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三章 剿灭倭盗（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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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狼号随后又在福建路钓鱼执法几次，打得海盗闻风丧胆，但每次的收获却不理想，利润多者不过二千多两银子，少者甚至只有可怜的几百两。这些收入要维持海狼号的开支和水手的薪资倒是绰绰有余，但要收回投资就需要甚长时间了。按照这种趋势下去，要实现做大做强，扩大规模甚至壮大为私掠船队的目标，便是渺渺无期了。吃过几次亏之后，福建路海域的海盗们都知道了海狼号在引君入瓮，自然不会再上当了。何老五思量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便调整了思路，一方面前往两淮和山东、辽东等北方汉地海域，另一方面则是派了心腹前往小流求和倭国的萨摩藩，搜集霹雳军高额悬赏的海盗线索。

按照霹雳军的许可，私掠船可以劫掠敌对势力的船只，抢劫敌人的后勤基地，打击海盗团伙。从收入来源来说，私掠船主要是缴获的船只财物，出让俘获敌人的劳务费、占领敌人的资源及霹雳军的赏金。当下海狼号主要是通过打击海盗，来获得赏金和将俘虏送到矿洞的劳务费。业务狭窄也是海狼号收入不多的原因，这并非仅因为实力有限的原因，而是因为海狼号缺乏敌对势力船只和高额悬赏海盗的活动信息，只能捞些小渔小虾，收入自然提不上去。

眼下海狼号的实力不足以攻打蒙军的港口，也追踪不到未经许可前往新大陆的船只，而北方汉地、高丽、倭国等地的大海盗又神出鬼没，根本不知道其老巢在何方。更重要的是，在霹雳军战舰的打击下，敌对势力的船只活动也变得十分隐蔽，在外海碰到的机率也大大减少。无奈之下，海狼号只有一面继续在两淮、北方汉地、高丽甚至倭国扮作商船，引诱那些信息不灵海盗前来自投罗网，一面等待情报网络传来令人惊喜的信息。为了获得更多的情报，何老五还与流求、济州官方和其他私掠船队建立了联系，以达到信息共享。只不过关键核心信息，其他私掠船队当然不会透露，毕竟双方是竞争关系。

海狼号在北方海域呆了大半年，以钓鱼执法的方式击垮了三伙海盗并捣毁了一处匪巢，此外还捕获了一艘试图前往新大陆的高丽船只。以上战绩只能说是不温不火，不仅离海狼号船员的心理期望差之甚远，也比不上其他私掠船的战绩。与何老五同时拿到许可的一艘私掠船，剿灭了海参崴附近的一伙生女真海盗，缴获了大量的财物，其中仅白银黄金便分别有五万和一万两，另有在大量的皮毛、人参、东珠等珍贵财物。这伙生女真海盗主要是抢劫金银丰富的倭国，为了抢得更多财物，甚至会深入内陆几十里地。他们也偶尔抢劫霹雳军的商船，正因为如此让其遭到灭顶之灾。

虽然剿灭生女真海盗，让那艘私掠船的水手损失惨重，但仍让海狼号的船员们仍羡慕不已。高回报意味着极高的风险，对于这个血盆中抓饭吃的行业，他们是心甘情愿加入的。何老五对此也是羡慕不已，毕竟仅这一票不仅能够回本，还能新购置两艘新船，组成一支私掠船队了。只不过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让他颇有郁闷。平庸的业绩，甚至让何老五一度产生了让海狼号装载些货物贩卖，多挣些钱财的想法。这个想法旋即被他否定了，海狼号本就是为战斗设计的，有限的剩余空间都是装载食水等补给物。强行塞满货物，不仅会降低战斗性能还会让抗风浪性变差。

正当何老五准备离开北方水域，前往南洋寻找机会之时。情报员从萨摩藩传来了一个惊喜——大海盗松下龟的老巢有眉目了。话说松下龟的名字由来十分有趣。倭国人本无姓名，自剽窃了大唐文化之后，便纷纷跟风有了姓氏和名字。只不过他们文化实在浅薄得很，取起姓名来也是胡编乱作。因在松树下的一场媾合而怀孕，其先祖便获得了松下这个的姓氏。至于松下龟，则是因为其出生之时，其满面的皱纹和光溜溜秃头，加上滴溜溜乱转的小眼，活脱脱一副脱了壳的老龟模样，其父便为其取名为龟。在倭国文化中，龟寓意着长寿，其父取其意乃祝福其长寿。

松下龟之父本是倭国的一个大名，在松下龟尚未成年之时，便因得罪了镰仓幕府的高官，不得不变卖了家财，带着家族武士举家逃亡。他们先是来到萨摩藩，后因镰仓幕府的追杀，不得不逃到小流求群岛北部。小流求人口稀少又武力孱弱，那里敌得过这些虎狼成性的武士，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盘崌下来，成了为祸一方的海盗团伙。在余柱率军占领小流求后，松下龟之父在一次抢劫商船的行动中被霹雳军打死，其家族盘崌的老巢也被清剿，剩下的海盗在松下龟带领下不知所踪。

霹雳军本以为松下家族海盗已经覆灭，却不料他们在失去音讯数年之后又重新活跃起来。他们船只虽少却都是大船，人员不过二三百人却也悍不畏死，十分难缠。由于杀父之仇，松下龟对霹雳军极度仇视，频繁骚扰劫掠来往于大小流求和济州岛之间的商船，甚至试图抢劫从新大陆到运送金银回流求的宝船。宝船虽都有战舰护航，但为了减少风险，不得避开风险海域，平白增加了不少航程。霹雳军官方当然不能坐视松下龟一伙作恶，也多次派出战舰清剿，却一直未找到其老巢，反在追击过程中遭遇风暴，损失了一艘轻型护卫船，受损一艘大邑级主力战舰。

据流求都督府的情报显示，松下龟抢劫的目标包括周边海域的势力——除了倭国的萨摩藩。萨摩藩虽然听名于镰仓幕府，但地方势力强大，有相当强的独立性。正因为如此，霹雳军的情报人员分析松下龟应该在萨摩藩有隐藏的网络，用于打探消息、购买物资和分销赃物。只不过霹雳军情报部门多方刺探，并没有发现松下龟老巢的线索。何老五得到此条信息之后，在萨摩藩投入了不少的人力和资金，用于收集关于松下龟海盗团伙的蛛丝蚂迹。海狼号情报人员收集情报的角度有所不同，他们并没有观察船只或形迹可疑人员，而是摸排大宗生活物资，包括针头线脑的采购。何老五判断，像松下龟这种家族式海盗，必然有许多妇孺老幼。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近一年察探，海狼号的情报人员终于在萨摩藩港口旁的一个小酒馆捉住了两名松下龟的心腹，并带到了一个无人的荒岛。在棍棒和严刑的“说服”下，一名心腹熬不住直接毙了命，另一名被吓得屎尿流了一裤裆，在不间断的“说服教育”之下，终于招供了老巢所在地——硫璜群岛之中一个小岛的隐秘海湾之中。得到这个消息的海狼情报人员大喜，星夜乘船赶回小流求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