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还得回去孝敬父母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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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的感觉非常不好，李栋好不容易克制下来，但从未有过这种体验的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仅仅几秒时间，警报传来，胶囊运输舱紧急制动，强烈的惯性让很多人被安全带勒得生疼，最惨的是，因为嫌弃后排狭窄而不愿系上安全带的人，被摔得东倒西歪，李栋背后有三人直接被甩到前面的通道上，因疼痛而大声叫唤。

“一定出事了！”李栋心想。

“坠毁程序已开启，请尽快坐好，系好安全带！”扩音器不断重复这句话。

什么是坠毁程序，凡是参加过军事训练的人都十分清楚。这是太空活动中“最后的祈祷时间！”一时间，舱内乱成一团，摔倒的挣扎着站起来，情绪失控的嚎啕大哭，愤怒的破口大骂，信教的不断祷告，有打开个人电脑准备联系亲人的，有发狂的准备开启舱门的

“安静！！！”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压过了所有的噪音和哀嚎。

“不想死的，马上、立刻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

“还有机会！快！说你呢，滚回座位去！”

一连串威严的命令下达，立刻镇住了所有人，惊慌失措的人开始匆忙找座位坐好。李栋努力地探出身子看看，原来是那名少校。他虽然坐在，但坐的笔直，努力将身体抬高，向四周不住扫视，高声下达命令。

突然，少校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旁边的中尉想要制止，却被他挥手拒绝，大声向四周喊道：

“兄弟们！你们别忘了，我们在胶囊运输舱里，是有救生弹射装置的，马上坐好！我们还有生存的机会！”说完立刻坐了下来。

听到有生存希望，所有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静静等待死神或是幸运女神的降临。李栋恍然大悟，对啊，太空船坞内是有求生装置的，而且即使启动了坠毁程序，也有不少可以逃生的方法和设备。只是自己不知道的是，胶囊运输舱还能弹射求生？看来还是有自己忽略了的知识。

“请坐好，系好安全带！现在开始救生倒计时，10、9、8、7”扩音器那迷人的女声似乎变得不那么悦耳了。

李栋紧张起来，双脚使劲地蹬紧地板，迫使背部紧靠椅背，双手用力攥紧扶手，等待弹射的到来。

“6、5、4”

“轰隆！轰隆！轰隆”接连数次爆炸声传来，最后一声感觉就在近处，震荡波传来，人体不受控制地“跳跃”了几下。与此同时，舱内照明全部熄灭。惊恐的大叫再次响起！

突然李栋感觉双脚不由自主地离开地板，整个身体开始向上漂浮，幸好有系住了安全带。

“重力系统失灵了，这就被弹射了吗？”没有任何遇险经验的李栋胡乱猜测。

“咚”地一声巨响，身体因剧烈的产生的加速度扭向一边，胶囊树立起来，并开始激烈地翻滚。

几名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甩出来的人，因碰撞而发出哇哇大叫，这时紧急照明灯突然亮起，翻转中李栋眼角瞟到左侧有具人体向自己方向撞了过来，他下意识想俯下身体，却被安全带紧紧缚住。紧急时刻，李栋收腹挺胸，左手握拳紧紧护住头部左侧，身体微微倾斜尽量减小碰撞面。

经历过大型车祸的人都知道，在高速翻滚的车厢内，如果没有系好安全带而被甩出去的人体，因强大的惯性作用而四处碰撞，人体会严重变形，甚至因碰撞而支零破碎。

“咔嚓！”李栋清晰地听见左手邻座有骨折的声音传来，那具翻滚的人体因邻座的阻挡改变了方向，但那人体的脚依然向李栋的脑袋碰撞了过来，厚实的军靴如同铁锤，狠狠“砸”在李栋的头上。幸亏有左手护住了头部，但巨大的力量还是将李栋的身体碰向右侧，不过还好，之前的防御姿势给带来了缓冲，李栋的右手用力支撑住身体，抵抗猛烈的撞击。那具身体终于啪嗒一声摔在李栋面前，李栋定睛一看，发现那人却还未死去，但已经不能哀嚎，只是从喉咙里传来“咔！咔！”的声音，大量浓稠的血液从他的口鼻涌出，整个身体因剧烈的碰撞已经完全变形，反向对折的手臂还在抽搐。还来不及恐惧，舱体再次翻转，那个变形的人体从李栋身上、头上滚过，李栋立刻感觉到脸上有热热的液体和浓浓的血腥味道。

“嗷喔~~~”变形的尸体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引起极度的恶心，李栋不自觉地发出干呕，完全听不到四周的惨叫和哀嚎。

舱体不住的翻转，绝大多人都被安全带牢牢地捆在座位上，几乎没有受到伤害，而几个被拋飞的人因反复碰撞而不成型的尸体，才是造成很多人受伤的“罪魁祸首！”

翻滚终于停止，李栋的位置变成最高处，下面是原本坐在对面的“乘客”。失去重力约束的几具尸体因为舱体停止了翻滚，失去动力后在胶囊的“半空中”漂浮，不时因碰撞到座位上的活人或立柱而改变方向，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气球，大量的血液和不知道人体哪个部位的碎块，也漂浮在半空中。不知道是因为翻滚造成的眩晕，还是因为几具不成型的尸体造成的后果，许多人开始呕吐，大量的呕吐物、血液、碎肉、以及掉落军帽和其他物件同样在空中漂浮。呕吐物散发出剧烈的“酸臭”味儿，刺激所有人的嗅觉，绝大多数人忍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如连锁反应般纷纷开启“呕吐模式”。一时间整个空间内臭气熏天。

不对，李栋反应过来，强忍胃部的不适和大脑发出的“呕吐”指令。“失重环境里的悬浮颗粒会造成吸入性窒息！”李栋突然想起了书本上的一句话。他立刻用左手掩住口鼻，右手则摸索了起来，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物件，李栋扭头四处寻找。一只军帽从面前飘过，李栋清楚地看见上面的“双戟”标识，是那个少校的帽子。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李栋一把抓过，将帽子扣在口鼻之上，一只手在帽檐上摸索。所有的军帽都有帽丝带，平时收在帽檐上，刮风时可以抽出来绊在颌下防止被吹落。李栋将帽丝带系在后脑上，将帽子捏扁遮住口鼻，但不遮挡视线，调整一下帽丝带的松紧，这样一只“简易”的少校军帽口罩就做好了。解决掉可能被窒息的问题后，李栋开始打量四周的情况。

邻座的士兵，双目圆睁的脑袋不正常的扭曲，应该是被当时那具尸体碰着了脑袋，折断了颈骨，如果不是这位士兵的阻挡，死去的就将是自己。

“谢谢！”李栋并未有多少悲伤情绪，但还是在心中感激他。“一路走好，愿在天堂里平安，兄弟！”

收回视线，李栋看向其他方向。果然有吸入呕吐物被窒息的人，痛苦地抓着喉咙在那里挣扎，渐渐失去了生机。

“遮挡住口鼻！防止吸入呕吐物，以免窒息！”李栋大喊道，因少校军帽口罩的遮挡，发出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但还算清晰。几名反应过来的士兵开始寻找遮挡物，看到李栋的样子，第一时间寻找军帽。

接连喊了几声后，传来少校的声音：“对！大家遮挡住口鼻，防止窒息！”也不知道这位少校为什么声音这么洪亮，能让舱内的人都听到，即使也有点瓮声瓮气的。看到幸存的士兵纷纷寻找遮挡物，少校再次开口大声叫道：

“兄弟们，我们运气不错，舱体并未破损，氧气充足。我估计船坞受到了攻击，舱体来不及弹射就被冲击波推离了位置。现在请不要惊慌，惊慌对我们现在毫无帮助，我们要团结一心，才有生存的可能。下面听我的命令！收到的回答！”

“收到！长官！”李栋率先回答。

“收到，长官！”

“收到！”

“好！下面听我的命令！”少校稍稍停顿了一下，“有驾驶过穿梭机或者机甲的兄弟吗？”

没有回答。

“有驾驶过飞艇的吗？”

依然没有回答。

“有驾驶过任何空中交通工具的吗？”

“长官，我驾驶过空降仓，不知道算不”李栋在学校实践课时，试驾过空降舱。一种由穿梭机投放空降部队的圆形舱体，可容纳80名全副武装的机动战士。

“好，算你一个！”少校打断李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