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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38章 （上）养儿防老，养爹挣钱
霍籍心思灵活，出于特殊原因，他自己展开了调查，要到银行去对账。
对什么账？对黄之灵父亲项目的账！
按照常理，作为项目施工方，开工前的必备工作必须包括资金来源、人工组织、机械组织以及安全保障措施等。
以黄之灵父亲的这个项目为例，他要想开工，必须向甲方承诺具备足够的建设资金。而具体的方式，就是向甲方的指定账户中存入预备金，接受甲方监管。
人工方面，黄之灵的父亲则是包给了c市有名的人资公司，由人资公司负责招工。
除此之外，人资公司还应当给工人们进行入职体检、备足工伤保险和各种意外保险，以保证工人身体健康符合用工条件，并在发生危险的情况下，有足额的资金应付危机。
假如工人发生工伤，项目在甲方的监管下，由预备金中预先支付给工人工伤赔偿，然后再由保险公司把从预备金中预付的赔款再支付给项目上。
如此一来，工人权益有了保障，工地也减轻了经济负担，是一件非常不错的制度安排。
霍籍所发现的异样，就存在于这个预备金和保险之中。
按说，工人入职，必须要有体检报告。虽说如此，但也不尽然，有的地方工作不尽严格，难免会有疏漏，并不是所有工人都有体检报告。
但是在黄之灵父亲的工地上，一个蹊跷之处在于，这几个出了工伤事故的工人，却恰恰没有体检报告。
而且出事后，保险赔款应当汇入工地账上，但是，查遍所有账目，只见工地出具的收条留存附件，不见赔款入账。
反之，则是只见有工地的预付金支付出去，收款对象却是人资公司，它以工人的名义代收。
工地和工人之间的经济纠纷，不是双方自己经手，中间莫名其妙多出一个第三方来，而且还负责赔款收钱，这实在是一个异常的现象。
霍籍来到银行，将材料和证件往窗口一递，信心满满地以为对方马上就会配合。
没成想，银行工作人员一句话就把他顶了回来：“这个是当事各方的交易秘密，不涉及违法犯罪的情况之下，你无权查看。”
银行的话，说得没错，但是把霍籍顶得够呛，霍籍问道：“我要查的就是违法犯罪的线索、证据，但是你告诉我说要先证明它涉及违法犯罪？如此循环下去，到底是蛋先于鸡还是鸡先于蛋？”
倒是银行工作人员，一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表情一摆，说：“这规定就是这么定的，你再说什么也没用。”
碰了一鼻子灰，纵使霍籍口才出众，能多理论几句，对方无论如何都是软硬不吃。
郁闷之下，霍籍赶紧便又转换思路，觉得银行这条路走不通，应该去人资公司走一趟，说不定会有收获。
说走就走，霍籍出银行，就前往人资公司。
霍籍来到人资公司，远远看见门口站着一人，高大的个子有小两米，肩宽背阔，十分显眼，正在向进出人资公司的人问着什么。
说巧不巧，此人正是葛大壮，他也在人资公司！
霍籍快步走到跟前，拍一把葛大壮，说：“嘿，大壮，这么巧，你也在这？”
葛大壮转头一看是霍籍，说：“你这两天去哪了？领导今天找你找不到，就让我来这找点东西。”
听到此话，霍籍也不管葛大壮正和别人聊天说话，就把他拉到一边，问：“领导让你来的？”
葛大壮答道“是啊。”
“他知道我要来这？他怎么突然想起来让你过来的？”霍籍这两问，毫无关联，而且一说到“让你”，这下事涉葛大壮这个当事人本人，若是换作其他多心之人，早就反问霍籍为什么不能来了。
只是葛大壮这人宅心仁厚，思虑醇正，对别人都是正面以待，所以对于霍籍之问，心中也是毫不在意，只答道：“也不算突然。”
说着，他看看周围，拉着霍籍到一僻静角落的沙发上坐下，接着说道：“这呀，还得从我住局子开始说起。”
霍籍心中疑惑、焦虑、急躁，几种情绪冲突之下，忍不住催道：“快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这还真不是葛大壮卖关子。凡事总有个因果缘起，说一件事情，不开个头，怎么能说到经过和结尾？
只是现在霍籍因为在银行碰了钉子，心情不爽，所以总觉得葛大壮在卖关子，嫌葛大壮说得慢，说不到点上。
葛大壮敦厚实在，对霍籍的催促不以为忤，反倒接着神秘兮兮地说：“我住局子的时候，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每天起来夸夸其谈，喋喋不休，逢人就说他命不好，父亲一辈子穷，他从小啥好东西也没有见过。不过，最后还是沾了他父亲的光，他父亲死在了工地上，最后还算是挣了一大笔钱留给他，让他得以发家致富。这个人说着钱，就感觉他父亲就和他无关似的，就在那吹钱，对亲人的去世，既不哀痛，也不惋惜，反倒是频频提到要感谢人资公司的人。我听了就觉得别扭。真是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
霍籍心中记挂着要调查的事情，眼见平常坦荡直爽的葛大壮如今连说个话都变得如此婆妈，工作期间还能讲起了八卦故事，心下十分不耐，念在关系不错，也只好应和着说：“别扭！”
“是吧，你也觉着别扭吧？”葛大壮竟然没有发觉霍籍已经发生的情绪转换，接着又说：“先不管他孝顺不孝顺。你就说他爹，是咋死的？在哪死的？”
“我哪知道？大壮，咱有话直说，我今天有事。”霍籍终于忍不下去了，直接说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但是葛大壮多冤呐，他在这讲个故事，还是霍籍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他怎么知道霍籍关心什么，想听什么重点？他还不得从起因经过结果，按照顺序讲起？
“好好，”葛大壮，真是宅心仁厚，丝毫不恼，继续讲道：“他说的时候我还不在意，等到那天见到黄之灵了，我后来看资料的时候，才对上号。那个人的父亲，正是死在了黄之灵他家那个项目的工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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