万见一头肥硕的野牛被同类撞倒，认为时机已到，全然将邬交代的事忘在了脑后，提着石矛便向倒地的野牛冲了过去。

身边的猎人发现伊万跑了出去想伸手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只能在后面喊着让伊万回来，兴奋中的伊万却将这喊声当成了对自己勇敢行为的鼓励。

伊万瞅准时机握着手中的石矛狠狠地刺向了那头被撞倒野牛臀部。此时的野牛虽被撞倒，但是体力尚存，加之恐惧已变为愤怒，正是力量最盛之时。

被刺的野牛怒吼一声，猛的原地跳起，盛怒之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手中还紧紧握着矛柄的伊万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连人带矛甩飞了出去，像一片落叶正好落在了前方的牛群之中。

慌乱中一只体格健硕的野牛用牛角狠狠地将从天而降的伊万顶了起来，四周的野牛也不甘示弱的顶向伊万。

此时赶来的邬正好看到了这一幕，怒吼一声便要冲过去救出伊万，身边的猎人见状赶忙死死的抱住了邬。他们知道，这时如果冲入牛群那么下场跟伊万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将牛群赶至悬崖边上，让他们在狭小的空间里互相踩踏。他们只需要在最后轻松收获那些被踩踏致死致残的野牛就可以了。但是没想到兴奋至极的伊忘却了之前的计划，独自冲向了盛怒之下的牛群，最终承受着冲动带来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