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第1章 科学的尽头是神话
公元2034年，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处。黑牦牛帐篷内热气蒸腾，锅里炖着一只整羊。五六个脱帽敞怀的京油子，大呼小叫，猜拳声震耳欲聋。围着大铁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热汤翻滚着“咕嘟嘟……”冒着气泡。角落里头埋在脸盆底的自驾游灵魂人物“老饕”，正下爪子捞肉喝汤，嘴不暇接。还不时用油黑铮亮的军大衣袖口，匆匆抹去嘴唇上流下的青鼻涕。灌一口辛辣的“闷倒驴”心里满足的嘟哝道：“幸福啊，哥们！”
46岁的张军，是北大考古系的博士生导师。因喜欢美食佳酿所以相熟的同好者不管老幼皆呼之“老饕”。父母出车祸去世时，他刚研究生毕业就继承了360亿美元遗产。跻身八卦版京圈四公子之首，一起步就是很多人的梦幻终点。还不到50岁，就几乎达成了所有的人生目标。人渣堆里扒拉两下算是属于相当牛逼的一个另类纨绔，虽然破产后同京圈四公子纷纷哭晕在公厕里的也是他。老饕出身没落的正白旗贵族家庭，是个肆意放飞自我的主。那时，大清早亡了！金汤勺没含上，但他这棵独苗从小仍然被各种满族的老礼儿束缚着。自由后恰如出闸猛虎，公司甩锅给职业稻草人打理。奔五的老北京胡同大爷像年轻人那般泡吧、飙车、摄影、写作、潜水、攀岩、……并且还时不时的来趟说走就走的自驾远足。
吃饱喝足的张军四肢放松，倦意附体。同驴友四脚八叉滚作一团在毛毡上睡了过去，呼噜声，梦语声、打屁声……枕头早就被口水浸湿上面还留着他啃的牙印。
四下只有平行异世界里的一片死寂，入梦没多久。朦胧中又被躁动的喧嚣声惊醒，他惺忪的睡眼努力撑开一条缝，逗逼的脸隔人缝向外望去。
“特么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哪啊？”
张军眼前突然爆出一团炫目的闪光，并且不断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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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一场小型伽马射线暴横扫曌月星系，在至暗星域一隅漂浮的战舰残骸蔓延达数万公里，形成了一条宽广的带状宇宙坟场。28个行星啮臂为盟的《行星联邦》与暗域虫魔类组成的《九幽帝国》之间的战争，已进行了几万年。
“妖魔在世，生来就是被歧视、被抛弃、被孤独的。”
彷佛刺耳的金属刮蹭声，星舰内回荡着夜枭般的桀桀笑声，舱壁上诡异的投影就像末世挣扎的灵魂。
“虽然听起来有点荒诞，但我们却是在创造或者说篡改历史，而事实永远超过史学家最大胆的推测。”
王的威严蛰伏在表层下面，他慢慢转过身来覇气说道。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带出睥睨宇宙的气势。阶下高高矮矮奇形怪状的待立者，皆凛凛不敢正目相视。
“说的是，王将会一统寰宇。”对这个“九幽帝国”的魔王，魑魅魍魉四大金刚绝不吝拍马奉承之能事。
魔蝎王的心情甚佳：“曌月恒星湮灭，坍塌的曌月系行星要悉数踢出星系圈，打入九幽之地囚禁于不可知的维度。”言罢！似乎已没有兴趣再多做纠缠：“好！这件事就……”
“轰隆！”一颗钴热核弹在天球大气层中炸裂，化作十数道紫色气环罩在天球的熔岩海上。随之升腾起十几朵巨大的赤色蘑菇云，掀起的熔岩潮如百丈火墙连天接地涌来。熊熊燃烧的烈焰席卷而下漫过了荒漠、峡谷、山峦、碾压着超现实的视觉冲击力。而比起其令人心悸的规模，更让神们悲怆的是它蕴含的巨大破坏力。
《行星联邦》的舰队主力几乎毁之殆尽，更糟糕的是其所依赖的星域战略资源也即将枯竭。在《九幽帝国》实施的毁灭性打击下，《行星联邦》的中枢所在地，行星“天球”的大气层被炸开了几个大洞。在曌月恒星的直接烧烤下，肉丸“天球”裸漏的地表几乎已没有液态淡水、植被、动物甚至水熊虫活动的迹象。巨大的塌陷断层被铺天盖地的岩浆海所覆盖。锥形火山不断被唤醒，像阀门似的喷出炙热的岩浆。滚烫的火山灰和液体硫磺被喷射至9万米高空，极地仅剩的咸海面积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性缩小。
魔蝎王嗓子眼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兽语：“我要把这个星系的最强钉子户连根拔起，将其……”它猛的攥紧了长满鳞片的七指毛爪，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碾碎！”。
魔蝎王蓝紫色的瞳孔里是飞速拉近的燃烧行星“天球”，这场浩劫使神族的很多高层智者殒命于此。
“天球”西极附近的伊斯塔儿冰岛中央，在岐山之巅。有一片宏大的灰色花岗岩建筑，隐藏在伪装成巨大山体的保护罩内。头顶的对流层有一层厚重的高能粒子云覆盖，不断有紫、金、橙、绿色的枝形闪电炸裂，似乎外太空的任何探测手段都难以越雷池一步。凤凰城是天球的都城依山而建，城中有百座巨大的塔楼。各种飞行载具川流不息，恢弘的景观无以言表。
“闲散人员不要在地面逗留，立刻从最近的入口回到‘凤凰城’安全屋避险。”清晰平静的广播声反复播放着紧急通知。
雄踞在8000米绝壁上的云顶宫殿，行走其间的神类与奇珍异兽显得无比渺小，如同尘埃。翻篇的盛大气象充斥於重檐高台之间，似乎抬手便可以触碰到近在咫尺的天穹。
为使恒星的强光变得柔和，宫殿的窗户上安装着纳米涂层复合玻璃。中有气幕冷却，青铜薰炉中冒出的龙涎香袅娜变幻，大殿安静得似乎能感到鼻翼煽动气味的波动声。其实硅基神类并不需要呼吸氧气来维持生命，也不畏惧酷暑严寒。高台之上仍然泉水淙淙，一个仪态雍容的高龄老者，方脸阔口大杏眼。一头赤金色长发，绣袍罩氅衣。举手投足间难掩他的王者之姿，自有一副俾睨天下的气概。只是他淡灰色的脸上病容已经很深。不时还有咳嗽从胸腔深处发出，似乎已经病入膏肓，他就是现任《行星联邦》圣神——“天球”国王阿莱克斯。
三颗彗星撕开火烧云在地平线拉扯起一道天幕，渐渐呈现为妖异的蓝色，有种末日的魔性美感。阿莱克斯背对长空茕茕孑立，衣袂飘飞，隐有羽化脱尘之意：
“噫吁嚱，天球危乎哉！——”他停下脚步，巨大的悲怆瞬间袭来。他忍不住潸然泪下，赤色长发刮过脸颊，他高举双臂仰天长啸：
“苍天啊……，国其危殆！难道这就是行星联邦的宿命之兆。”
咏叹调未落——脚下传来了震撼的轰鸣声，彷佛地核从深处发出的一阵哮喘。氤氲单调的灰紫色天空，随之被推进器的火焰点亮成橘红色。三艘迁徙飞船满载天球妇孺相续升空飞向xd星系。
下面是无形世界废弃的工业垃圾，量子芯片堆成的高山。旷野里杵着一具渴死的上古星云带拾荒者骨骼，他造型抽象的胳膊固执的伸向诗的远方。奇葩的脑袋上立着只觅食的乌鸦，瞪着血红眼睛的乌鸦正在悄然发生异变。沟壑深处干枯的泉眼下，岩石缝隙里挣扎着冒出一颗淡蓝色的小草嫩芽，给饱受煎熬的神类带来一丝朦胧的生存希望。
阿莱克斯手执金杖，天眼从六维空间俯瞰着星际线边缘，将高远抽象的太空压向眼底。口中喃喃自语：“唉——联邦能够动用的星际资源几已耗尽，特别是干净的水源依然捉襟见肘，是否能支撑到最后。还真不好说？”热风袭卷过长袍，带起的似乎不仅仅是白色衣襟，还有历年来艰苦卓绝的历史记忆。昨晚联邦在元宇宙中的协商未能达成共识，面对濒临灭绝的神类命运危机。他不能坐以待毙，只能乾纲独断。做出派遣使团分别奔赴上古星系求援，或探航地球开拓殖民地以备神族迁徙的裁决。
阿莱克斯忧心忡忡：“元老院在我的干预下不得不做出，委派精英团队到地球开拓殖民地的决议。我也是想一旦局势难以挽回，为整个神族大迁徙，赢得斡旋的余地和拓展空间啊。”他想到上古星云带的第三世界酋长联合体，长期被两派势力压榨。拼命开采各种物资来换取赖以生存的空气、纯净水。直接堕落成太空垃圾贱民阶层，是否还有余力和意愿同《行星联邦》携手抗击黑暗势力的战争。神类内部的政教矛盾与凶险的宇宙环境也都在时刻威胁着这次希望之旅，不由摇了摇花白的头：“唉——我太难啊！不知民政妇孺迁徙xd星系的计划是否顺利？”
立在身后一脸愁容的大脑袋主管，嘴唇龟裂的就像干涸的河床渗出血丝。迟疑一下还是嗓子沙哑的低声说道：“回禀圣神！xd计划执行顺畅，已转移百分之73以上的民众。圣神为万民福祉，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呕心沥血把心都快操碎了。万民感激涕零必有以回报我主，然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主上也该考虑早日撤离了。”
“不！起码现在还不行，作为诱饵我必须在这里吸引九幽帝国的注意力。这也是我作为圣神，对万民应尽的不可推卸的责任。”
神族生命在曌月系已发展到星际文明二级阶段的“恒星文明”，理论上能够在星系间自由穿梭，从整个恒星系统中获得资源。在意识上已不再依赖于行尸走肉的躯壳，知识的积累也不再需要十年寒窗的苦读，而是沦为弹指间的量子符号输入。大脑从物质状态已然实现了道家灵魂层面上的永生，而《行星联邦》与《九幽帝国》之间的战争直接中止了《行星联邦》进阶到更高级星际文明的进程，陷入了旷曰持久的消耗战。凭借现有的各种资源，联邦能撑得住一时，未必能撑得住一世。是战是和，是走是留？如何破局！是摆在圣神麾下决策层和整个神类面前的艰难选择。
飞船穿出大气层遭到破坏而出现的“空洞”时，强劲的宇宙辐射使音像信号产生了短暂的扭曲。直到飞船变成了三个小黑点，国王才收回期待的目光。他轻轻叹口气，待候在侧的生化待者上前关闭玻璃幕窗后垂手退下。带起的微风抚过鼻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焦糊味道。这是一种混合了硫磺和某种熏香燃烧后的奇异味道，现在成了云顶宫殿氧吧的独特属性。
耳际传来一波细微的破空声，阿莱克斯紧皱的眉毛突然一动。头也不回的问道：“什么事……？讲！”恭敬的背景音在身后响起，一位银翼骑士脚蹬意念控制的反重力飞靴单膝跪地，沉声禀报：“圣神，迁徙飞船已脱离曌月系引力圈。即将进入星际航线，联司询问您还有什么吩咐？”阿莱克斯将悠远的目光收回。略一沉吟：“不！没有了，该说的昨晚都说了。”缓缓转过身来有些茫然道：“祝他们一帆风顺！”看着骑士的背影从外廊角门处消失，站在台阶上渐渐回过味来的阿莱克斯。一股凌厉的目光猛的扫向站在阶下的首辅，淡淡道：“伯希蒙德公爵，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
伯希蒙德公爵穿着闪亮的紫色宽袖长衫，高高的喇叭立领外翻，衬托出卓尔不群的风雅气质。听到老国王的问话，心里咯噔一下。不敢耽搁上前一步，微一欠身声音沉稳的回禀道：“圣神，您的口谕臣已传达给了姜长老。他领旨谢恩，誓言绝不负圣恩。”圣神脸泛红光，那张忧郁的老脸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哦，还算他识相。他还说了些什么？”公爵捋了捋颌下三缕美髯，满脸褶皱都舒展开来。趋前半步低声笑道：“他乐於效忠，但希望事成后能赐予他一个世袭爵位。”
阿莱克斯宿醉初醒般的踱了两步，坐到御座上诧异道：“从一个阿猫阿狗的被贬奴隶，四年间就窜升到剑坛四长老之一。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竟然还敢觊觎元老院的贵族世袭爵位，难道……？”。阿莱克斯瞳孔猛然一缩，憔悴的面颊，微微抽搐。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位化外野人，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旋即一想又晒笑道：“嗯嗯……虽然绝非善茬，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怎么说也算是个有野心的草莽神物吧，怕只怕一旦失控而遭其反噬。”
“ 哟嗬，果然是个奸邪小神！逾越规矩贪得无厌。”圣神左手边跪坐一锦衣贵胄，倨傲的脸上看不出年纪。一袭玄色长衫，玉带悬剑。瞥了公爵一眼，鼻孔喷出两股囧气，鱼眼望天薄薄的嘴唇嗤笑连连。呵斥道：“应於严惩！”
他发青的脸上挂着嘲讽，骨子里的那份清高矜持却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住：“却不知这被贬奴隶与你有何渊源，竟得蒙公爵大人的青睐，如此卖力推荐。”说着袖子里不由得攥紧了手指。
阶下大臣面面相觑，埋头看着脚尖连头都不抬一下，私下交换着狐疑和谨慎的眼光。眼前这位青年叫阿莱罗丹是安妮王后所生的唯一王子，李后殡天时丹才9岁。怕也是幼失怙恃、圣神又纵容疏于管束的结果，这位王子殿下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性格乖张阴戾，骄横跋扈，年纪虽然不大，却已是京圈内臭大街的纨绔魁首。整日里热衷豪赌狎妓人设崩塌，且懒於政务。可今天却有一反常态。晨鼓未鸣，听到圣父的传唤，便早早赶来伺候在侧。
阿莱克斯偏过头去脸上带着笑，扫了恭身侍立的公爵和众大臣一眼，挥挥手梦呓般含糊的嘟囔声：“既如此，不用也罢”口气还算和蔼。
诸神见伯希蒙德公爵受圣神所托私下操办此事，却与此等无缘，尔虞我诈中泡大的老狐狸们心头都难免有些泛酸。闻言忙提脚乱踩，说得垂涎四溅，却没一句话说到点子上。队尾转出喷青言官，这厮到也干脆把脑袋“嘭！”的直磕到地上。重重叩了三下，慷慨直抒己见道：“伯希蒙德公爵拉帮结派，私相授受，辜负圣恩，应予严惩！”
伯希蒙德公爵见状不敢怠慢，忙开口申辩道：“自圣神统御联邦，王德馨惠，姜长老虽一介草民亦饮德久焉。唯恐愧对圣神厚德安敢狂妄，唯愿尽心为圣神效力。何况他也算是颇具将才的神中翘楚，而我们只不过付出个空名。老臣承诺事后，除给於他世袭罔替的爵位赏赐外，还让他担任剑坛副宿主。他已尊上谕表示效忠！”圣神听了脸色稍缓，看着公爵陷入沉思。
伯希蒙德三绺长须飘动，笑了笑举手示意。一个女奴双手托盘越众莲步上前，公爵伸手轻轻一抽丝绳活结。裹着的红绸展开滑落，露出三个彩绘的青铜金属罐，上面用甲骨文书写着《连山》《归藏》《周易》。笔力气势恢宏，骨力遒劲。
同时公爵扭头对大家说道：“这就是您们口中的被贬奴隶，进献给联盟的原版《三易》”
公爵心里虽然有点堵，面上却丝毫不显，举止有度，宠辱不惊。又一挥手，两男奴抬着一个非金非木的坛子上前小心放下，垂手退开。
伯希蒙德公爵捻须摇摇头，略一思索笑道：“量子科学，已经触及到了灵魂世界！灵魂就是传说中的不可分割的量子，那里没有贵贱，只有空间没有时间，只有形态没有形状……是些独立而恒在的个体！这里面就储存着姜长老和其麾下骑士的灵魂世界。”从容应对的公爵仪态闲舒，两道浓眉斜插入鬓，整个人显得英挺飘逸。
“哦，不错，看来是操了心的，还需继续努力才是！”阿莱克斯有点刻意的赞道，算是变相肯定公爵功绩，给其他人看的。
“谢圣神嘉勉，臣下一定稳妥处理好此事”公爵欣喜回道：“只是爵位的事……”
不知不觉站起来徘徊的老国王步履微微一凝，轻嗽了声。注视公爵面露贺许道：“呵呵……，公爵尽心王事，是有功于社稷的。那么好吧！便赐给他个爵位，但是不管此行怎样艰险。他都必须保证《三易》典籍的安全，这是天球文明精髓得以传承下去的文化根本。”随即目光投射在人群后不显眼的一位蒙面女郎脸上，满眼宠溺的温和一笑。点点头转身走下台阶，负手一路想着心事出殿而去。不知不觉中几个转折就已然绕过庙堂，走进了距离颇近的隧道d2号升降口。
望着老国王阿莱克斯默然离去的背影，那些围立在廊柱四周神色惶然的大臣们也渐渐星散。王子殿下环视了一下周遭，沿廊柱悄然接近蒙面女身侧，笑着正待秀个暧昧。却见女子皱眉退了半步，拱手垂头嗫嚅道：“王子殿下……”王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这白衣蒙面女看上去对王子畏惧恭谨，但那如星辰般美丽的眼眸中却透出一丝难以尽掩的鄙夷目光。似是察觉到王子的不轨，她心头猛地一跳。顿时霞飞双颊，匆忙敷衍一句：“抱歉！王子殿下，我还有事找你妹妹。”急抽身踏云步逃逸出大殿。
遭冷遇的王子愕然呆住了，窝了一肚子心火的脸憋屈的白里透着青，猪哥眼迷离地望着婀娜的靓影飞走。手按剑柄，怅然若失，仿佛在头上盘挠着蛇的美杜莎凝视下石化了。
她是剑坛宿主的女儿，一向崖岸自高又带着几分神秘。
他提醒自己离权力巅峰，独揽大权还有点距离。特别是最近支持他妹妹豌豆公主继位的呼声很高，他不得不有所收敛。窘迫的咬咬牙狠道：“哼哼，等我继承了王位，你便是我砧板上的肉。那时额想怎么切，就怎么切。小丫头还是没见识啊，不知道我才是那条真潜龙，呵呵……呃，你等着！”。王子有野心，野心一旦生根发芽便一发不可收拾。
行星的原住民神族，都已像鼹鼠般转入“涅槃”地下城或举家迁徙到偏远的蛮荒星球。
镜头深入地壳深处的城市中心，庞大的水宫香料市场是天球历史最悠久、最大、最古老的市场，里面能买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喧嚣的巷道里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外星人和刺鼻的体臭，机器人美杜莎在街头维持市场次序，警察泰坦全装甲骨骼在巡逻。跟童话剧里小编描写的一样，没有你买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水、空气、土壤、智慧、寿命……神类的各种再造器官肢体应有尽有。甚至还有隐秘的黑市打卡地，小到风靡的纳米侦探、酷炫的奇葩武器。大到私有星舰、小行星牧场、让你眼花缭乱。
曌月系恒星沉入天际线后，冰与火的转换在行星表面瞬间完成。赤褐色沙尘暴，夹杂着若隐若现的蓝紫色闪电。裹着寒潮於远至近，让咸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静止下来。一道凝固的冰墙，顺海岸线快速的蔓延碾压过头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