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害人害己(1/1)

首发：~第34章 害人害己

沈青碧坐在梳妆镜前，细细地描着眉，今日她盛装打扮，不是为了艳压群芳，而是为了吸引裴颂的注意，为此她特意选了一袭浅蓝色襦裙，衬托得她更加清丽，多了一丝柔弱。

一切收拾妥当，从一瓷瓶里拿出一粒药丸，小心包裹在手帕里，成功与否，都要看今日了。

裴老夫人的寿宴，其实并未邀请多少人，来的也都是平日走动的勤的，比之之前的谢国公可谓是简朴得多。但胜在细节，叫人觉得新鲜，倒也不失雅趣。

柳氏跟在沈青钰身边，也招呼着宾客，只是似乎还有些许不适应。其实她原本不想答应，只是一来沈青钰的话她不好不听，二来是她想到日后自家孩子们，或许多些交际，多些人脉，亲事也好说些。

柳氏的母家并不在邀请之列，裴澧脸上依旧带着往日的笑意，只是细看就能辨清里面的阴狠怨恨。倒不是说他在为柳氏抱不平，而是此举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脸，这样的场面，同样是大娘子，沈青钰的母家就能被恭恭敬敬地迎进府来，而他的大娘子则是被冷落在一旁。

若是从前对沈青钰还有一丝心虚，如今倒是消散尽了。嫡出庶出，终究是不同的。裴澧拿着从旁人手里拿过来的东西， 露出一抹玩味，他很期待接下来的一场好戏。

宴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老夫人钟氏也是一脸笑意，她从来对沈青钰的做事放心，她的确有身为大娘子的气度与风范，唯独子嗣一事上，叫她不满。对于柳氏，她向来是不关心也不在意的。

当初老爷想把裴澧放到自己身边养着，那时裴澧已经十岁，这么大的孩子，她再怎么费心，也是养不熟的了，况且自己与他的母亲一向也算不得和睦，井水不犯河水已是不易，她自己得了重病，老爷心疼她和那个孩子，才叫自己养下。

而后想分府别住，也是没得成算，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若是能相安无事地这样下去，她也不愿管什么闲事，让她担忧的唯有自己的一双儿女，如今最着急的莫过于裴姝的婚事，等她的婚事落定，再来仔仔细细替儿子谋划。

等看到自家父母到场，沈青钰叫柳氏替自己招呼一下旁人，“青钰！”

“母亲！”沈青钰赶紧上前迎着，才发现沈青碧与沈青歆也跟在胡氏身后，又见着一旁脸色不虞的父亲，也得体地先行行礼，“父亲，母亲。”

裴颂招呼完自己的同僚好友，也赶紧来拜见自己的岳丈一家。岳父，岳母安好。”

“都好都好，今日你母亲寿宴，我们该是先去会见你母亲一面的。”胡氏高兴地回应着，沈鸣尧也笑着微微颔首，对于这个女婿，他们没有不满意的。

“无事，怕是人多，母亲还腾不出闲暇，怕招呼不周，早前吩咐我，等用过饭后，定要与岳父岳母好好话谈一番。”

“姐夫安好。”裴颂才看到胡氏身后的沈青碧与沈青歆二人，“三妹妹，五妹妹好。”神色一如既往地有些疏离，沈青碧殷切地看着裴颂，直到被胡氏瞪了一眼，才回过神，手里紧紧攥着那手帕，都已出了汗。

而后裴颂就带着沈鸣尧去到了男子坐席，沈青钰就带着胡氏就先行去女方席位上应酬。沈青钰自然也看出了父母之间的异常，只是现下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等闲暇再论。

胡氏已经对沈鸣尧彻底失望，只要她的女儿好好的，其它她都不管，只要想起之前他与她说过的话，心就还会气得生疼，尤其自己还要带着沈青碧。

“我的儿，无事，莫要多想，只是与你父亲起了些口角，你快去招呼别家吧。”沈青钰点头，又多看了一眼胡氏身后的沈青碧，方才她那样子都看在她眼里，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当初她确实不知，沈青碧也瞧中了裴颂。

可即便没有自己，裴颂也不可能娶她这么一个庶女。若是她自己能想明白自然最好，要是想不明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她是万不能容她的，此刻沈青钰还不知道沈青碧早就做好了打算，只是她留了一个心眼，叫绛雪暗中跟着，以防不测。

沈青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沈青碧只是乖巧得很，见着她也是笑着。沈青钰不再多想，男女是分开入席的，沈青碧跟胡氏说想与之前的姐妹们坐在一块，胡氏不屑与她搭话，沈青碧自然默认她许可，于是也不再管，就自行离去。胡氏自然是要好好盯着她的，于是派了身边的女使小心跟着。

沈青碧自然也不全然是蠢笨之人，做事之前她也打探清楚了，裴家有她联系过的内应，定能助她一臂之力，很快她也能正大光明地进入这里，看沈青钰还拿什么跟她斗！

酒过三巡，裴颂一向不胜酒力，所以没喝什么，按理不会有什么不妥，只是期间接过不知从哪里来的一杯酒，下咽后竟燥热了起来，搅得他很难受。女宾席那沈青钰还在应酬招呼，他有些辨不清方向地朝后院走去，似乎脑海里出现一道身影。

只是裴澧突然好心地扶着他，跟宾客致过歉，说着把兄长送回房再来招呼他们。只是去的却不是裴颂熟悉的地方，而是一间没有人住的。裴澧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裴颂已然听不清楚，只听到了门关起的声音，他难受地扯动着领口，觉得口渴得很。

得到了内应的消息，沈青碧喜上眉梢，于是装作身子不适的样子，想去后院休息片刻。作为大娘子的妹妹，自然也使得。只是绛雪跟在后头，瞧着三姑娘突然变了模样，悄摸摸地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显然是一位男子，但是看不清面貌。

若是被人发现，可不是一桩天大的丑事，绛雪又贴近一些，才惊诧发现：原来是主君！这三姑娘莫不是打算献身，做成丑事，嫁入裴府，这可不得了！绛雪不敢贸然行动，赶紧跑着回头告知沈青钰。

沈青钰听完自觉大事不好，心里叱骂这沈青碧好生不要脸，竟然要做出婚前不贞的举动，若是东窗事发，不仅沈府遭人话柄笑话，还会连累裴府，叫母亲和官人没脸做人，不行！此事万万不可，于是赶紧吩咐绛雪派人堵在院外，去把春酲喊来，再叫后院的嬷嬷小心地把沈青碧拖拽出来，不要叫她发出声响。

沈青钰深觉其中有什么细节被错过，沈青碧怎么可能有天大的本事，摸到裴颂的地方。再者官人从未喝醉过，向来分寸，这其中必然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