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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242章 大势
郭淮的建议很好，不仅有望攻克濡须坞，还能尽可能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只有一个缺点：工程量巨大，需要更多的时间，以及更多的钱粮支持。
这些都需要天子筹措。
毌丘俭的上书送出去不久，天子的回复就由吊丧的使者管辂带来了。
管辂除了给毌丘俭带信之外，还有一个附带的任务，给毌丘俭看相。
管辂和毌丘俭是老相识。
毌丘俭家也研究术数，且在风水上有所建树。
毌丘俭的父亲毌丘兴下葬时，就是依风水术数选择吉地，后来毌丘俭得先帝赏识，官运享通，毌丘俭就觉得和父亲的墓地选得好有关，为此曾和管辂吹嘘过。
不过管辂听了他的介绍之后，不以为然。
只不过当时管辂没有亲眼看过毌丘氏家族墓地，所以不好说得太死。
故友相逢，寒喧了几句后，管辂就对毌丘俭说，我去了河东，看了你家的祖坟。
“如何？”毌丘俭兴致勃勃的问道。
管辂沉吟了片刻。“就你家的祖坟而言，不好。具体而言，有四凶。”
毌丘俭将信将疑。“哪四凶？”
若是别人说这话，他只会一巴掌抽过去，根本不会再听管辂说什么。
老子现在父子深受皇恩，你说我家祖坟不好？
但管辂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倒不敢大意。
“玄武藏头，苍龙无足。白虎衔尸，朱雀悲哭。”
“我……”毌丘俭脸色大变，盯着管辂，半晌没说一句。
“四凶虽具，却有一点极好。不仅将这四凶盖过，还能遇难呈祥。”
毌丘俭松了一口气。“哪一点？”
“山河改色，有圣人出，大势趋吉。”管辂抚着胡须，丑陋的脸上露出智慧的光芒。“有了这个大势，你家的祖坟也跟着改了运。玄武无头，向天而鸣。苍龙无足，不翼自飞。白虎衔尸，乃是死后哀荣。朱雀悲哭，你家要出贵人。”
他意犹未尽，又说道：“不仅是你毌丘氏，整个闻喜都因此大势受益，要出高门旺姓。”
毌丘俭心中一动。“你说的圣人出，是天子吗？”
“我见过天子，但是没看透。”管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也可能是我学问不够，境界未到。观普通人如观掌指，观圣人则不足。”
毌丘俭来了兴趣，催促道：“具体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天子虽年轻，但心思深沉，远逾常人。庆幸的是他的心思不斤斤计较于个人得失，而在天下苍生。所谓腹有诗书，气质自华，心有仁义，浩然自生。天子有如此胸怀，面相自然堂堂。只是他这浩然之气驳杂不纯，心性也未至澄明之境，将来杀戮怕是避免不了的。”
毌丘俭眼珠转了转，又打量了管辂两眼，无声地笑了起来。
“所以，你入仕是想为帝王师吗？”
管辂也笑了。“成则帝王师，不成则东方朔。”
毌丘俭哈哈大笑，随即拍拍管辂的手臂。“既然来了，你就帮我卜一卦，看看这一战能否如愿击破濡须坞。”
“这个不用算了，天子自有安排。”管辂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推到毌丘俭面前。
毌丘俭立刻拿起，读了一遍，喜上眉梢。
“果真如此，濡须坞可不攻自破矣。”
“这就是大势。”管辂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圣人治国，以轻驭重，以道驭术，顺势而为，无往而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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