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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8章 赌的就是心态
他的声音颤抖着，直视着沈苛。
“为什么要帮萧诚，管道区人类的死活真的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
沈苛用掌心摁灭了烟头，俯身黑桃耳畔，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回应着。
“但别忘了，你和药商差一点就害死了我的小女儿，这笔账，我一直都记着！只要看到你难受，看到你失败，哪怕让我赌上整个沈家都愿意！”
[难怪难怪……交手了这么多年，原来小女儿才是你的禁脔。]
沈苛一番话打消了黑桃的疑虑。
这番话除了最后那句“愿意赌上整个沈家”外，字句由衷而发，再加上沈苛精湛的演技，也难怪黑桃会上当。
“回去了……”
黑桃颓然招手，至此他已放弃幻想，开始盘算着该如何与陈升交涉，才能最大程度维护旧贵族的利益。
接二连三败在陈升手下，黑桃已起了气馁之心，看清了仅凭式微的旧贵族之势无法扳倒陈升的现实。
[最后的希望只剩“草花”了，也不知道他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
见沈苛回来，陈升蓦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身。
虽未身处当场，可他却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短短半天时间书也看不进去，酒也喝不下，就来回踱步。分明平常烟瘾不大，可桌上的烟缸却被塞得满满当当。
“计划成功了吗？”
“看他的样子，应该成功了。”一进屋之，沈苛就迫不及待地拆了领结。
一把脱下西装，白色的衬衣就像是被水泡过一般湿哒，紧贴身子，勾勒出分明的肌肉轮廓。
如意急忙递水，沈苛咕咚咕咚灌了一整杯，长长舒了一口气。
“如意，你出去一下，父亲要和萧诚说几句话。”
此话一出，陈升大概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听如意说，你成为升华者之前不过是一名螺丝厂工人，但我知道你的身份远没有这么简单。”
“从何而知？”陈升明知故问。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从何而知？”沈苛对陈升遮掩行为有些生气。
既然选择结盟，对同伴也该有起码的信任。
“事已至此你还拒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我撕你的面具了。”
沈苛掰起手指一根根数来。
“首先，你说你是受下水道母体感染而异化的，那你如何解释免疫x-rum一事。”
“其次，你的谈吐、你的心机、你展现出来的学识，根本就不是一个管道区难民该有的。尤其是昨天当我们谈论计划时，你说货物必须要遵循食物的真实‘比重’！说真的，也就你和黑桃那只老狐狸能想这么细了。”
“至于最明显的一点……”
沈苛点了点桌上陈升还没读完的，反合的书籍。
“你说是别人教你认字我信，你说你平常有阅读习惯我也信，但这本《资本论》可是德文原版。”
陈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不认识德文，只是等着无聊随便翻了几页装装样子。
那么现在轮到他选择了。
究竟该不该向沈苛吐露身份。
说出来，如果对方没有表现出敌意，或许能借着沈家的关系找寻妹妹陈思予的下落。
可对方要是有敌意呢？
[不该吧……哪怕我是丧尸真菌的天敌，可也没有威胁他的安全啊，何况我俩几十年前可是旧识，再者我还有利用价值啊，他还想借着我打压旧贵族呢。]
[要不……试试？]
陈升清了清着嗓子，刚准备自报家门，书房的门却一股蛮力撞开。
“萧诚兄弟……我爸在外面出事了！”
周大宝带着哭腔闯了进来。
“师兄怎么了！”
情急之下陈升脱口而出“师兄”二字。
周大宝没有注意，可沈苛何许人也，敏锐的他立刻就抓住了疑点，扭头问道:
“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周平……”
听见这个名字，沈苛瞳孔地震。
他想起了几十年前曾与一支生物科研团有过合作，其中一人就叫周平。
当然还有一个小子，他大概只比自己大了两三岁，总是一口一个“师兄”叫唤周平。
沈苛想起了那小子，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执行任务的直升机上，他高高瘦瘦的身子蜷缩在座椅上，仿佛一具封了蜡的木乃伊。
那张厌世脸，外加永远睡不醒的死鱼眼，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家伙竟然是科研团里的中流砥柱。
而现在，那副面庞正逐渐与萧诚的脸重合。
“不可能吧，那家伙明明……”
望着冲出书房陈升的背影，沈苛惊恐地瞪着眼睛，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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