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国家利益(1/2)

首发：~第33章 国家利益

安德烈晃晃脑袋，木木的看着浑然不觉的林雨婷和搀扶自己的侍者。

困惑的蹙起额角朝其瞥了眼，涨红的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在灯光的映照下分外抢镜。

他绷紧了薄薄的嘴唇，品味着甜酸苦辣的中国麻辣烫，咀嚼着苦涩的挫败感。心想难道刚才只是自己的幻觉，他迅速调节了一下情绪：

“哦——这边请！”客套话在嗓子眼里艰涩的摩擦了两下声带，终于挣脱出口。

坚韧的意志力使他迅速恢复了正常，像后世网文流行的那样——痛！并快乐着，好色似乎就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伸手虚引，引导林雨婷来到一张空出的圆桌前。 周围的宾客看到两人走来，都自觉的退让到一旁，腾出一片私密空间。

“您这边请……”

“谢谢”

安德烈恭敬的把安乐椅移到她身后，并殷勤的拂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林雨婷无声地笑了，颊上显露出浅浅的酒涡，拢起裙褶坐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的苏军机要参谋，上前和安德烈耳语了一句什么。他看着林雨婷心里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对机要参谋点点头，示意他先走。上前两步俯身对林雨婷抱歉的解释了两句，才意犹未尽的告退了。

眼看安德烈走远，她绷紧的身心突然松弛下来。甚至感到有些微微的晕眩感，逐用一只小手揉揉自己的额头，松开衣领的纽扣。转头向周围环顾了一下，寻找着可能邂逅的熟人。 她回想着刚才无意看到的肖像银盒，内心笃定道“嗯，肖像盒是沙皇时代的制作工艺，从带花纹饰的十字架看。他应该是个东正教徒，哼——八成还是个沙俄旧贵族余孽。因为盒盖上有鹰的贵族家徽造型，受欧洲影响沙皇贵族徽章喜欢选择动物的居多。直觉告诉她。其做派更像个kgb。可哪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需要敬而远之即可。”

林雨婷没有什么猎奇的八卦心理，她不仅没有发觉迟到的军长，同苏军顾问小组首席代表谈了很长时间的话。也没注意到大厅落地窗前，政委特别慈祥地盯了她一会。还有大厅角落里某个军官对下属小声命令了几句什么，布置了些什么事。她甚至没有发现小饕整个身体埋在沙发里，已经酣睡过去。手里拿着咬了半块的巧克力，流着幸福的哈喇子。圆桌上一堆凌乱的果皮、糖纸、点心渣、女服务员踮着脚尖，从一片窃窃私语中穿过沙发。小饕脸上残余的婴儿肥挤出幸福呆萌的陶醉折子，“呼噜、呼噜噜……”的打着摇篮曲似的细长鼾声。

半路安德烈拐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几捧凉水捂在自己的脸上，大脑神经在冷水的强刺激下，懵懂的思绪一下清醒过来。他静静的靠着墙壁，凝神回忆着刚才跌倒的那一幕，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好半天才把整个过程梳理清楚，但是在逻辑推导上他却更糊涂了：

“пomoгan 6oг 上帝保佑！”他陷入一种浓烈的荒诞感“怎么会这样，这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啊，真是见了鬼了！”他仍然闭着双眼，后背感触着墙壁传来的一丝丝凉意，脑袋里却一片浆糊。

似乎女军人才是个神龙不见尾的世外高人，在扮猪吃虎。最终落入陷阱的反而是自己，原来对方才是个老戏骨。“厉害厉害……！”安德烈感到某名的心慌，刚压下去的血压又蹭蹭地窜上来“奇怪！这就像脱离树梢的苹果，不但没有落在地上反而飞上了天空，万有引力没有答案也无法揭晓真像。”

贵宾室里看着陪同的中国客人离去，罗蒙洛索夫的副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挥手，马上有几名kgb的军官携带仪器进来，开始在每间房子里逐一检查。这些军官都是受过严格专业训练的特殊人才，他们深谙情报工作的技巧。手脚麻利、动作娴熟、耐心的对每一个可疑的角落都进行了搜查。尤其是屋内配置的电话和电线，都仔细的清理了一番。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窃听装置，把所有的房间都清查了一遍后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不是中国军方的情报机关缺乏经验，就是对苏方毫无戒心的坦诚面对。

“放心吧，中国同志是可以信任的。”才睡完回笼觉起来的罗蒙洛索夫，嘴角绽开一丝嘲讽心道：“”这就是中国人说的，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吧“。

画面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在地毯上悄没声息地走过，僻静的走廊尽头响起清脆的玻璃器皿磕碰声。安德烈走到一间标注俄文铭牌的138房门前停下来，抬头朝门缝里瞥了眼。

房间的木门半开半掩，在黄色光晕下飘出一缕淡淡的青烟。里面靠墙的位置有个壁炉，是那种可以真的烧炭火取暖的实用壁炉。家具摆设也是十分的考究，可以让客人感受到高档的器皿和细致的服务。

胡桃木长条餐桌上铺着从莫斯科运来的亚麻桌布。上面摆放着精致的描金白瓷食碟、银制的刀叉、鎏金的烛台、就连鲜花都是刚采摘来的。整张桌子只备有两份餐具，透出一股浓浓的私密味道。他望着文质彬彬的副官从冰桶里拿出瓶人头马路易十三，用开瓶器将其打开倒进陶瓷容器内。手持一个擀面棒般的圆状物体，顺时针沿着容器边缘旋转醒酒。等容器内激起的细密气泡汇集中央飘起状似荷叶的一片时，再斟入放置在托盘上的分酒器中。这里从餐巾到银质器皿，从俄国伏特加、法国大拉菲到捷克水晶玻璃器皿。所有一切都布置的井井有条，罗蒙洛索夫挺立着魁梧的身躯，举止有些迟钝。花白的头发也变得明显稀疏了，但头脑仍不失睿智敏捷。

“进来！怎么……玩的可还惬意？”

听到轻轻的叩门声，他披着纯白睡衣转过身来问道。

随着轻轻的一声咳嗽和推门声，却见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形神颓然的安德烈灰溜溜的站在门外。

罗蒙洛索夫彷佛洞悉了其中的猫腻，微微摇摇头“还墨迹什么，快点进来！”

安德烈咽了口唾液，打点精神走进了房间。

“呵呵，都是些个小插曲，别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你！”

面对安德烈询问的眼神，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拆开的档案袋递到安德烈的手里。

安德烈抽出一份文件：《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政府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关于生产新式武器和军事技术装备以及在中国建立综合性原子工业的协定》，题目同苏联人的名字一样有点长。

安德烈扫了一眼标题，精神陡然一振。

开始迅速地翻阅文件，最后将目光停留在罗蒙洛索夫用粗铅笔做了记号的那段内容上。看了一遍电报上的内容，脸上的阴霾渐渐消失不见，沉吟片刻转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瞪眼道

计划转让的7种武器装备型号分别是：pДc-3加强型空爆原子弹、p-2地地导弹武器系统、c-75地空导弹武器系统、k-5m空空导弹、c-2岸舰导弹武器系统、米格-19歼击机、图-16a基本型轰炸机，（以上信息根据公开数据引用）

看完了文件的内容，他脸上的阴霾渐渐消失不见，沉吟片刻转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好，太好了”擦了擦嘴角不由溢出的贪婪口水，他心花怒放的心道。

紧闭的套间里响起电键发出的滴答声很是轻微，可是在客厅里游览文件的安德烈，仍然可以听得很清楚。按键连续击发中间没有任何间隔，击发的手法连贯性很高。手法熟练快速如飞，竟然是一个不亚于自己的电讯高手。不过鉴于罗蒙洛索夫毕竟是军事顾问组长，配备发报技巧熟练一些的电报员也在情理之中。

罗蒙洛索夫随即又拿出一个银灰色的密封文件袋，递给安德烈：“这是kgb总部给你个人的密件，刚刚接收到的”。

安德烈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文件袋封口，揭掉火漆仔细看起来。

在谈判桌上，最终那些可以拿得出手，开诚布公的协定和条约，都是忽悠给芸芸众生看的官面文章，实际参考价值极小。最有分量的有价值的情报，其实是会谈中相互签订的秘密协议和设定条款附件，这些才是最具备情报价值的高端机密。

比如双方各负担有什么样的附加义务，核心技术的转让，贷款额度的分配和如何还贷等……。 当然还有更加隐秘的利益分配，这些都是谍报人员要掌握的最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