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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48章 风起萍末
万浩歌身形猛然一震，“昨天晚上，小允就这样一个人离开食堂了？”
项松青十分艰难地点点头。
万浩歌转头，死死看着林林，一声不吭。
林林也不逃避对视，表情平静。
林林问心无愧。
林林问心有愧。
之所以无愧，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只能动用一切手段除掉隐患，之所以有愧，因为他的一句话，黑夜时分，一个才上初三的孩子便独自走向死亡。
正因为没办法理直气壮，林林才不闪躲，硬生生挨了一拳。
从开口让万浩允离开食堂那一刻开始，林林猛然觉得，自己竟是如此面目可憎。
万浩歌看着林林，眼神仿佛冒火一般，突然啪的一声熄灭，变得麻木悲哀起来。
哀莫大过于心死。
紧接着，万浩歌转身离开。
走着走着，双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地。
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见到这一幕，好些人赶忙去搀扶。
项松青抬头，默不作声和林林对视一眼。
自从万浩允走出食堂之后，他们二人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漫漫长夜，二人各自待在一边，互相都知道彼此心潮澎湃。
“谢谢。”林林突然说道。
刚才要不是项松青出手阻拦，林林或许还要受一顿打。
项松青摇摇头，“不用，我该做的，虽然万浩歌打了你，但是你别怨恨他……”
林林惨然一笑，“不会。”
项松青一声叹息。
林林问道：“项松青，我问你，我做错了吗？”
项松青沉默许久，随后说道：“答案本身没有意义。”
林林一脸苦笑，“懂了。”
之后的时间里，教师食堂里陷入平静。
因为万浩允的离开，双方表面上卸下防备，不再互相对峙，紧张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许多。
然而彼此之间的嫌隙，一时之间无法根除。
经过一场激烈冲突之后，不少人仍是心怀芥蒂。
日升日落，外边的丧尸依旧徘徊，众人的日子终究还要继续下去。
关于万浩允这件事，暂告一段落。
林林坐在一张椅子上，愣愣出神。
苏青看到之后，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走上前去，坐在林林身旁。
“林林？”苏青目不转睛看着林林。
“嗯？”林林回过神来，扭头看着苏青。
“身上痛不痛？”苏青一脸担心。
“早就不痛了，班长，我没事的。”林林笑着摇摇头。
“你是不是笨蛋啊，刚才为什么要傻站着挨打？”苏青责备道。
“其实打一下也挺好的。”林林认真说道。
“你傻啊？”苏青一脸不可思议。
“我……太糟糕了。”林林神情黯淡。
“才没有这么一回事！”苏青很是坚决地说道。
林林默不作声。
苏青见状，继续说道：“你又没有做错什么，糟糕的不是你，糟糕的是这个世界。”
林林淡淡一笑，苦涩说道：“是吗？……”
丧尸末日爆发，无形之中改变了太多东西。
规则？
秩序？
道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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