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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第19章 店长先生，你要去哪里？
巨大的轰鸣声传遍了四野。
人们没有时间去咒骂和怀疑，冲破听力的巨大耳鸣便席卷了一切。
张献忠看到入口处的房梁上燃烧了起来，很多木头有先有后掉了下来，将那些因捂住耳朵痛苦倒地的酒客的脸砸成了肉泥。
“真是不留情面啊。”
整片大地都好像在颤抖，世相中的一切风景模糊不清，但至少有杯中美酒定人心神。
好像是想通了，张献忠低头抿向杯中的佳酿，一块巨大的木头好像等着此刻般朝他砸下，却在距离头顶两米时便崩碎，细密的木屑顿时纷飞向整个空间。
周围的玻璃和墙壁好像都被打烂了，滚滚冷风涌了进来，让温暖的袖口都存满凉意。张献忠看着画在上面的一块手表，那是在去李治家的路上，奏秦笑眯眯地在他手上画的。
是啊，必须得赶快赶回去才行啊。
他笑了，取来吧台上两枚木骰，滚落进玛格丽特中摇晃。人生在很多时候，都是像这样飘浮不定的赌局。
张献忠推测，刚才那一击应该用了迫击炮。
酒馆采取的是复古的战国式装潢，灯都系着细绳，摇曳的同时赐给下方之人暖意。
它们如今都被断电和雪风折磨的黯淡哀鸣了，张献忠抿了口酒，无形的气流将这些灯都斩了下来，灯罩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像是交响乐， 又好像解脱时淡淡的悲鸣。
方才还闹腾不已的酒馆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皆面面相觑，在停止话声和舞步的同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做。他们中的一些人被紧随其后的木头砸死，更多的，则恐怕还处在恐惧攀升前的幻影里。
张献忠将玛格丽特在黑暗中一饮而尽，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望回半只眼睛。
数不清的探照灯，就在他放下玻璃杯盏的一刻从外边倾泻进来。这些光芒打在满地的玻璃残渣上，将地上流的到处的酒与血迹，映照的犹如活过来的宝石们一般美丽。
紧接着就是透过喇叭传出的威严的声音：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之中藏了一个特级囚犯！”
“想必你们最近也看过新闻…没错，就是连环杀手张献忠！”
“为了实施这次抓捕，我们还没在电视上公开他的照片。”
“但各位民众无须担心，也不要质疑！”
“靠近门的人可以慢慢走出来，切忌不要遮蔽脸部，不然我们有当场击毙的权力！”
警察话音刚落，就有人提泪横流地跑了出去，疯狂挥舞着四肢。
她跪在雪地里，用吞吞吐吐的话诉说自己丈夫被砸死的情景，咒骂着警察们才是恶魔，却只得到了枪管塞到嘴里的权力。
散弹枪声不迟疑地响起，她的脑袋当即被打到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狰狞的残渣和未却的愤怒滚烫地涌动在雪地里。
操持此事的林浩警督眼皮一跳，却并没有再增加负罪感。他很清楚让张献忠继续活下去意味着什么。
如果为了杀掉这种人，或者说是为了有机会拯救更多人，在这里杀掉一个‘疯子’而让群众们冷静，或许是不得不为之的方法。
他一叹，回想自己的人生，好像从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完美解决的。
“真是糟糕…”
林浩将嘴里的烟丢在雪地里，并用脚摁灭，然后举起喇叭对酒馆内冷冷说道：
“刚才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次…请大家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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